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死神的抉择 （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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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罗独自一人在楼下的阴凉处等雷漠。
关于“热烧症”越来越严重的原因，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愿意和爱修觉去商量。
死神其实也不知道希罗热症的来源，希罗想到这个，便觉得自己执意要跟着雷漠一起去见伽德勒有点多此一举。
那一刻，她只是不想他那么快从她身边逃离。
仅仅只是一个本能的闪念而已。
希罗摇摇头，想在景寒回来之前把刚才雷漠留在她脑海里的那些闪念统统甩掉，可是……
希罗在热烧褪去又被艳阳晒得有些晕昏的台阶上感到一种随时可能失控的无力感，她竭力想要调整好自己的心绪，却因此而越来越渗入。
“你们之间有一种很奇特的心灵感应。”
“您说谁？”
“你，和雷漠。”
也许，就是因为伽德勒曾经很不经意地这样说过，希罗才会本能地想到伽德勒。
热病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发作了，连希罗都以为自己已经好了，可是，那病说来就来，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正因为这样，希罗才不敢告诉爱修觉。
她怕他太过担心，因为，在希罗的心目中，爱修觉早已不再是恩人和导师，而是她此生真正的至亲，即便那是一位至高无上的神明，但每当他面对希罗的时候，就会变得特别慈祥特别懂情感，连同那双岁月无痕的眼睛，都充满了发自内心的疼爱。
塞勒说，天界的智神最与众不同的神力就是对宇宙智慧型能量的“兼容和转化”，因此，他们是真正可以化身为人的神明，如耶稣再临的神童。或佛陀转世的高僧，都可能是兼容转化了人类肉身、智慧和神力的智神，所谓的大神通，也就是“化身为人”的智神们的神性在人间的高度展现。
但是，为了最终回到天界。智神是不会去触碰灵魂的，更不用说去兼容和转化，他们会把人的灵魂封存在皮囊的体内。变成一份珍贵的标本，就像贵妇指间的一颗华丽的钻石。
可是，每当爱修觉任由希罗依偎在他怀里撒娇，用那种爷爷看孙女般的眼神温柔而又呵护备至地看着她的时候，希罗总感觉自己不是被一位神抱着、爱着、宠着，而是被一个“人”。
融入人间那么多年的爱修觉，也许。是唯一一个没有把“标本”打造成钻石而是直接将它与神能融化在一起的神明。希罗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尤其是在她突然生病的那些日日夜夜里。爱修觉彻夜陪伴在旁的时候，他总是习惯性地掏出那本又旧又厚的白皮书，从后面翻开，记上一笔。
爱修觉几乎记录了她每次犯病的日期和时辰，几乎一次也没有拉下。
希罗顿时惊觉，她为什么要等伽德勒来告诉她？最了解她病况的，根本就是爱修觉！他一字不漏地记下那些日子。甚至，有时候会提前准备，好像预计到她很快会病发似的，这未免也太巧了。
爱修觉对希罗隐藏了一些“秘密”。
那些秘密肯定和她古怪的病情有关，若不是为了准备好有一天希罗会亲自开口来询问真相，他又何必一次次地记录下来呢？
希罗立刻从台阶上站了起来，转身跑进了塔罗系的教学楼。
与此同时，雷漠却在伽德勒最后意外的肺腑之言中停止了思考。
他完全是被动地停止了下来，又或者，根本没法按照伽德勒的逻辑思考下去。
眼下地球灾难的源头，不是我们浪费资源咎由自取的结果么？为什么会和死神有关？难道先知为地球和人类写下的所有的神话，最终都会变成难以接受的谎言么？
古神？新神？
他到底该相信谁？
雷漠彻头彻尾地困顿了。
“刚才你说，是为了一段无法遗忘的模糊记忆，那份记忆和一个愚蠢的决定有关，所以，你不是不想要回你的元神，而是，害怕元神的注入会让你模糊的记忆彻底清醒过来。”
“的确如此。”
伽德勒毫不避讳雷漠当着他的面说这话，因为，他说得全都是真话。
“因此，我必须把那个有关模糊记忆的真相告诉你。”
“如果你坚持要这么做，我愿意洗耳恭听。”
伽德勒这才走到沙发前面坐了下来，雷漠拿来一把椅子，坐到了死神的对面。
“那是一段在人类神话中从未描述过的历史……”
炫金塔罗死亡牌在雷漠的掌心里忽隐忽现，雷漠深深地感觉到，关于古神祗族们的故事，将从过去回到现在，就从此刻开始了。
…… ……
“我就此失去记忆，是在放弃神能，将水晶头骨交给普罗米修斯开始的，而之所以把神能和法器交给古神首领，选择自我放逐，不是因为我真的放弃了古神族，而是，我必须要为我的过去‘赎罪’！”
雾霭般浓重的忧郁缓缓地爬上他黑色的神袍，让深黑的瞳孔更加深黑，让苍白的脸庞更加苍白。
“遇见你的父亲雷图，听他说起你的故事，纯粹只是一个偶然，但是，自从在悬崖上救了你，那些记忆便不断地在深夜里涌进我的皮囊脑袋。”
“死神，是没有梦境的，无论是在天界、冥灵界还是人间，他都不会做梦，就算有梦，也是皮囊人的梦，可是，我却梦见了昔日的领袖，他反反复复地在梦境里对我说一句话。”
“什么话？”
“人间没有潘多拉。”
“潘多拉的宝盒？”
伽德勒微微点头，看着雷漠的眼睛：“关于潘多拉的咒语，那些新神在你们的神话里是怎么写的？”
“他们说，古神首领普罗米修斯希望给地球上的人类一些教训和挫折，来磨练他们的意志，所以，他向月神茵夏要来了‘潘多拉的宝盒’，令命运女神缪加带回人间，然后，由普罗米修斯打开宝盒，让灾难和痛苦弥漫到人间。”
“伽德勒，我不是一个轻易相信神话的人，也不喜欢个人崇拜这件事，所以，你大可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记忆虽然模糊，但是，我可以确定那的确曾经发生过。”
“只是，雷漠，打开潘多拉咒语的并不是普罗米修斯，而是我。”
“我才是引爆地球灾祸的那个罪魁祸首！”
希罗独自一人在楼下的阴凉处等雷漠。
关于“热烧症”越来越严重的原因，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愿意和爱修觉去商量。
死神其实也不知道希罗热症的来源，希罗想到这个，便觉得自己执意要跟着雷漠一起去见伽德勒有点多此一举。
那一刻，她只是不想他那么快从她身边逃离。
仅仅只是一个本能的闪念而已。
希罗摇摇头，想在景寒回来之前把刚才雷漠留在她脑海里的那些闪念统统甩掉，可是……
希罗在热烧褪去又被艳阳晒得有些晕昏的台阶上感到一种随时可能失控的无力感，她竭力想要调整好自己的心绪，却因此而越来越渗入。
“你们之间有一种很奇特的心灵感应。”
“您说谁？”
“你，和雷漠。”
也许，就是因为伽德勒曾经很不经意地这样说过，希罗才会本能地想到伽德勒。
热病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发作了，连希罗都以为自己已经好了，可是，那病说来就来，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正因为这样，希罗才不敢告诉爱修觉。
她怕他太过担心，因为，在希罗的心目中，爱修觉早已不再是恩人和导师，而是她此生真正的至亲，即便那是一位至高无上的神明，但每当他面对希罗的时候，就会变得特别慈祥特别懂情感，连同那双岁月无痕的眼睛，都充满了发自内心的疼爱。
塞勒说，天界的智神最与众不同的神力就是对宇宙智慧型能量的“兼容和转化”，因此，他们是真正可以化身为人的神明，如耶稣再临的神童。或佛陀转世的高僧，都可能是兼容转化了人类肉身、智慧和神力的智神，所谓的大神通，也就是“化身为人”的智神们的神性在人间的高度展现。
但是，为了最终回到天界。智神是不会去触碰灵魂的，更不用说去兼容和转化，他们会把人的灵魂封存在皮囊的体内。变成一份珍贵的标本，就像贵妇指间的一颗华丽的钻石。
可是，每当爱修觉任由希罗依偎在他怀里撒娇，用那种爷爷看孙女般的眼神温柔而又呵护备至地看着她的时候，希罗总感觉自己不是被一位神抱着、爱着、宠着，而是被一个“人”。
融入人间那么多年的爱修觉，也许。是唯一一个没有把“标本”打造成钻石而是直接将它与神能融化在一起的神明。希罗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尤其是在她突然生病的那些日日夜夜里。爱修觉彻夜陪伴在旁的时候，他总是习惯性地掏出那本又旧又厚的白皮书，从后面翻开，记上一笔。
爱修觉几乎记录了她每次犯病的日期和时辰，几乎一次也没有拉下。
希罗顿时惊觉，她为什么要等伽德勒来告诉她？最了解她病况的，根本就是爱修觉！他一字不漏地记下那些日子。甚至，有时候会提前准备，好像预计到她很快会病发似的，这未免也太巧了。
爱修觉对希罗隐藏了一些“秘密”。
那些秘密肯定和她古怪的病情有关，若不是为了准备好有一天希罗会亲自开口来询问真相，他又何必一次次地记录下来呢？
希罗立刻从台阶上站了起来，转身跑进了塔罗系的教学楼。
与此同时，雷漠却在伽德勒最后意外的肺腑之言中停止了思考。
他完全是被动地停止了下来，又或者，根本没法按照伽德勒的逻辑思考下去。
眼下地球灾难的源头，不是我们浪费资源咎由自取的结果么？为什么会和死神有关？难道先知为地球和人类写下的所有的神话，最终都会变成难以接受的谎言么？
古神？新神？
他到底该相信谁？
雷漠彻头彻尾地困顿了。
“刚才你说，是为了一段无法遗忘的模糊记忆，那份记忆和一个愚蠢的决定有关，所以，你不是不想要回你的元神，而是，害怕元神的注入会让你模糊的记忆彻底清醒过来。”
“的确如此。”
伽德勒毫不避讳雷漠当着他的面说这话，因为，他说得全都是真话。
“因此，我必须把那个有关模糊记忆的真相告诉你。”
“如果你坚持要这么做，我愿意洗耳恭听。”
伽德勒这才走到沙发前面坐了下来，雷漠拿来一把椅子，坐到了死神的对面。
“那是一段在人类神话中从未描述过的历史……”
炫金塔罗死亡牌在雷漠的掌心里忽隐忽现，雷漠深深地感觉到，关于古神祗族们的故事，将从过去回到现在，就从此刻开始了。
…… ……
“我就此失去记忆，是在放弃神能，将水晶头骨交给普罗米修斯开始的，而之所以把神能和法器交给古神首领，选择自我放逐，不是因为我真的放弃了古神族，而是，我必须要为我的过去‘赎罪’！”
雾霭般浓重的忧郁缓缓地爬上他黑色的神袍，让深黑的瞳孔更加深黑，让苍白的脸庞更加苍白。
“遇见你的父亲雷图，听他说起你的故事，纯粹只是一个偶然，但是，自从在悬崖上救了你，那些记忆便不断地在深夜里涌进我的皮囊脑袋。”
“死神，是没有梦境的，无论是在天界、冥灵界还是人间，他都不会做梦，就算有梦，也是皮囊人的梦，可是，我却梦见了昔日的领袖，他反反复复地在梦境里对我说一句话。”
“什么话？”
“人间没有潘多拉。”
“潘多拉的宝盒？”
伽德勒微微点头，看着雷漠的眼睛：“关于潘多拉的咒语，那些新神在你们的神话里是怎么写的？”
“他们说，古神首领普罗米修斯希望给地球上的人类一些教训和挫折，来磨练他们的意志，所以，他向月神茵夏要来了‘潘多拉的宝盒’，令命运女神缪加带回人间，然后，由普罗米修斯打开宝盒，让灾难和痛苦弥漫到人间。”
“伽德勒，我不是一个轻易相信神话的人，也不喜欢个人崇拜这件事，所以，你大可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记忆虽然模糊，但是，我可以确定那的确曾经发生过。”
“只是，雷漠，打开潘多拉咒语的并不是普罗米修斯，而是我。”
“我才是引爆地球灾祸的那个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