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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慕时铭,我宁做妾不做妻!(首更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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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慕时铭那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秦笙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她愣愣地看着慕时铭,这是第一次,她那么仔细地看他。

    呵,多么可笑,她连眼前这个男人的脸庞都从来没有好好看过一眼,却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秦笙的嘴角泛起了一抹苦笑,她冷眼看着慕时铭,再也没有了害怕,连眼底的眼泪都收了回去。

    “慕时铭,你千方百计想要留下我,不就是为了和秦家的联姻吗?”秦笙的眼底忽然出现了一抹笑意,略带一丝狡黠,慕时铭看在眼里,不安感袭上心头。

    他也从来没有认真看过这个叫秦笙的女人,这一次,这么近的距离,他在她的眼底看到了一股倔强。

    秦笙的话语很显然勾起了慕时铭的兴趣,虽然他并未放开她,但是却沉默着,打算听她说下去。

    秦笙瞥了一眼一旁呆若木鸡的秦邵千,心底知道此事的秦邵千一定是吓坏了,害怕自己把那个秘密说出去。

    呵,那好,既然他们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心软的!

    她别过脸继续直视慕时铭,冷笑了一声,近乎凄惨。

    “我现在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是什么秦家的嫡女。你娶的,不过是秦家一个下人所生的庶女。瞧瞧,我爹都骗了你什么。”

    秦笙饶有意味地将目光瞥向了面如土灰的秦邵千。

    这一刻,秦邵千的脸面是真的挂不住了,整个人都僵持在了原地,脸面牵强地解释道:

    “慕少….不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敢骗你,秦笙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不清楚….”

    “秦邵千!”秦邵千的话说到一半,便被慕时铭一声低吼打断。

    秦邵千虽然在商场上老歼巨猾,但是民不与官斗,在慕时铭面前,纵然他如何耍心机,都不能够显露在脸面上。

    慕时铭显然是被秦笙的话语惹怒了,一把甩开秦笙,怒视秦邵千。

    “当初你千方百计让我娶你的女儿的时候是怎么说的?!秦邵千,我慕时铭绝对不会娶一个地位卑贱的庶女!”慕时铭的低吼声响彻整个司令部。

    秦笙连连后退,也被吓得不轻。

    她是摸准了慕时铭的命脉——像他这样的男人,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自然自负。让一个如此自负,又有资本的男人去娶一个庶女,没有理由不会愤怒。

    秦笙的嘴角泛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这是她忍了很多年的心结,今日终于在慕时铭的面前说了出来。

    以往不说,是看在秦邵千与她毕竟有父女之情的份上。如今说出口,也是秦邵千逼她的!

    这十八年来,秦家上下从来没有人把她当做秦家的女儿看待,她凭什么在这个时候还要赔上自己的幸福,逆来顺受?!

    她受够了!

    秦邵千被吓得不轻,连忙对慕时铭解释:“慕少,实在是因为秦某的另一个小女儿年纪尚小,还不宜出嫁,所以….”

    “所以你就让一个庶女冒充秦家嫡女嫁进我慕家?!”慕时铭咄咄逼人,丝毫没有要饶过秦邵千的意思。

    秦笙听闻,在心底嗤笑。

    呵,年纪尚小,不宜出嫁?秦歌和她的年龄不过相差了几个月罢了,算什么年纪尚小?!

    有些事情秦笙早就清楚的很,秦邵千之所以让她一个庶女去嫁给慕时铭,为的是留下秦歌那一张底牌。等有朝一日秦笙的价值被利用完了,秦邵千便会亮出秦歌那一张牌,让慕时铭永远被他玩弄在鼓掌之中。

    这些事,是秦笙早在听说自己能够嫁给慕时铭的时候便知晓的了。

    那时候她不说,是看在秦邵千与她的父女情义,一来是不愿让自己的父亲为难,二来是因为慕时铭。

    慕时铭是北平城每个闺阁千金都心心念念的男子,能够嫁给他对于秦笙一介庶女来说已经是万福,她还能够说什么?

    而如今,这一切似乎都不必要了。因为她看到了自己父亲丑恶的嘴脸——宁愿牺牲她也要讨好慕时铭!

    看着秦邵千惊慌失措的样子,秦笙咬紧牙关,上前对自己的父亲道:

    “爹,秦歌不过比我小了几个月罢了,你怎么说她年纪尚小呢?”秦笙是豁了出去了。为了逃离这个地方,她只能采取这样危险的方法。

    纵然这个方法很可能让她今后无家可归。

    下一秒,秦邵千忽然低吼:“你给我闭嘴!”

    秦笙这次倒是没有丝毫的害怕,这个眼前所谓地父亲,这十八年来从来就没有对她尽过父亲的责任。他把他所有的关爱都给了秦歌,还赶走了她娘亲,她何必要害怕他?

    秦笙扯了扯嘴角继续道:“爹,要是我闭嘴了,慕少该怎么知道您为他安排的好戏啊?”

    说完,秦笙又转而望向慕时铭:“慕少,你也看清楚了我们秦家人的嘴脸。慕家是我们秦家高攀不起的,所以,放我走吧。”

    最后一句话,才是秦笙真正的目的!

    然而下一秒,她右手的手腕忽然被慕时铭紧紧地扣住,慕时铭的脸色陡然更加冰冷。

    秦笙吃痛地想要挥去慕时铭的手,但是却被他拽得生疼。

    这个时候的秦笙才猛然发现,慕时铭和顾延东本质上就是不同的。

    因为慕时铭是真的冷漠,他的每一个举止都让秦笙感觉到刺骨的寒冷,就连他的眼眸都不忍让人直视。

    “放你走?”慕时铭眼神微眯,硬朗的脸上闪过一丝鄙夷,“秦笙,我说过,我是你的丈夫。无论你是庶女还是嫡女,你都必须留在我的身边!”

    那一刻,秦笙顿时觉得全身都没有了力气。

    她花费了心机,不惜抹黑秦家,就是为了让慕时铭厌恶她,厌恶秦家,然后放她走,只可惜,慕时铭仿佛是早就看穿了一般,根本就不给秦笙机会。

    “骆副官!”慕时铭忽然对门外喊了一声。

    骆副官推门而入,当看到秦笙一身狼狈的时候先是怔了怔,随即走到慕时铭面前。

    “慕少,有何吩咐?”

    慕时铭瞥了一眼秦笙,话语平静道:“带她去下,严加看管,不能让她踏出这里一步!”

    秦笙闻言,立刻明白了——自己是被囚禁了!

    那一刻,心底燃起了一阵恨意,为什么她的命运要被这样安排?

    她瞪着慕时铭,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慕时铭!我宁做妾,也不愿做你的妻!”

    话语一出口,骆副官在慕时铭的示意下立刻抓紧了秦笙。

    “秦小姐,请跟我走。”骆副官的声音少许冷漠,和慕时铭这个人一样。

    而慕时铭此时正因为秦笙方才那句话,脸色愈发的差了。

    秦邵秦听到秦笙的话,心底颤了颤,连忙上前对慕时铭道:“慕少,是小女不懂事,以后我一定好好教训她!”

    慕时铭冷漠的脸庞别过,看着秦邵千那一张虚伪的嘴脸,从地心里升起了一股厌恶之感。

    他又转过脸,连余光都不曾再沾染到秦邵千的脸庞:“没有以后了,从今日起秦笙只能留下慕公馆,哪里也不能去。”

    秦邵千先是愣了愣,随机想到自己这个女儿这么不像话,竟然想要跟着顾延东走,反正他秦邵千也没有把她当做女儿看待过,现在就算扔给慕时铭也不可惜。只要…..那场联姻还在,他的利益就会源源不断地来。

    秦邵千连忙换上了虚伪的“面具”,对慕时铭谄媚道:“慕少,不知道我们的交易….是不是还算数?”

    慕时铭冷视了一眼秦邵千,眼底除了冷漠之外便是鄙夷。

    “秦笙就是因为有了你这样一个唯利是图的父亲,所以才会跟着别的男人跑。秦邵千,你应该感激我不因为你的谎言而杀了你,而不是在这里跟我讲条件!”

    顾延东眼神凛冽,话语也是难听万分。

    秦邵千在心底咬牙切齿,但是为了一个“利”字,他还是忍住了。

    就在此时,司令部下忽然传来了骆副官慌张的声音,慕时铭听到后立刻跑到窗前,他知道骆副官在他的身边留了这么多年,遇到大大小小的事情很少会临危而乱的,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

    他打开玻璃窗,看到了了楼下那个娇小的身影挣脱了骆副官,正朝司令部外跑去。

    而今日司令部里的官兵因为要防顾延东,都调配到了北平城各个角落,那个瘦小的身影很快就逃出了司令部的大门。

    “秦小姐!你如果再跑的话我就开枪了!”骆副官欲连忙追上去,大喊。

    然而那个身影像是没有听到骆副官威胁的话语似的,仍旧没命地逃跑。

    慕时铭在楼上看到了这一切,脸色陡然变差,低咒了一声:“该死!”

    秦邵千也将这一幕看在了眼底,他心底开始咒骂秦笙:这个不争气的小践人!和她妈一个模样!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慕时铭比秦邵千相像地还要愤怒,他的眼神中出现了杀意,这是秦邵千始料未及的。

    秦邵千一直以为秦笙对于秦家来说是一个筹码,对于慕时铭来说不过是一个妻子的身份,没想到慕时铭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动这么大地肝火。

    要知道,慕时铭一向是片叶不沾身的。

    况且,他已经知晓了秦笙庶女的身份了。

    还没等秦邵千反应过来,慕时铭已经风一样地跑出了办公室。

    此时的秦笙被脚下的石头崴了一下,脚踝吃痛。她方才对骆副官谎称她要上厕所,好不容易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出来,现在一定不能够就这样被抓回去!

    她索性脱掉了高跟鞋,赤脚奔跑。

    脚下的石头嗝地脚腹生疼,秦笙咬紧牙关狂奔,她只有一个信念——追上顾延东,问清楚他为什么要出尔反尔。

    骆副官的声音越来越近:“站住!秦小姐,不要逼我开枪!”

    秦笙咬紧牙关,她知道自己处境非常危险,依照慕时铭的性子,如今他已经知道她是庶女了,很可能会允许骆副官开枪的,但是她没有想这么多,只顾朝火车站的方向跑去。

    顾延东,等我!千万不要抛下我!

    慕时铭双腿修长,很快就追赶上了骆副官,骆副官跑得气喘吁吁,拦住慕时铭:“慕少,你等在这里,我去开车。”

    慕时铭双锋紧蹙,看着远处那个越来越远的身影,阻止了骆副官:“不必,我倒要看看她能够跑得多远!”

    慕时铭甩开骆副官,独身去追秦笙。

    秦笙一路都不敢往后看,脚下已经被石子割破了,流淌着鲜血,一阵黏糊糊的感觉从脚腹传来。

    她知道她不能够停下,要是被慕时铭追上,她一定会生不如死!

    慕时铭是军人,没过几分钟就快要追上秦笙的步伐了,他满腔愤怒,看着那个瘦小的背影恨不得在这个时候开枪。

    可是理智阻止了他。

    秦笙快要筋疲力尽了。她知道她迟早是要被慕时铭追上的。就在这个时候,面前忽然横过一辆黑色的轿车。

    秦笙连忙停住了脚步。车窗摇下,车子里露出一张看得出精心修饰过的英俊脸庞。

    秦笙诧异地看着车子里地齐江,而齐江也是一怔。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秦笙。

    “秦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齐江的眼神迅速在秦笙的身上扫过,他看到秦笙一身狼狈,脚下一篇鲜血粘稠。

    秦笙脑中立刻闪过一个办法,她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地慕时铭已经快要追上来了。

    她没有多想,连忙紧紧地抓住了车窗:“齐先生,救救我,救救我!”

    齐江顺着秦笙方才的目光看到了向此处跑来的慕时铭。眉心立刻蹙起。

    慕时铭?她怎么会和慕时铭有纠葛?

    慕时铭不是一个好惹得人,如果换做是别人,他齐江很可能会放任不管,他可不想去招惹北平城的“皇帝”。但是,眼前人却是秦笙。

    齐江打开车门,连忙拉秦笙坐进了车子里,命令司机开车。

    慕时铭看到秦笙上了齐江的车子,脸色立刻冷却。

    “妈的!”他咒骂一声,这时骆副官开车赶了上来,慕时铭连忙坐上,追赶秦笙。

    秦笙上了齐江的车,仍旧心有余悸,头不断地转向后面,看到了紧紧追赶在后地慕时铭的车子。

    齐江看着秦笙紧张的神色,伸手抓住了秦笙的手腕,让她安定下来。

    “秦小姐,你别担心。告诉我,你要去哪里?”

    秦笙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清了,连忙回抓住齐江的手,手心底里全部都是冷汗:

    “齐先生,救救我,带我去火车站,我要追上顾延东!”

    “延东?你为什么没有和他在一起?”齐江的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或许,他真的不应该搅这趟浑水。

    但是当看到秦笙那双眸子的时候,他的心底又触动了一下,因为眼前这双眸子,和他的一个故人很像。

    秦笙脸色煞白,额头上都是冷汗:“说来话长,总之….总之先带我去火车站,找到顾延东!一定要找到顾延东!”

    秦笙晃动着齐江的手,眼泪随着身子的颤抖而滚落。

    齐江拍了拍秦笙的手背,示意她安定下来:“好,你别紧张,我带你去火车站,带你去找延东。”

    秦笙连忙感激地颔首,在这一刻,齐江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而此时紧追在后的慕时铭眼神里的杀意越来越浓。

    骆副官频频示意:“慕少,要不要开枪?只要打中他们车子的轮胎,秦小姐就跑不了了。”

    慕时铭脸色不变,但是骆副官看得出他心底的顾虑。

    “决不能开枪。我要她毫发无损!”

    骆副官无奈,只能够又收回了枪。他不明白,慕少到底是在乎这个女人,还是因为与秦家的利益关系而舍不得伤害她…..

    *   *   *

    车子一停靠在火车站,秦笙就不顾脚上的伤口,疯了一般地跑向了里面。

    齐江紧随其后,他原本想要阻止秦笙再奔跑,因为脚上的伤口很容易受到感染,但是依照秦笙这个性子,怕是他还没有开口她就已经跑远了。

    秦笙几乎是跛着脚跑向那一列开往常州的火车的,她拨开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茫茫人海中寻找顾延东的身影,哪怕是看到许副官的身影也好。

    “顾延东!你在哪里?!”秦笙在人群中大喊,希望顾延东能够听见她的声音。

    “顾延东!”秦笙喊得撕心裂肺,紧随其后的齐江跟上前,也帮她喊道:“延东!延东!”

    此时已经坐在未开动的火车车厢里地顾延东,似乎听到了秦笙的声音。

    他的心陡然一颤。

    而许世平也是听见了的,他看了一眼顾延东此时难看的脸色,自然之道顾少此时心底的挣扎。

    从方才离开北军司令部,抛下秦小姐开始,顾少的脸色就没有缓和过,而这一路上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秦笙的声音离这节车厢越来越近,许世平咬了咬牙,冒着被降罪的危险对顾延东道:“顾少,好像是秦小姐追来了,要不要…..”

    “火车什么时候开?”顾延东强力克制住自己声音的颤抖,他心底慌乱不成城,但是仍旧要装的轻松。

    “可是把秦小姐留在慕时铭身边真的没有问题吗?”许世平再次冒险,他也清楚慕时铭这个人的脾气,是绝不容许背叛的。如今秦小姐在顾少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难免让人怀疑她的清白,慕时铭男包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许副官,你似乎对她很上心?”顾延东忽然抬头,眼底亦是强力克制的神色,“如果你担心她,那你大可留在北平,去慕时铭的身边保护她!”

    这句话比任何的惩罚降罪都要可怕,许世平连忙闭嘴,什么话都不敢再说了。

    顾延东耳边萦绕着秦笙痛苦的喊声,他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一击。他拿起了桌上的一倍伏特加,希望用烈酒震住自己的慌张。

    然而许世平看到,顾少拿着酒杯的手,都在颤抖。

    以往顾少就算是亲自上战场,都未曾有半分的害怕,更别提颤抖了。如今,怕是顾少真的对秦小姐动了情。

    车窗外的秦笙喊得声嘶力竭,声音都哑了,但是仍旧在人群中大喊。

    齐江一直跟在她的身边,担心她被慕时铭的人看见。

    “秦小姐,延东可能已经离开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慕时铭很快就会追上来。”齐江好心劝说秦笙。

    秦笙的头摇地像是拨浪鼓一般,眼泪更是模糊了视线。

    “不….我要找到顾延东,我不要他走……”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慕时铭的声音:“秦笙!识相点给我站住!”

    一听到这个冰冷的声音,秦笙整个人再一次忍不住地颤抖了一下,不是害怕,是本能地反应。

    她缓缓转过身,看到身后一身军装,身子挺拔的慕时铭在人群中那么显眼。

    “不,我不跟你回去,永远不会!”秦笙的声音沙哑了,但是仍旧说的镇定。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慕时铭似乎永远都是临危不乱的,他的心也似乎是麻木不仁的。

    慕时铭说完这句话,忽然举起了一把枪,枪口恰好对准秦笙的心口。

    秦笙庆幸,自己当初没有爱上这个冰冷的男人。

    此时的顾延东在车厢内听到了慕时铭愤怒的声音,拿着酒杯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中。

    许世平看住了顾延东的迟疑,知道是时候劝说了,连忙道:

    “顾少,是慕时铭来了。秦小姐如果现在被慕时铭带走,依照他的性子,难保会对秦小姐做出什么事情来。”

    顾延东咬了咬牙,他很清楚秦笙的处境,也很明白慕时铭那种性子。

    他忽然倏地起身,沉默着阔步走出了车厢。

    他站在车厢门口看到了秦笙的背影。此时的秦笙背对着他,身旁是一脸担忧的齐江。

    齐江?他怎么会在这里?

    秦笙看着那把冰冷的枪,嘴角忽然抽搐了一下,她凝视慕时铭的眼底尽是嘲讽:

    “呵呵,慕时铭,我真庆幸早早地看穿了你的面目。就算你今天在这里杀了我,我也绝对不会跟你这种冷血心肠的人走!”秦笙喊得撕心裂肺,连一旁地齐江都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

    齐江小声在秦笙身边道:“在这个时候不要惹怒慕时铭,他真的会开枪。”

    慕时铭在北平城里的名声并不好听,齐江混迹在北平已久,自然知道女人对于慕时铭来说连一件衣服都算不上。他对于秦笙的态度,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然而秦笙却是丝毫不领情。她冷冷一笑:“呵,那就让他开枪好了。与其跟他回去被他折磨,还不如死在这里算了!”

    秦笙是铁了心了,就算是追不上顾延东,她也绝不要跟着这个冷血心肠的恶魔回去。

    慕时铭是军人,耳力极好,自然是听到了秦笙的话,握着枪支的手紧了紧。

    这个女人,她已经把他当做了一个魔鬼,在逃避他。他何时说过他要折磨她的?!

    顾延东在车厢口看着这一切,却并没有要下车的动作。

    许世平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连忙对顾延东道:“顾少,秦小姐的脾气太倔,很可能会惹怒慕时铭。属下知道常州城百姓的安危对顾少您很重要,但是…..属下看得出来,秦小姐在您的心里也非常重要。顾少为了常州百姓已经牺牲了太多,在儿女私情上,顾少难道还不打算听从自己的心意吗?”

    这些话,是许世平冒着生命危险说出口的。

    他知道,顾延东虽然不同于慕时铭那般冷血无情,但是他也是一方军阀,杀伐果断,一句话说错,可能就会被他所杀。

    但是,在这一段时日的相处里,许世平看清了秦笙的为人:秦小姐为人善良,虽然平日里与顾少会斗嘴,但是一颗心都在顾少的身上。他从小就跟着顾少,眼睁睁看着顾少为常州百姓牺牲了自己的一切,他不希望顾少再失去所爱之人!

    顾延东被许世平的话触动了三分,许世平看到,顾延东的手心已经握成了一个拳头。

    顾延东眼神微眯,他知道,一旦他下车,他和慕时铭之间伪和平的那层窗户纸就是捅破了。

    而此时慕时铭的目光紧紧地锁在秦笙的身上,眼底的杀意倒是消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不清的眼色。

    秦笙几乎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她冷笑开口:“杀了我吧,反正我不过就是秦家一介庶女,于你而言毫无利用价值。杀了我,你也省的我爹成天在你耳边念叨这场联姻了。”

    慕时铭扣住扳机的那根手指颤抖了一下,就在秦笙的话落地的下一秒,一个身影忽然从刚刚开动的车厢上跳了下来,冲到秦笙面前,一把抱住秦笙在怀,紧接着“砰”的一声,人群立刻慌乱了起来。

    秦笙被这个身影揽入了怀里,她在一片慌乱中撞上了顾延东的眸子。

    他的眼神凛冽,遍布杀意。

    “顾延东?!”秦笙惊呼出声,他没有离开!

    秦笙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她忽然看到顾延东的手里拿着的那柄枪冒着烟气。

    她瞪大了眼睛,方才那一声枪声,是顾延东的枪里发出来的!

    她连忙转过头,不出所料地看到了对面不远处,慕时铭捂住了肩膀,他肩膀上汨汨不断地流淌出血液来。

    “慕时铭…..”秦笙喃喃出口,心底一下子乱了,她连忙抬头看向顾延东,他怎么可以对慕时铭开枪?要知道这里是北平城啊!是慕时铭的地盘啊!

    顾延东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他没有看秦笙,手臂却紧紧地揽着秦笙的肩膀,让她躲在自己的怀中,任凭谁都不能够伤害她。

    顾延东看着不远处略显得狼狈的慕时铭,此时骆副官的枪一下子对准了顾延东。

    “顾延东!把枪放下,这里是北平,你是逃不走的!”骆副官警告顾延东。但是他也不敢轻易对顾延东开枪,毕竟,他们不清楚顾延东到底带来了多少易军,埋伏在这火车站里。

    顾延东对骆副官的警告熟视无睹,他低头凝视秦笙,当看到秦笙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躲在她的怀里的时候,他才真正又感受到了她的温度,才知道她没有离开他的身边。

    秦笙紧紧抓住顾延东的衣角,这是她习惯性地动作,顾延东看在眼里,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意。

    这个笑很暖,抚平了秦笙所有的惊慌和恐惧。

    一旁的齐江看到秦笙紧张的脸色终于消失不见了,心底也释然了不少。

    齐江望向受伤了的慕时铭,拧眉对顾延东道:“慕时铭是一头狮子,你惹毛了他不会有好果子吃。”

    顾延东倒是沉着冷静,他只知道此时的秦笙安然无恙地在他的怀里,他便心安了。

    至于慕时铭…..

    “可是已经惹毛了,该怎么办?”顾延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角眉梢竟然堆满了笑意。一副轻松释然的样子。

    秦笙拉了拉顾延东的衣角,声音仍旧是心有余悸的颤抖:“不要轻敌,慕时铭他…..他真的很可怕。”

    这是秦笙的出来的结论,她虽然已经不惧怕慕时铭了,但是这不代表慕时铭这个人没有危险。

    齐江说的没有错,慕时铭就是一头狮子,不能够逆着他的性子做事。

    很显然,顾延东已经做了,来不及了。

    顾延东对秦笙苦笑:“你还有心思操心这个?”此时的顾延东心底在担忧,秦笙会不会责怪他抛下他。

    要是换做寻常的女子,一定会对顾延东的行为举止恨之入骨。毕竟,女人是最恨被抛弃的。

    然而现在在顾延东怀中的人是秦笙,她苍白的小脸上忽然有了一个浅浅的笑意,这个笑,是在无声地告诉顾延东:她不会怪他。

    秦笙是通情达理的,方才在来火车站的路上,秦笙已经想到了顾延东抛下她的理由了——为了常州百姓。

    他虽为军阀,但是却也有人性善良的一面,她没有看错他。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捂着伤口缄默地可怕的慕时铭忽然支起了重伤的身子。骆副官连忙放下枪欲扶起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他拖着重伤的身体,忽然逼近秦笙。

    秦笙害怕地躲在顾延东的怀里,想要后退,却被顾延东紧紧地抱住。

    慕时铭越走越近,秦笙看到他肩膀上汨汨地流着鲜血,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秦笙自幼跟着家中的老中医学习中医,虽然不清楚西医那一套,但是还是知道,方才那一枪虽然不致命,但是一定是穿透了肩胛骨。

    顾延东的枪法那么准,不可能是打偏了的。他是故意的,这一枪,是警告慕时铭!

    慕时铭近在咫尺,而顾延东却并没有要带着秦笙退却的意思。

    他的眼神里尽是愤怒,死死地看着秦笙,也不怕顾延东在这个时候再开枪。

    “秦笙,你会为你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慕时铭每一个字都是威胁的意味,深深地印入秦笙的心底。

    她知道慕时铭说到做到,但是,此时的她还是佯装淡然自若的样子,浅浅一笑,露出右脸颊一个小小的梨涡:“我相信慕少说到做到。”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脸庞是动人的,阳光从车站外斜斜地射进来,恰好射到了秦笙的脸上,右脸颊那颗浅浅的梨涡像是一颗钻石一般闪耀动人。但是,她的心却是冰冷的,更或者说,是颤抖的。

    顾延东感受到了怀中的人颤抖,又把手臂的力道加重了三分。

    顾延东抬头凝视慕时铭,眼底是自信:“慕时铭,我想清楚了。家国天下我要,秦笙,我也要!”

    秦笙咬了咬下唇,她知道顾延东能够说出这句话有多么不容易。

    他是那么骄傲自负的人,能够为一个女人说出这种危险的话语,是她始料未及的。

    秦笙看到慕时铭此时脸色阴兀,让人望而生畏。他没有回应顾延东的话语,而是仍旧对秦笙道:

    “你要付出的代价,是整个秦家!”说完这句话,慕时铭几乎是头也不回转过身,捂着仍旧流血的伤口,狼狈地走到骆副官的面前,低语了一声:“放他们走。”

    骆副官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慕时铭:“慕少…..顾延东这一走,是放虎归山啊!”

    慕时铭眼神坚定,骆副官看到慕时铭这个眼神,就不再说什么了,他知道,慕少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看着慕时铭离开的背影,秦笙的心底忽然一抽搐,不是为了慕时铭方才口中所说的要整个秦家付出代价,而是他的伤势。

    毕竟,他也算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她总是太过心善。

    正当秦笙陷入沉思的时候,顾延东的声音传入耳畔:“我们等一下班火车回常州。”

    秦笙一愣,她抬头,朝顾延东匆匆一笑。

    顾延东的心从未如此的安定过,看着怀中人的笑意,他释然了不少。

    顾延东转而看向齐江,蹙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齐江双手插在裤袋中,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没有了方才的紧张后,他又变回了那个纨绔子弟。

    他瞧了瞧秦笙,玩味地笑道:“瞧你那一副紧张的样子,还怕我吃了你的女人不成?”

    秦笙听到齐江对她的称呼,脸不禁红了红。

    顾延东原本紧蹙的眉峰也缓了缓,齐江继续道:“说正经的,秦小姐的脚部受了伤,必须马上清理伤口,否则很可能会感染。”

    看到秦笙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齐江笑着对秦笙道:“我是一名西医。”

    秦笙了然一笑:“今日真是多亏了齐医生。”

    顾延东无心去听秦笙和齐江的谈话,他在意的是秦笙脚上的伤口。恰逢此时火车来了,顾延东一把抱起了秦笙。

    秦笙看到齐江还在旁边,脸色不禁又红了红。

    看着顾延东抱着秦笙上了火车,齐江也跟了上去,他方才早已吩咐司机买好了这一趟去常州的车票。

    他的眼神微眯,心底有些纷乱。

    顾延东上了火车,看到齐江也跟了上来,不禁问道:“你也去常州?”

    齐江耸了耸肩膀,一脸随意:“我去常州你的督军府住几日,看看常州的女人是不是比北平的漂亮。况且常州和广州挨得近,我顺趟回一次广州去看看老爷子。”

    顾延东扯了扯嘴角:“就你那点心思。”

    齐江笑着上了火车,坐到了两人的对面。

    其实齐江说了这么多去常州的理由,没有一个是真的。他去常州,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秦笙。

    秦笙坐在顾延东的身旁,方欲开口,双腿忽然被顾延东抬起,他捧起秦笙的脚踝,仔细打量她的伤口。

    “怎么伤的这么深?”顾延东眉峰紧蹙,捧着秦笙沾满鲜血和灰尘的脚,并没有嫌弃的意思。

    秦笙知道顾延东有轻微的洁癖,如今他如此认真地对待她“肮脏”的脚部,让她心底感动不已。

    “没什么….就是跑来火车站的时候嫌高跟鞋碍脚,就脱了。”秦笙说的轻描淡写,但是脚底却是钻心的疼。

    顾延东看了一眼坐在他们对面无所事事的齐大医生,开口道:“齐江,过来帮她清理伤口。”

    齐江闻言,挑了挑眉,这句话他等了很久了。之前是担心顾延东的醋坛子会打翻所以才忍住没有说出口,如今是顾延东自己提出来的,那他只管救死扶伤好了。

    齐江叹了一口气,走到秦笙身旁蹲下,一边打量秦笙的伤口一边道:“哎,看吧,带上我还是有些用处的。家骏,把我的医药箱拿来。”

    那个叫家骏的司机拿来了医药箱,齐江熟稔地替秦笙清理脚上的伤口,拧眉道:“秦小姐走得这么急,都不看看脚下的路,看这脚被石头划的,啧啧。”

    秦笙抿了抿下唇,咬牙忍住痛。

    顾延东揽着秦笙,看着她隐忍的样子,心底触动了一下。不禁俯身在她的耳边低语:“秦笙,我不该抛下你。”

    秦笙听了这句话,先是愣了愣,随机以含笑回应顾延东:“没什么,起初的时候我没有办法接受。后来想想你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顾延东,承认吧,你已经爱上我了。”说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秦笙脸上是满满的笑意。

    顾延东轻笑,在秦笙的耳廓上轻轻一咬,低语:“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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