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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 技高一筹,舒紫鸢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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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2水面上溅起不小的水花,只是转瞬的功夫,已然不见了舒清鸾的身影。2而舒紫鸢则是在水面上露出她的头,然后扑腾着她的双手拍着水面,吃力而又痛苦的喊着:“救……我……,我……”话还没说完,只见一个下沉,然后便她的手掌又是扑腾了两下后,水面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波鳞后,便是不见了她的人影。

    就连刚才跃入水中的南宫樾亦是不见了人影。

    “为什么还不下去救人!”百里飘絮步出画舫至舫舱的时候,只是见到了南樾跃身而下的那一幕,以及舒紫鸢沉入水里的那一瞬间。于是对着舫内的众人大喝着。

    但是,舫内除了常嬷嬷一个下人之外,却是只有百里云睿带了一个小厮上画舫。再者,画舫上的那可都是身份不轻的。虽然南宫樾跃下了水,但是其他几人,南宫楀,文景修与曲子靖却是半点没有要下水的意思。百里云睿更是不可能,他已经直言说了自己不会游水,而百里云寒亦是也说了不会游水。是以,几个人都没有要下水救人的意思。几乎可以说是看着舒紫鸢就那么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没入水里的。

    “为什么还杵这,还不下去救人!若是两位舒小姐出了什么意外,唯你是问!”百里飘雪突然间将百里云睿带上画舫的那小厮往河里一推。

    于是,只见那小厮双手双脚在空中猛的划动了几下,然后只听“扑通”一声,小厮掉入水中,再一次溅起不小的水花,而那小厮则是如舒紫鸢一般双手不断的在水面上扑腾着,直将那清澈的水溅至舫舱的甲板上。

    “大哥,发生了何事?”整理好衣着的曲梦潆朝着这边走来,见着这么多人都站于舱板上,而舱板上竟是还有不少的水渍,是以一脸茫然疑惑的问着曲子靖,却在看到百里云睿那一脸着急的望着河面时,眸中闪过一抹浅浅的不悦。

    “曲小姐怎么出来了。”百里飘雪一脸好奇又好动的问着曲梦潆,“是舒家二小姐替你不平,认为是舒家大小姐害的你。所以,一出舱板,二小姐便是指责起了大小姐,然后将大小姐推下河的同时,自己也给掉下去了。安逸王爷已经跳下去救人了。只可惜大哥和二哥都不会游水,不然你看大哥,那着急的样子也都想跳下去救人了。姐姐,你说这可如何是好。”百里飘雪一脸担心的天就要塌下来的样子,急的双眸里都含起了隐隐的眼泪,走至百里飘絮身子,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袖角,“这万一出了个什么意外,我们该如何向相府交待啊。”

    是啊,该如何向相府交待。

    这舒家三位小姐可是百里飘絮与百里云睿兄妹俩给邀至宁国公府,又是在他们的画舫上落河的。可是,现在他们宁国公府却是没人下去救他们,这要是出了个什么意思外,相府绝不会善罢干休的。

    百里飘絮这是急的团团直转,眼神是有意无意的瞟向了南宫楀的身上。而南宫楀则亦是在这一刻转眸,两人视线相仰。

    百里飘絮的眼眸里透着一抹淡淡的讫求,求着人下水救人。

    然而,南宫楀却只是对着她回了一抹不冷不热的对望后,竟是就这么移开了自己的视线,转而对着百里飘雪风淡云轻的说道:“百里二小姐说言极是,这若是两位舒小姐出了什么意外,只怕是公国公府不知该如何向相府交待了。大少爷还不赶紧让下人们下水!”说罢却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斜了眼百里飘絮,继而唇角扬起了一抹弯弯的冷弧。

    不远处,又一艘画舫慢慢的朝着这边而来。

    “哟,七皇弟与安宁公主都在宁国公府的画舫上?看样子倒是本宫来迟了,可是错过了什么好戏?”南宫佑一脸笑容深邃的扫视着舫舱上的众人,笑容复杂中带着诡异。

    “见过太子殿下。”所有人,包括南宫楀与南宫夙宁对着南宫佑行礼。

    “夙宁恳请太子殿下派人下水救人。”南宫夙宁对着南宫佑鞠礼一脸恳切的说道。

    “救人?”南宫佑满脸困惑,一知半解的看着南宫夙宁,而后又扫过在场的每一人,“救什么人?”

    “相府大小姐与二小姐落水,还请太子殿下让人下水救人,迟了怕是来不及。”南宫夙宁一脸担忧急切的说道。

    南宫佑看一眼南宫夙宁,而后转眸向曲子靖,只见曲子靖点头。再扫了眼那舱板上的水珠,南宫佑了然。对着自己画舫上的那些个仆人一挥手,“下水救人。”

    得到南宫佑的示下,画舫上的那些个仆人,就算不会游水,亦是只能硬着头皮下水。

    于是,一瞬间,水面上乱成了一团。

    再说,水下

    舒紫鸢拼命的的挣扎着欲往上,然而却是被舒清鸾死死的拽住了她的脚踝,就是不让她有机会浮上水面。

    舒紫鸢右脚被她拽住,拼命的用左脚登着舒清鸾那拽着她右脚的手,却是怎么都登不掉。而舒清鸾的脸上竟是浮起了一抹诡异的森然,配合着水底那一股冰冷的凉意,更是让舒紫鸢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舒紫鸢就本不懂水性,在水里她努力的憋着一口气,她只起出水透气,让自己缓过气来。她更想上画舫,她不想被困在水里,她更不想就这样被舒清鸾整死在水里。是的,她在舒清鸾的眼神与表情里看到了,舒清鸾变是想将她给整死了。

    见着舒紫鸢那惊恐万分,如死到临头见到了阎王一般的表情,舒清鸾的脸上再度扬起了一抹阴森森的诡笑。

    拖着舒紫鸢,如一般灵活的鱼儿一般,往着某个方向游去。

    舒紫鸢做着最后的挣扎,却挣脱不了舒清鸾的魔爪。终,憋不住水里的无法呼吸,昏了过去。

    水里,南宫樾目睹着这一幕,唇角扬起一抹弯弯的浅笑。

    舒清鸾在看到同样身处于水下的南宫樾时,微微的怔了一下,而后继续拖着舒紫茑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南宫樾倒是很有默契的上前配合于她,将自己浮出了水面。

    “哥,怎么样,有没找到舒小姐?”南宫夙宁一见着浮出水面的南宫樾,急切的问道。

    其他人亦是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很是希望下一刻,他的身边多出一个人影。

    然后,让众人很是失望的是,南宫樾摇了摇头之后,再度扎进了水里。

    南宫佑看着南宫樾那消失于水面上的身影,眸中划过一抹十分复杂的情绪,那两道浓密的眉头更是紧紧的拧成了一股绳。

    在舫舱上没看到南宫樾的身影时,他是微怔过片刻,却是没想到南宫樾竟是跃下河去救人。

    突然之间,南宫佑的脑子里划过一个念头。于是,在这个念头还未于他的脑子里消失之时,只听得“扑通”一声,竟只见南宫佑的身子亦是跃入了河里。

    见着南宫佑跃河而入,南宫夙宁的眼眸微微的波动了一下。秀眉微拧了一下,似乎在思衬着什么。

    百里飘絮则是诧异之际,眸中闪过一抹恼怒,最后那一抹恼怒转化成阴森,双眸就那般一眨不眨的死死的盯于微有些波动的水面之上。

    南宫楀的视线先是落在了水面上,而后则是转向了百里飘絮,唇角处扬起一抹若隐若现的冷冽。

    百里飘雪那略显稚嫩的脸上波澜不惊,只是眸中却是有着一抹深沉。

    舒映月与南宫夙宁对视一眼,这一眼两人若有所思,心领神会。

    唯只有曲梦潆是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袖角,牙齿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处,她的唇色微有些泛白,脸色亦是很难看。

    终于,在众人伸长了脖子等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时候,南宫樾再一次浮上了水面。2这一次,随着他的浮出水面,他的怀里还搂着一女子。

    发髻散落凌乱了,遮去了她的大半张脸颊,又因为另外半张脸颊侧于南宫樾的胸膛内,是以舫舱上的人根本看不出此刻南宫樾救上来的到底是舒清鸾还是舒紫鸢。

    “哥。”南宫夙宁急步靠近舫舱的护栏处,叫着南宫樾,下意识的伸手,欲去将南宫樾拉上来。

    其他几人见着南宫樾朝着这边游来,赶紧的出手帮忙,然而南宫樾已是抱着昏迷中的她自舫舱的台阶处走了上来,直接朝着画舫内走去。

    众人这才看清楚,他抱上来的是舒清鸾。

    舒清鸾双眸紧闭,双唇有些发紫,脸色更是发青。

    百里云睿上前一步,“多谢安逸王爷出手相助,云睿替鸾儿谢过安逸王爷。”对着南宫樾作揖一鞠躬,作势欲将从南宫樾手中接回舒清鸾。

    “百里大少爷还不将画舫返回,莫不成还想呆于这柳州河上。是否真要等舒姑娘出了差错,才愿意?!”南宫樾抱着昏迷中的舒清鸾,直接对着伸手欲从他怀里接过舒清鸾的百里云睿出声厉喝,却是半点没有欲将怀中的舒清鸾交于他的意思。且那盯着百里云睿的双眸里更是透着一抹骇人惧愄的凌厉。

    百里云睿被南宫樾这凌厉的眼神着实吓了一跳,那停放于半空中的手却是伸也不是,收也不是。便是那般尴尬的僵停于南宫樾的面前。

    “王爷,舒大小姐是救上来了,可是鸢儿还未曾见着。”曲梦潆望一眼那画舫外的柳州河,河里依旧还有几个下人正寻着舒紫鸢的下落,对着南宫樾鞠了鞠身,略显有些不悦的说道。

    南宫樾一抹凌厉如利剑般的眼神直射向曲梦潆:“太子殿下不正寻着舒家二小姐的下落吗?难不成曲小姐的意思是舒家二小姐寻不着,这舒家大小姐的生死也不顾了?”

    曲梦潆赶紧一个颤栗的鞠身:“梦潆不敢!”

    “大公子,怎的还愣着?”南宫夙宁一脸厉色的对着百里云睿轻喝,“莫非真要等父皇怪罪下来,大公子才愿意动了!”

    “云睿不敢,云睿这便让画舫回府。为鸾儿请大夫。”百里云睿微颤着身子对着南宫樾等人说道。

    相府

    “臣舒赫见过安逸王爷,见过安陵王爷,见过安宁公主。”舒赫在接到下人的通传后,便是急急匆匆的前来,对着南宫樾三人行礼。

    南宫樾冷冷的斜他一眼,抱着舒清鸾便是朝着兰心院的方向而去。

    “相爷不必多礼。”倒是南宫楀笑意盈然的对着舒赫说道。

    “这……这是何事?”舒赫大步跟于南宫樾身后,指着全身湿透的南宫樾抱着同样全身湿透且昏迷不醒的舒清鸾,眉头深锁,问着舒映月。

    “父亲,在画舫上发生了些事情,二姐姐责怪是大姐姐故意的曲小姐,伸手推了下大姐姐。然后大姐姐翻过画舫护栏掉下了柳州河,二姐姐自己也落河了。是安逸王爷将大姐姐救上来的。”舒映月简要的对着舒赫说道。

    “那鸢儿呢?怎么未见着她?”舒赫急急的寻着舒紫鸢的身影,却是没有问舒清鸾怎么样,也没有让人去请太医,而是急切的问着舒紫鸢,寻着她的身影。

    “相爷放心,太子殿下还在寻着二小姐。”南宫夙宁一脸微笑的宽慰着舒赫,“只是大小姐落水太久,一直昏迷着。是以百里大公子便决定先送大小姐回府,至于二小姐太子还在柳州河寻着,只要一有消息,便会送至相府。本宫已经让人传了太医过来,相爷莫担忧。”

    “臣谢过王爷与公主。”舒赫眉头深锁,虽是心中疑惑重重,却是不得不对南宫夙宁与南宫樾道谢。

    “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南宫樾抱着舒清鸾刚是进入兰心院,初雨一见浑身湿透且昏迷不醒的舒清鸾,急是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哥,你出去,这里交给我与舒小姐的丫环吧。”南宫樾将舒清鸾放于床上,南宫夙宁便是将他给推出了屋外。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待嫁女子的闺房,怎么适宜男子出入。

    舒赫沉沉的看一眼依旧闭眸不醒的舒清鸾,而后阴沉着一张脸狠狠的剐视着舒映月,折身出了舒清鸾的闺房。

    “相爷……”百里云睿亦是探一眼屋内的清鸾。

    “管家,带安逸王爷去客房换身干净的衣裳。”舒赫对着管家喊道。

    “是,老爷。王爷……”

    “不必!”南宫樾甩一下衣袖,不以为意的斜一眼管家,“相爷应该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本王不打扰相爷。告辞。”说罢,头也不回的朝着院外走去,“七皇弟,莫非你想留下来帮着相爷处理家事?”

    南宫楀回神,对着舒赫一作揖:“相爷,告辞。”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站于百里云睿身旁的百里飘絮,弯起一抹高深莫测的浅笑后,与南宫樾一道离开了相府。

    “管家,还楞着作什么,还不赶紧派人去柳州河找二小姐!”舒赫对着楞于一旁的管家勃然怒吼,“还得要本相请了你们不成!”

    “是,奴才就这去!”管家鞠躬哈腰后几乎是用跑着的离开了。

    “百里大公子,难道你没什么话要对本相说吗?”舒赫一脸阴森莫测的盯着百里云睿,眸中折出一抹隐隐的怒杀!

    “我……”百里云睿望着舒赫那隐隐折射出来的怒杀,略显有些怯懦的往后退了两步。

    “相爷,这事……”

    “老爷,宛儿听下人说,鸢儿落水了,我的鸢儿现在怎么样了!”百里飘絮正欲出言解释时,便是见着曲宛若在俩丫环的搀扶下,急匆匆的朝着这边走来。

    她的步子有些不稳,甚至可以说有些微颤,如果不是那俩丫环一左一右的扶着她,只怕她是连步也不会走了。

    她的脸上挂着挥之不去的担忧,眼眸里隐隐的有着泪珠。

    见着步履蹒跚的朝着这边走来的曲宛若,舒映月的眸中浮起了一抹冷意。

    早上还说是神情呆滞的,这会倒是清醒了?!

    “你出来做什么!”舒赫大步迈于曲宛若面前,冷着一张脸喝斥,“鸢儿的事,本相自会解决,你给我回绛绫院!”

    这意思可是很明显了,虽是喝斥着曲宛若,其实是在护着她,护着她肚子里的孩子。

    “老爷,到底鸢儿现在怎么样了?”曲宛若苦着一张脸,含着泪,楚楚动人的望着舒赫,“为何她好好的与鸾儿还有映月一道出府的,却是会落水啊!”见着一直默不出声的垂头站于一旁的舒映月,“倏”下凌厉的眸光直射向舒映月……

    “赫儿,我听说鸾儿落水出事了,现在是什么情况啊!”曲宛若正欲责问舒映月的时候,又是传来了老太太巍巍颤颤的声音,“我的鸾儿,你可千万不能再有事了,你要是再有个什么不测,你让祖母如何对得起你过世的娘亲啊!”

    老太太的声音微有些哽,是由着陈嬷嬷与赵嬷嬷一左一右的扶着,迈着不稳健的脚步正走至院中的月拱门处。

    “母亲,你怎么也来了?”舒赫微微的拧了下眉头,上前扶着老太太。

    老太太跺了跺手中的拐杖:“我能不来吗?那出事的我的孙女,我不来,我心能安哪!”

    “宛儿见过老夫人。”

    “映月见过祖母。”

    “云睿/飘絮见过舒老夫人。”

    “怎么,云睿与飘絮也在啊?”老太太似乎这才发现百里云睿与百里飘絮兄妹俩的存在一般,用着一抹诧异的眼神看了二人一眼,继而又用着急切的眼神看向舒映月,“映月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初雨那丫头不是回来说是百里大少爷与大小姐邀你们一道去了宁国公府吗?为何这才不过这么一会的功夫,鸾儿就落水了呢?还到现在都没舒醒过来!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舒映月略显有些胆怯的望了一眼百里云睿与百里飘絮,然后又望向了曲宛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倒是说啊!”老太太见着她这样子,那叫一个心急如焚一般,手里的拐杖又是重重的跺了一下,“你这看百里大少爷与大小姐还有曲姨娘作什么!莫不成鸾儿落水还与他们三人有关了!”

    “老夫人,这话从何说起,宛儿怎么会与鸾儿落水有关?”曲宛若急切的解释,“再说,下人说了,这鸢儿也是跟着鸾儿一道落水的,鸾儿此刻躺于屋内的床上,可是鸢儿却是下落不明!”

    “相爷,两位舒小姐落水确实与我们宁国公府脱不了干系。”舒映月正欲出言的时候,百里飘絮先她一步出声,一脸自责又内疚的望着舒赫与老太太,“眼下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先让太医诊了鸾儿。二小姐那边,我们宁国公府也已加派人手前去柳州河寻着二小姐,相信很快就会有二小姐的消息!”

    “很快?!”舒赫如箭般的双眸直视着百里飘絮,“百里大小姐你这是在教本相如何处事?!”

    “飘絮不敢!”百里飘絮欠身。

    舒赫咬牙切齿的怒视着百里飘絮二人:“百里大小姐话就说对了,这件本相绝不就此善罢干休!来人,送客!”

    “百里大小姐,大少爷请吧!”一家丁对着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脸上的表情自然也不是那么友善。

    宁国公府

    “啪!”一个巴掌甩在了常嬷嬷的脸上,接着又是一个巴掌,连常嬷嬷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被甩了多少个巴掌。

    嘴角渗出了血渍。

    脸颊上一片火辣辣的发烫又发痛,一个一个手指印就那般重复叠加的印在了她的脸上。

    沈惠心一脸阴测如鬼魅般的逼视着她。

    这些巴掌是沈惠心亲自甩给常嬷嬷的。

    此刻,她的眼眸里除了愤怒之外,更多的是想杀人。

    “你怎么说的,啊!为什么现在会出了这等事!”沈惠心咬牙切齿的怒视着常嬷嬷,“我让你把舒清鸾那小蹄子给送上百里云寒的床,你倒好,竟然把曲梦潆给送上了睿儿的床!这就是你给我的结果!”

    “扑通!”

    常嬷嬷跪地,对着沈惠心重重的磕了两头个,额角上磕出了淤痕,渗出血渍。常嬷嬷忍着疼痛,对着沈惠心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夫人,奴婢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奴婢明明将二少爷给迷晕,也让下人给送进了画舫的沁竹内室。这一切都是奴婢亲眼见着的。而且还将二少爷的贴身玉佩交至了曲小姐的手上,让她趁表小姐不注意的时候,将玉佩放于她身上的。画舫上,表小姐说不舒服的时候,也是奴婢亲眼看着舒家三小姐陪着她进的沁竹室的。可是,可是……奴婢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二少爷他就从舫外进来,而且那玉佩竟然就那么挂在了他的腰侧,可是大少爷却是与曲小姐……”常嬷嬷没再继续往下说。

    沈惠心抬脚朝着常嬷嬷狠狠的踢了一脚,直将常嬷嬷踢倒在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夫人养你们这些狗奴才有何用!”

    “夫人!”常嬷嬷一个快速的爬起,跪爬着向沈惠心,继续朝着她磕着头,然后似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夫人,奴婢记得今儿是将沁竹灯挂于右侧第二间的,可是在看到大少爷与曲小姐……的时候,那沁竹灯好像挂在了左侧的第二间了。”

    沈惠心阴悔的双眸中划过一抹狠戾:“你肯定?”

    常嬷嬷猛的一点头:“奴婢肯定!梅兰竹菊四个灯是奴婢亲手挂的,奴婢绝不会记错的!”

    沈惠心双眸微微的眯起,眸中一片深沉的可怕,然后对着常嬷嬷又是重重的踢了一脚:“滚出去!”

    常嬷嬷一个爬身,对着她又是重得的磕了两个头:“奴婢这就自己去领罚。”说完,站起退出屋外。

    常嬷嬷退出了,屋内仅剩沈惠心一人。

    微眯的双眸中折着一抹阴森诡测的森暗,习惯性的伸出右手去抚左手手腕上的玉镯,却发现手腕上根本就没有玉镯。这才想起,玉镯今儿早上已经被她敲碎,而她的手腕上,此刻还有那被碎玉印出来还未消退的红痕。见着那隐隐的戏痕,沈惠心眼眸里的森意更浓了。

    被人换了沁竹灯与赤兰灯,所以才会有了睿儿与曲梦潆的这一幕。

    那么换灯的这个人会是谁?

    又何以百里云寒却是从舫外进画舫?

    何以,安逸王爷与安陵王爷还有安宁公主都会出现在画舫?甚至于就连太子也在最后关头上了宁国公府的画舫?

    这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的巧合,可是却足以说明着一件事,那便是有人暗中操控着一切。

    沈惠心右手紧紧的拧着自己的衣袖处,原本就阴晦的双眸,在这一刻更显的森冷阴彻。

    舒清鸾,到底是你真的如此走运,还是说你本就深藏不漏?

    “夫人。”

    沈惠心正一脸阴深莫测的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却是传来了百里青松沉稳而又隐忍的声音传来。

    沈惠心知道,定是他也知道了关于云睿与曲梦潆一事。

    只怕,这次云睿与安宁公主的事是真的没戏了。

    沈惠心刚敛去了自己脸上的阴森,便是见着百里青松迈坎而入,他的脸上虽然有着浅浅的隐约可见的笑意,可是沈惠心知道,那是他发怒前的一种征兆。而他此刻的浅笑则是在隐忍着某一种怒意。

    “妾身见过侯爷。”沈惠心对着百里青松侧了侧身,“侯爷可是为了睿儿的事?”百里青松双眸直直的踱视着沈惠心,“夫人似乎在等着本侯?”

    沈惠心深吸一口气,对着百里青松鞠身:“惠心办事不力,还请侯爷责罚!”

    百里青松高深莫测中带着似笑非笑的俯视着沈惠心:“夫人是办事不力还是别有用心?似乎,夫人不是很赞成睿儿与鸾儿之间的事?”

    沈惠心微微一惊:“侯爷多虑了,鸾儿是妾身的甥女,惠心又怎么会无意于她?只是,这……曲小姐却是这么给插了一脚进来,倒是让妾身一时之间无从下手了。”沈惠心一脸无奈又无助的望着百里青松,“妾身只是怕曲家不会就此罢休。若是他们提出过份的要求,这该如何是好?毕竟确实那么多人看着睿儿与她……,更何况鸾儿与安宁公主亦是亲眼目睹,妾身只是担心,就算只是曲家同意女儿做小,只怕鸾儿也不会同意了与睿儿之间的事了。这真是让妾身伤透了脑子,若说这睿儿他怎么就这般的糊涂呢?!”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沈惠心的担忧不是没道理的。

    这边刚与百里青松说着这事,外面便是传来了管家的声音:“侯爷,夫人,曲老爷与曲夫人求见。”

    沈惠心与百里青松对视一眼,双双眉头拧了一下。

    “本侯与夫人马上到。”百里青松对着门外的管家说完,转眸向沈惠心,“这边倒是好应付,就怕相府那边了。听说那舒家的二小姐到现在还未见着影子。你说,他这做的是个什么事,给我惹出曲家这个麻烦不够,竟是还害的鸾儿到现在昏迷不醒,舒家二小姐更是下落不明!哼!”愤然的一个甩袖,迈步出门。

    鸾儿!鸾儿!

    口口声声的挂的都是鸾儿!

    沈兰心,好姐姐,你可真是有本事!都死了这么多年了,竟还能让妹妹我寝食难安,你说,我如何能善待了你的女儿!

    “下官曲高见过侯爷,见过夫人。”曲高对着百里青松与沈惠心恭敬的一行礼。

    “厉氏见过侯爷,见过夫人。”曲夫人厉氏跟着曲高一道朝着二人行礼。

    “曲大人不必多礼,请起。”百里青松衣袖一摆,坐于自己的主位上,对着曲高及曲夫人做了个请的动作,“曲大人,曲夫人请坐。来人,奉茶。”

    沈惠心在百里青松边上的椅子上坐下。

    曲高并没有在椅子上坐下的意思,反而是与厉氏对着百里青松又是一鞠礼:“礼还是要行的,这茶下官就不敢饮了。”

    “侯爷请用茶,夫人请用茶。”下人将两杯茶放于百里青松与沈惠心边上的桌子,而后走至曲高与厉氏身边,“曲大人,曲夫人请用茶。”放好茶后,退下。

    百里青松端起下人奉上的茶,拿起杯盖,轻轻的磕着杯沿,而后对着茶杯轻吹一口气,这才是将茶杯递至唇边好整以暇的抿上一口。抬眸漫不经心的望着曲高:“哦?曲大人这话本侯听着有些糊涂了,曲大人有什么话不防直说,本侯洗耳恭听着。”

    曲高对着百里青松又是一躬身作揖:“下官不敢!下官只是有一事不解,不知侯爷能否解了下官的疑惑与困扰?”

    百里青松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拿杯盖磕着杯沿,用着曲高露出一抹浅浅的却又意味深长的笑容:“曲大人请说。”

    曲高双眸四下扫望了一下,似是在寻着什么,“不知大公子是否回府?”

    青里青松依旧笑容满面,只是这笑容的背后却是隐藏着太多的其他怒意。然而却只是笑而不语。

    “曲大人有话直说,不用拐弯抹角。”沈惠心替着百里青松接下了曲高的话,她的脸上亦是挂着浅笑,只是这笑容却不是那么的发自内心。

    厉氏一直微侧着身子,以示对宁国公以及宁国夫人的敬重,脸上亦是扬着得体到位的浅笑。见着沈惠心这般说道,对着二人又是一鞠身,缓然说道:“若是大公子不在,那这话倒是不太好说了。毕竟,这可是事关大公子的事情,若只听着我家老爷与臣妇说道,那倒是显的对宁国公,宁国夫人还有大公子的不尊重了。所以,还是等大公子回府了再说不迟。老爷与臣妇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的。”

    见着厉氏这般说道,沈惠心的脸上扬过一抹不悦之色,眸中更是一抹阴戾闪过。倒是百里青松,脸上依旧还是挂着那笑容,似乎对于曲高与厉氏之话根本未放于心上一般。

    “曲夫人都这般说了,那么便有劳曲大人与曲夫人在此等着犬子了。本侯倒也是对曲夫人所说事关犬子一事甚感兴趣。那就不防一听了。”说完,又是一副悠然自得的饮起手中的热茶。

    百里云睿与百里飘絮一进院子,远远的便是见着了正厅内坐于主位上百里青松与沈惠心,以及微侧着身子恭敬的站于百里青松对面的曲高与厉氏。

    百里云睿脚步微微的颤了一下,当下的止住了脚步,对着百里飘絮说道:“絮儿,你先进去,大哥再去柳州河畔帮着太子寻寻舒家二小姐。”说罢,转身……

    “大哥,姐姐回来了,舒家大小姐怎么样了?二小姐可有找着了?”百里云睿刚转身,还未来得及脚底抹油,溜。却是见着百里飘雪一脸担忧关切的问着他,她那水灵灵的双眸里,流露出来的尽是纯真的关心,绝无他意。只是这声音却是恰到好处的让厅内的人听到。

    百里云睿恨恨的瞪她一眼。

    然而百里飘雪却是一脸无辜的看着瞪她的百里云睿,似乎根本不知道大哥何以这么恨恨的瞪她。

    “哟,大公子回来了。”随着百里飘雪的声音落下,曲高与厉氏转身,厉氏笑意盈人的看着百里云睿,而后又转身向百里青松与沈惠心,侧了侧身,“既然大公子回来了,那臣妇也就有话直说了。都说宁国公处事公正,那么臣妇恳请宁国公给小女一个交待。相信大公子也不会是一个不责任的人。虽说我们曲家比不得宁国公府,可梦潆却是清清白白的正经女儿。也是老爷的心头宝,手头肉。这要是传了出去,那以后我们梦潆还如何做人?还请宁国公给我们一个公道。”说完,对着百里青松又是行了一重重的礼。

    “啪!”百里青松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放,一脸凌厉的对着百里云睿怒喝,“还不给我滚进来!莫不成还要本侯亲自请了你不成!”

    百里云睿这会倒是突然之间冷静了下来,不慌不乱,不急不燥的朝着正厅走去,站于面里青松面前一作揖:“儿子见过父亲,见过母亲。”而后又转身面向曲高与厉氏,“曲大人与曲夫人可有问清楚了?到底是云睿负了令千金还是令千金污了云睿?”

    “你……什么意思?”厉氏怒瞪着百里云睿。

    百里云睿抿唇一笑:“什么意思?曲夫人连什么意思都没弄清楚,就登门问罪,是不是太不把我宁国公府放在眼里了?”

    “我……”

    “混帐东西!”百里青松一声大喝,“给我滚回祠堂祖宗牌位前反省去!没意思到自己的错,别休想步出祠堂半步!来人,给本侯将大少爷带去祠堂!”

    “爹——!”百里云睿不解的看着百里青松。

    “闭嘴!”百里青松大怒,从椅子上站起,走至曲高面前,“曲大人放心,这事本侯一定给你,也给令嫒一个交待。”

    曲高对着百里青松一作揖:“下官谢过宁国公。下官告辞。”说完,再看一眼百里云睿,与厉氏离开。

    “侯爷……”沈惠心一脸不解又疑惑的看着百里青松。

    “啪!”百里青松挥手扫掉了桌上的茶杯,怒视着百里飘絮,“孽子!”说完,狠狠的瞪一眼母子三人,甩袖绝然离去。

    “娘,我爹他……”百里飘絮有些微惧的看着百里青松的背影,对着沈惠心说道。

    沈惠心眉头紧拧,双眸一片暗淡的看着百里青松的背影,心里不甚疑惑。

    ……

    相府

    已近戌时,自舒清鸾与舒紫鸢落水已足有两个时辰之久。

    夕阳已经西落,天际处有一抹淡淡的浅红印下。

    舒清鸾在吐出口水后,醒来。老太太在见她无碍后才从兰心院回了自己的文源阁。

    南宫夙宁也是在舒清鸾醒来后回宫了。

    太医则是开了一个药方,交待了一些细节之后也离开了。

    绛绫阁内,曲宛若却是坐立不住了。只因为到现在也没见着相府派出去寻舒紫鸢的那些个下人有回来的。

    舒赫亦是一脸阴沉的可怕。

    “老爷。”管家急匆匆的迈步而来。

    “可是二小姐消息找着了?”曲宛若先舒赫一步,走至管家面前,急急的问道。

    管家摇头,“找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二小姐的下落。太子那边已经早早的就回了。”

    曲宛若只觉的两眼一黑,整个人倒是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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