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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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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云静从琉园出来就给阮铮鸣发了条短信:‘晚上回来吧,我们一起吃个饭,好聚好散,我同意和你离婚!’

    阮铮鸣看着显示屏上的字句,心里沉甸甸的。

    要说不亏欠,那绝对是理亏的。他这辈子唯一感到亏欠的,就是对这两姐妹亏欠。对云佩他亏欠的是兑现承诺的行动,而对曾云静他则欠了一份永远给不起的感情。

    虽然心里有无法扑灭的怒气,更为这二十几年的分离和思念感到不甘,可他始终还是欠了这个女人的。

    这二十多年的夫妻生活几乎是不存在的,可她却当了一个好妈妈一个好儿媳,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带埋怨的话,只是默默的守着他,这样的女人他确实亏欠了!

    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文件,阮铮鸣提起公文包走出了办公室,他希望在分开的时候对那个女人可以少点伤害,那就都依着她吧。

    阮铮鸣回到别墅的时候,饭菜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怎么是你一个人在弄?”

    见厨房里并没有厨师,好像张妈也不在的样子,阮铮鸣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曾云静淡淡的笑了笑,“离婚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还要让每个人都知道吗?而且既然是最后一顿饭了,我也希望是我亲手做给你的!”

    阮铮鸣轻轻的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她知道女人现在所有的淡定自若都是一种隐忍,他实在也不忍心再说什么了。

    “去换一件衣服吧,我希望最后一顿饭不是和一个军人在一起,这个军嫂当的我太有压力了!”

    “嗯!”

    阮铮鸣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了卧室,穿着军装确实给人的感觉太压抑了,轻松的氛围也好。

    阮铮鸣换好衣服走回餐厅的时候,曾云静已经端着最后一盘菜从厨房走了出来,“希望这一顿能让你永远记住我!”

    “云静,希望你以后可以找到好的归宿!”阮铮鸣黝黑的眸底有了闪烁。

    “你就是我最好的归宿,我一直都这样认为!”曾云静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从我当年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认定你是我今生唯一想要的那个归宿。”

    “云静,你太执着了!”阮铮鸣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感情的事情是不可以勉强的!”

    “是啊!我执着了大半辈子,一辈子,到头了还是一场空!”曾云静嘴角带上了一抹苦涩,“你会去找她吗?”

    “我欠她一个交代!”

    阮铮鸣用自己的方式作出了回答,那种情笃今生信念似乎从来没有改变过。

    “真好!你们一家人还是一家人,我这个多余的存在是不是应该彻底消失了才算干净?”曾云静的眼角湿润了。

    “云静,她毕竟是你的妹妹,这么多年你就没有想过她吗?”阮铮鸣不希望曾云静的思想走极端。

    “想?我为什么要想,由你想她就足够了,哪里还需要我去想!”

    曾云静眼底一片恨意,她从来就没得到这个男人的爱,即使是妹妹不在的二十几年里,他也从来没有放下过,而她只是一种形式的存在而已,还是死缠烂打送上门的那种存在,否则估计连存在的可能性都没有。

    “吃饭吧!”

    阮铮鸣不希望破坏两个人之间一贯的礼让,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又何必再多做计较呢!

    “嗯!吃完饭我们去灌山水库那边转转吧,也算是你最好一次陪我散散心!”曾云静拿起筷子主动给阮铮鸣夹了菜。

    “那里可不近啊,晚上开车多危险啊!”

    阮铮鸣对曾云静要求有些不解,他从来不觉得这个女人有这样的爱好,晚上的山林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可我就是想去,最后一次由你陪着,还能拒绝我吗?”曾云静知道阮铮鸣是不会拒绝她的,就像当年她摘掉了子宫他无法拒绝她是一样的。

    “嗯!既然你想去哪就去吧,我一会让司机跟着跑一趟就是了!”

    “不用要司机,也不开你的车,就开我的那辆,我来开!”曾云静唇角勾起了淡淡的弧度,很有运筹帷幄的感觉。

    “好,听你的!”

    阮铮鸣点了点头,也主动夹了曾云静喜欢吃的菜放到了曾云静的碟子里,“今天你想怎么样我都陪你!”

    这个跟了自己二十几年的女人,出了亏欠还是亏欠,阮铮鸣忽然想好好的宠她一次,哪怕就只有这一次也算是个弥补吧。虽然所有的悲剧都是这个女人一手造成的,可真要他把这二十几年的付出全部抹掉,情感上也是说不过去的,

    或许他们之间没有爱情,但父亲般的亲情还是有的,虽然是种相敬如宾的平淡,但那种牵和挂也还是存在的。只是希望她以后可以真正的幸福,可以真的解脱出去。

    男人的话那么体贴,是不是只有在这最后的一刻才舍得这样的好好的待她?曾云静吸了吸鼻子,眼角的晶莹不能遮挡她笑颜的绽放,这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男人说出这么感人的话。

    “这是你说的,今天一定要陪着我的!不许你耍赖!”曾云静难得的有了孩子气似的情节,一副小女人的撒娇样和平时的稳重大气判若两人。

    “不耍赖,一定好好陪你!”

    阮铮鸣的心里有种钝痛,这个女人守在他身边竟然从来都没有享受小女人的美好,而青春还是就这样逝去了。他心疼,他愧疚,可他却无法违背自己的心去回应这样的一份感情。

    得不到回应的执念终究只会是种伤害而已!

    曾云静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她想好好的把握这个晚上,想好好的感受一次疼爱,哪怕这疼爱只是由于愧疚,哪怕这一切即将归于乌有,只要是他给的,她都想好好的拥有。

    两个相伴一起走了二十几年的夫妻,再要分开的时候才发现拥有了那么多的共同记忆。那晚他们聊了很多,把阮小暖从小到大的成长细节如数家珍般的罗列了出来,孩子带给他们的希望和快乐伴随了他们整个的生活。

    “走吧!我们向灌山出发!”

    终于,曾云静还是打断了这个让她贪恋的温馨美好时刻,她已经没有资格去沉沦了。

    “云静,我们今天都喝了酒的,还是让司机来送我们去吧!”阮铮鸣从座椅上起来,忽然发现自己的脑袋有些昏沉沉的。

    “不要,我就想和你两个人单独的呆在一起!”曾云静很有小女人情节的环上了阮铮鸣的腰肢,“铮鸣你说过的,今天一定要好好陪我的,我只想要你一个人陪着。”

    “唉!”阮铮鸣有些伤感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拍曾云静的肩膀,“好,听你的!你自己开慢点,注意点安全就好了!”

    “嗯!”

    曾云静贪恋的在阮铮鸣的胸膛上紧紧的贴了贴,唇角勾起了凄美了弧度。‘铮鸣,你是我的!我们两个一日夫妻,终身夫妻!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对不起,我舍不得放手,我做不到放手!’

    北方的冬夜是寒冷的,那种冷会不由的让人打冷战,阮铮鸣的脑子似乎也清明了许多,看着曾云静越来越快的车速还是有了些担心。

    “云静,晚上视线不好,地面又有结冰打滑的现象,你还是慢一点哟!这已经进山了,旁边就是崖壁,太危险了!”

    “不危险怎么会刺激呢?”曾云静一反常态的张狂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云静,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阮铮鸣的头越来越沉,很大的困意席卷了上来。

    曾云静根本没有理会阮铮鸣的意思,车速还在不断的攀升着,“铮鸣,要是困了就睡会儿吧,醒了就什么感觉都没了!”

    “曾云静,你什么意思?”

    阮铮鸣已经清楚的意识到了问题,他现在的反应绝不是生理上简单的犯困。

    “没什么意思!”曾云静一脸的坦然,“我在你的汤里放了些安眠药而已,我不想感觉到痛苦!”

    “停车!”

    阮铮鸣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的这两个子,冰寒的感觉足以封冻整个车内的空气。

    “行不下来了!”曾云静唇角冷艳的勾着凄美的弧度,“这个车子的刹车系统已经被我解决掉了,你应该知道马上就是一个大下坡吧!啊——”

    不等曾云静说完,阮铮鸣已经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扑了过来。

    “你要干什么!”曾云静拍打着已经朝她的位置袭来的阮铮鸣。

    咔嗒——

    一声脆响,曾云静的安全带被阮铮鸣打开了,“曾云静你听好了,一会我把车门打开你就往下跳,双手抱头,身体尽量弯曲,知道吗?”

    阮铮鸣没有再计较任何问题,他此刻只是希望能够这个脑子不清明的女人脱险,这样把自己交代了太不值了!

    “我不要!我要和你死在一起!”曾云静疯狂的搂住了阮铮鸣的脖子,狠狠的吻向了他性感的唇瓣。

    阮铮鸣死死的紧咬着牙关,一手推开了疯狂的女人,方向盘早就握在了他另一支大手里。他明明可以丢下女人自己跳下车去,凭着他多年的战斗经验,要想生还那是太有把握的事情了。

    可他连那样的想法都没有,他虽然不能给这女人爱情,但却会尽力护她周全!这是二十几年的亲情使然,这已经是生活中的一种习惯。

    “云静,不要疯了!”阮铮鸣怒吼着就要去开曾云静那边的车门。

    曾云静用身体挡住了车门,双眸赤红一片的嘶吼着,“我是疯了,我早就疯了,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疯了,不然我怎么会让毒枭带走自己的妹妹,我怎么会割掉自己的子宫去靠雌激素维持自己女人的特点?我是疯了,我早就疯了!”

    曾云静满脸泪水的狂笑着,那笑声里全是苦涩,“阮铮鸣,你们想一家三口团圆,你们想把我甩了,做梦!”

    曾云静说着已经紧紧的撺上了阮铮鸣的手臂,“今天我就要和你生死与共!”

    阮铮鸣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用强大的意志抵制着药物的侵蚀,他绝对不能让大脑在这一刻涣散掉。阮铮鸣狠狠的揪住了曾云静的手腕,希望疼痛可以让她恢复一些清明。

    “我没想过我和云佩还会有什么结果,小暖是你一手带大,她永远都会认你这个妈!”阮铮鸣此刻只希望这个女人可以好好的活下去,那双黝黑的眸瞳里有种不舍,“曾云静,你听好了!生命只有一次,你不可以这样放弃,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的!”

    阮铮鸣说完没有再给曾云静反应的时间,一个用力就把她的身体提了过来,车门的把手也露了出来,曾云静被阮铮鸣压在长臂下根本没有反抗的时间和力度。

    咔砰——

    车门在高速行驶的过程中被打开了,发出了很不和谐的声响。

    “抱好头,跳!”

    不等曾云静反抗,她的身体已经被阮铮鸣推了出去,这是生还唯一的机会,他却留给了她!

    曾云静天旋地转的落在了地上,只觉得头被狠狠的撞了一下,似乎有热乎乎的东西开始往外涌动,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了。望着飞一般消失的白色沃尔沃,曾云静心里是深深的悔意。

    他是关心她的,他是希望她好的,他没有抛下自己而是为了救她和车子一起消失了。

    老天啊!

    到底什么才是爱啊?

    她是那么的深爱他,甚至想夺走他的生命!

    他从来就没有爱过她,却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她的!

    她还有资格说爱吗?

    ‘阮铮鸣,你一定要活着,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一定要把云佩找回来好好的相守!我这辈子欠你们,下辈子还!你们一定幸福!一定一定要幸福——’

    一股巨大的寒意紧紧的包裹着曾云静,她不由的抽搐了起来,意识也开始了涣散,可嗫喏的唇瓣还是在念及阮铮鸣的名字,她潜意识里还在祈求他的平安——铮鸣,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漆黑的夜晚,冰冷的大地,坚硬的石头,汩汩的鲜红,生命在一点点的逝去,没有恐惧和不安,只有新的期盼和祝福。直到这一刻,曾云静才明白是自己误了自己一生——

    当曾云静被推下车的时候,车子已经攀上了坡顶,巨大的惯性和加速度,让车子似乎已经有了飞机的速度,一个方向的打滑,不受控的车子就飞了出去。

    已经有些晕乎的阮铮鸣忽然找到了一种释然的感觉,如果他可以用命换回曾云静的平安,那也算是回拨了,终于可以少一份亏欠。

    ‘云佩,你还活着,真好啊!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来生,我一定要好好牵你的手,再也不会把你搞丢了!云佩,今生今世我只爱你,我真的做到了!’

    阮铮鸣说的绝对是心生,当年如果不是阮小暖的存在,他的命是不是会随着曾云佩一起消失还真的很难说。那种失去的痛彻肺腑,一点不比失去来得轻松。

    ‘云佩,来生一定要等着我——’

    阮铮鸣的唇角勾起释然的弧度,或许此刻离开才是最好的解脱,说实话他真的无法接受曾云佩已经是艾夫人的事实,那种钝痛足以在以后的岁月里让他活的生不如死。

    砰——

    铛——

    咣啷——

    几声恐惧的碰撞声,车子落下了崖底,支离破碎的样子惨不忍睹,整个世界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爸——”

    阮小暖一声惊呼从梦里惊醒了过来,额角的冷汗已经开始低落。

    “宝贝儿,你怎么了?”

    冷熠反应迅速的打开了床头灯,一脸紧张的观望着呼吸急促的小女人,“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

    阮小暖心有余悸的靠在了冷熠的怀里,“我梦到爸爸身上全是血,他叫我要坚强,他叫我要好好的活着,呜呜——”

    那梦太真实了,阮小暖无法控制的呜咽了起来,仿佛一切都是已经发生了的,她的心揪扯的生疼,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傻妞,只是个梦而已,怎么还哭上了?”冷爷心疼的搂紧了怀里的小女人,细细的安慰着,“爸爸那么硬朗,不会有事儿的!”

    “嗯!”

    阮小暖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明明是无神论者,怎么会对一个梦有这么大的反应。

    “老公,明天我想回家看看,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今天妈过来的时候也有些怪怪的,不知道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了。”

    “傻丫头已经好似凌晨了,再睡会儿天就该亮了!”冷爷疼惜的在女人的眼角吻了吻,“等我安排好军部的事情我陪你一起回家!”

    说实话阮小暖的状态让冷熠很不放心,而那边的情况他心里确实也有些担心,不知道岳父和岳母之间会不会为了曾经的恩怨闹出什么矛盾。

    把女人揽在怀里重新躺好,冷爷伸手关上了床头灯,“好好睡吧!”

    “老公,要是和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生活一辈子是不是挺悲哀的?”阮小暖总觉得母亲看上去有些悲凉。

    “唉!”

    冷爷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们两个很幸运,都找到了深爱的彼此,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幸运的!”

    “嗯!”

    阮小暖认真的点了点头,脑袋更是紧紧的贴在了男人的颈窝里,感受着他动脉血管的跳动,心里很踏实。

    他们确实是幸运的!

    “小暖,上一代的纠葛有他们上一代的道理,我们不要干涉的太多了,也不要把那些无法解释的历史问题放在心里,好吗?”

    “其实也没什么问题了!”阮小暖顿了顿,“亲生母亲已经不在了,现在的妈妈又是大姨,从小就那么疼我,自然是要把她当妈妈看的,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冷爷在心里喟叹着把怀里的小女人又紧了紧,幽深的眸子在夜色里一片暗沉。当所有的事实都摆在面前的时候,这个小女人真的能够接受吗?

    那就姑且这么以为吧,反正隐瞒也是不是一天两天了!

    在男人温暖的怀抱里,阮小暖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而冷爷的心却揪的紧紧的。对岳父的行为他一点都不能确定会是什么样的后果,虽然是上辈人的事情,可要做到不受影响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吻了吻女人的发顶,总感觉有场暴风雪要来了,只是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会是哪一天。

    金三角主卧的阳台上,曾云佩已经站立了很久了。她在梦里又遇见了那个男人,那个让她整整爱了二十几年也恨了二十几年的男人。二十几年没有见面了,他的轮廓还是那么清晰,眼神还是那么炙热有力,他看上去为什么会那么痛苦呢?痛的那样让人心疼!

    曾云佩是从梦里惊醒过来的,对自己的无法释怀很鄙视,却仍然无法停止对那个男人的牵挂和思念,只是希望他好好的,好好的就可以了。

    当年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突然消失了,她顶着所有的压力生下来和他的孩子,没想到姐姐却告诉她孩子没有活下来。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遗弃了,她只知道她失去了爱的宝贝,伤心的无法自已。

    悲伤的她终于病倒了,等昏昏沉沉的醒来的时候人已经是在这里了。

    “阮铮鸣已经和曾云静结婚了!”

    这是她醒过来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从此她失去了爱人,失去了亲人,也失去了生命的延续。她不知道艾笑天是怎么把自己救活的,但生命对于她来说不过是行尸走肉般的存在。

    艾笑天似乎是早就认识她了,那种近乎于疯狂的迷恋让她很费解。为了她他不惜和所有的家族势力决裂,为了她他几乎把深爱着他的妻子抛进了冷宫,搞得父子如仇人般相恨。

    奈何她心已死,对这样的执着似乎只有着厌恶和痛恨,可对死亡似乎又有着一种不甘,她要听那个男人的解释,他欠她一个交代,对这份守了一生的感情,怎么可以没有一个交代?

    望着月朗星稀的夜空,曾云佩的心里涩涩的,他的头顶也是这样的一片天空吗?他还记得这个世上有个叫曾云佩的女人吗?

    一道流星划过,一串泪水滴落,她明白自己始终还是爱着的,这份爱会伴她一直走下去,直到生命的结束。可他还会知道这些吗?这些对他还重要吗?

    曾经,她们一起在山顶看流星,他的臂膀有力的把她包裹在怀里,他说过,今生今世只她一个!

    可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来找过自己?

    为什么她离开还不到一个星期,他就娶了姐姐?

    流星依然会划过,可自己的爱人却再也找不到了,是老天的作弄,还是自己太过痴恋?

    “夫人,你又睡不着了呀?”卡拉拿了个披肩走了过来。

    “做了一个不好的梦,心里有点乱!”曾云佩淡淡的回应着,走回了卧室。

    “梦都是反的,不好的就会是好的!”卡拉轻声安慰着。

    “或许吧!”

    曾云佩无力的靠在了躺椅上,眼角还可以依稀看见浅浅的泪痕。

    “夫人,我觉得你应该和老爷同房的,这女人的阴气是要用男人的阳气来调和的,否则对休眠是不利的!”卡拉对夫人一直拒绝老爷的态度很是不能理解。

    她家老爷不论是形象还是霸气,那都绝对是个显眼的人物,大夫人为了挽回老爷的心不惜以生死来威胁,年轻的时候都不知道折服了多少花花草草的,可唯独这位夫人如同百毒不侵一样各种的没兴趣,真是让人纳闷了!

    “卡拉,什么时候这么爱议论是非了?”曾云佩懒懒的挑了挑眼皮,眸底的不悦带着怒意泛了出来。

    “卡拉多嘴了,下次不敢了!”

    “出去吧,我想自己带着!”

    “是!”

    卡拉回应着悄声走了出去,空旷的房子里又是一片寂静。她知道她们怕的不是她,而是她背后的那个男人。这些年艾笑天对她的宠早就名遍整个金三角的毒网了,大家都知道,得罪艾笑天可以,可得罪了艾笑天的夫人那就是万万不可以的了。

    ‘铮鸣,你说我是不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我是不是应该把你忘了呀!’曾云佩自言自语着,可唇角的苦涩却越来越浓了,她知道那不过是一片枉然。

    当阮小暖以自然醒的状态恢复清明的时候卧室里已经没有冷爷的影子了,阮小暖足足的伸了个懒腰,今天和舒畅约好了要一起去购物,是该备年货的时候了。

    舒畅总是积极的,不等阮小暖从卧室出来人已经在大厅里等着了。用她自己的话说那是天生的劳碌命,就喜欢一早过来和阮小暖腻在一起。

    “老姐,晚上和我一起回家看父母吧,顺便也帮他们购置些年货!”

    “哟,你现在变得这么懂事了?”舒畅歪着脑袋调侃着。

    “废话,这不是我嫁为人妇的第一个年嘛,怎么都要有点进步不是?”阮小暖大喇喇的靠在了舒畅的肩上。

    “麻溜的,赶快把早餐吃了,想当一个好主妇还没有早起的觉悟,真是堕落了!”

    “我也觉得,像我以前哪里睡过什么懒觉嘛,现在真是天天都想自然醒了!”

    “人家是温柔乡英雄冢,我看你是英雄怀里醉木兰!”舒畅一脸的坏笑把YY的意识灌输的很强烈。

    “懒得理你,我吃早餐去了,你要不要再来点?”

    “算了,我家的爱心早餐那是童大少亲手烹制的,营养绝对够了!”舒畅得瑟的一副欠扁的样子。

    算了,她也就只能在阮小暖这里找找感觉了,暖妞很捧场的笑了笑,她喜欢看着舒畅没心没肺臭屁的样子。

    上午十点左右,灌山派出所接到报案,说在灌山的山道儿上发现一具女尸,年纪在四五十岁左右,不远处的山崖下还有一辆报废的白色沃尔沃。

    经过现场勘查,车子的刹车系统遭受了严重的破坏,女死者是跳车时头部受到石头的撞击而导致死亡的。根据车子的车牌和行驶证的信息,交警很快锁定了死者的身份。

    交警在车子的现场发现了很多血迹,化验的结果证明那些血迹并非是死者留下的,可在现场大面积的搜寻之后并没有新的发现。

    临近中午,眼皮子一直跳个不停的冷爷有些坐不住了。他对他家的小女人有种莫名的担心,想着说好要陪她一起回家看看,中午的时间正好可以安排一下。

    铃——

    就在冷熠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冷爷的心里笼上了一层厚厚的乌云,眉宇紧皱的样子很是恐怖。

    “我是冷熠!”富有穿透力的声音没有温度的响了起来。

    “小熠,来趟军区总医院吧!”

    电话是军区总医院的李院长打来的,由于曾云静的身份比较特殊,警方直接联系了部队的领导,直接由单位出面进行了衔接。考虑到事情的接受能力,李院长没有直接给阮小暖打电话。

    “出什么事儿了吗?”冷爷的心瞬间被揪紧了。

    “你岳母发生车祸,已经过世了!”李院长感到很痛惜,“车上留下的血迹是阮司令的,可却没有在现场发现他。不过从那么高的悬崖下摔下去,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了!”

    轰——

    冷熠真的有种天雷滚滚的感觉,李院长仿佛还在电话里说着什么,可他已经没有了听觉。

    车祸?

    过世了?

    凶多吉少?

    这些让人战栗的词汇联系起来,那就是彻彻底底的惨烈,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阮小暖崩溃的神情,那种无尽的哀伤要让他如何填平——

    放下电话,冷熠紧握的双拳已经没有了血色,这样的噩耗到底要怎么告诉阮小暖,这样的劫难要怎样帮她一起度过?那个家庭对那个女人的意义他太清楚了,怎么可以在顷刻间就让她失去一切呢?

    冷爷颓废的窝进了办公椅里,陷入了痛苦的思考中,心仿佛已经有了撕扯般的疼痛。

    商场里两个女人目的性很强的挑选着商品,过年是一年中最喜庆的时候,也是大家最重视的节日,走亲访友带些礼物总是少不了的。

    “暖妞,你第一次在冷家过年,是不是要给每个人都准备一份厚礼呀!”舒畅若有所思的合计着。

    “你好像也是童家的新媳妇吧,这个准备是不是也不能少啊?”阮小暖打趣的回应着。

    “就是不知道弄什么,你说像他们这样的平时什么都有了,这么个特殊的日子还能有什么好送的,真是愁人!”

    “所以才说人越大年就越无趣,现在也该我们操心了!”阮小暖轻松的揽上舒畅的肩膀,“我看男士就直接好酒得了,女士就送保养品,都是消耗品,实用快捷,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我看这个值得参考!”舒畅一下子乐了起来,“我发现你要比我悲催点,还有大伯那一家人要考虑,还是独生子女好啊!”

    “懂什么?这叫人多力量大!”

    “呸!没见他们有多给力!”

    “狼来了狼来了狼来了······”

    两个人还在打嘴仗,阮小暖不和谐的彩铃就闹了起来,阮小暖的心忽然突突了起来,像是被惊到了一样。舀出手机,看到她家首长大人的显示,阮小暖甜甜的笑了笑,那样子让一边的舒畅直撇嘴,太肉麻了!

    “老公!”

    舒畅越嫌恶阮小暖就越投入,声音差点没把舒大神给腻死。

    “小暖,你在哪呢?”

    冷爷声音很平稳,可却透着一种不安,阮小暖很敏锐的扑捉到了这种不安,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没了底。

    “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阮小暖严肃的声音让旁边的舒畅也跟着紧张了起来,眼神紧紧的盯着阮小暖脸上的表情变化。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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