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残月 神位 灯塔 （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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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变成了黑夜。
房间变成了沙滩。
仿佛又回到了雪山地狱界虫洞的梦境里，但是，眼前月牙初生的海岸和地狱梦境里的截然不同，又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原来信使之神穿越时空的能力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像，他可以在一秒钟都不到的时间里，让日夜颠倒，时空轮换，而且，不再需要移动人身，而是直接将整个地域时空改头换面。
“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大家还保持着在雷漠餐桌前围坐着的姿势和位置，完全感觉不到往日时空瞬移的不适，麦加的手还悬在半空中，消失的瓜瓤的香味还留在他的手指间。
“信使神，本来就是这样的速度。”
荷修淡然地放开雷漠和度恩的肩膀，双手交叉于身后，默默走向海边。
“这里到底是哪儿？”
“怎么感觉好眼熟……”
“你们不记得了？”
弗洛埃心想，也许是晚上的缘故，那一夜，他们全都在小木屋里，没有人知道她曾经独自来过海边。
就在弗洛埃踌躇着要怎么解释的时候，麦加忽然想了起来！
“这里是沼泽树林外的海滩啊，奥格的小木屋！穿过海峡就是索马岛，想起来了么？”
经过麦加这番提醒，大家恍然大悟，这里的确是那片海岸，因为后来所到之处，几乎都仰赖荷修和查吉，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原路返回，难怪会不记得。
“麦加，有了怀赫特的封印，你的脑子果然比较灵光了。”
景寒拍拍麦加的头。麦加无所谓地看了弗洛埃一眼：
“不是我记性好，而是弗洛埃教导有方，她最后一次在海边教我控水的时候，就让我一定要记住那个无人岛，因为。她说她迟早会带我回来。”
“原来是为了麦加，那你自己带他来就是了，跟我和雷漠有什么关系？”
“糊了糊了！你把事情全都给搅糊了！”
弗洛埃立刻抬手猛敲李度恩的脑门心。疼得度恩嗷嗷叫，景寒、希罗、莱朵都笑了起来，只有这个时候，大地之母才像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胖女人胡乐媛。
“她带你们来，不是为了麦加，而是为了波塞冬。”
荷修悠悠淡淡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
“你说的是海神波塞冬？”
麦加高声叫道，荷修没有回答。
这时。宁静的海浪声又一次传入了他们的耳朵。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了浪波荡漾的远方——海面上很平静。既没有明亮的月光也没有闪耀的灯塔，那一望无际的深海里，究竟埋葬了什么样的秘密？
雷漠的记忆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个暴风雨夜——
他独自一人坐在篝火前。
刚才，还风雨飘摇的小岛，忽然间就悄无声息地恢复了安宁。
那时，雷漠感应到了伽德勒的“死亡之舞”。
他察觉到有人离开了小木屋。可是，那时候度恩和麦加在厨房里帮奥格弄吃的，景寒陪着昏迷不醒的希罗在房里休息，如果有谁离开，唯一的可能就是度恩的母亲胡乐媛。雷漠记得那时候所有的窗户都是关着的，前门后门都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她到底是怎么出去的呢？这一直是隐藏在雷漠心底里的一个谜……
而就在窗外突然恢复宁静的那一瞬间，牌动了。
“死亡之舞”圣杯国王的骷髅皇冠变成了一只千疮百孔的海螺，而圣杯女皇的骷髅面孔幻化成了另一个女人的容颜，那抹慈祥开朗的笑意，很像度恩的母亲，非常非常像。
那悄无声息的短暂一瞬，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现在、此刻，雷漠才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难怪他感应不到任何来自人间的讯息，只因度恩的母亲在那时显露了自己的“真身”，只为唤醒那位沉睡在海底的同类……
既然如此，出现的为什么不是象征着大地之母的“女皇牌”而是一张与海神的“圣杯国王”相对应的“圣杯女皇”呢？
“在沼泽地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海神就在附近了么？”
当雷漠的回忆暂告段落，弗洛埃也将她那晚偷偷溜出小木屋私会波塞冬的事实告诉了他们。
“其实，爱修觉早有准备，否则，他不会刻意让我护送你们上路。”
“这也是我当时最想不通的，学校里那么多导师，为什么偏偏是你。”
度恩真的忘了他早该把这件事问个清楚，只是，后来既然证实了他的母亲是神，那这些细节也就不重要了。
“爱修觉很清楚地记得这附近岛屿分布的位置和形状，如果从高空俯瞰这片海域，那些岛屿所勾勒出的是一个三叉戟的图形。”
“三叉戟？那不就是海神的神器？”
景寒恍然顿悟！
弗洛埃点点头：“当时，摩亚就躲在这片海域的某个小岛上，她之所以不敢轻易靠近我们的小木屋，不是因为她知道我在这里，涅柯怕我，摩亚可不怕，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这片海域是海神波塞冬的领地。”
“难怪爱修觉坚持要走水路，是为了避开摩亚的偷袭！”
“没错。”
“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过墓地海峡的时候，船体岌岌可危之时的那三道锋利的金光？”
“三道金光？”
他们几个各自低头深思，当时情况实在危急，一切发生得太快，现在再要回想起每一个细节，似乎有点困难。? “那三道金光，正是波塞冬的三叉戟。”
“所以，当时真正把摩亚击败，把我们救上岸的是海神波塞冬？！”
这个答案，其实已经毋庸置疑。
“能穿透深海墓地这么强大的磁场涡洞直接施法的神明只有他！”
“可是，我还有一个问题。”
一直没有吭声的麦加，忽然插了一句嘴。
“什么问题？”
“爱修觉凭什么知道你一定就能唤醒波塞冬来对付摩亚呢？”
“爱修觉并不知道，只是想要赌一把。”
“其实，波塞冬之所以会选择长眠在这里，是因为他觉得这里离死神最近。”
“他和伽德勒一样，早已心如止水。他从未想过宙斯会挑起这场战争，更想不到会输给自己的弟弟，可是，就算战败，他也还是天界最古老的十二主神之一，宇宙间所有的水域都归他管，至高无上的天职不允许他背叛古神祗族，可是他又不愿意成为宙斯的傀儡，所以，他只能选择长眠，从此不再现身于任何一界。”
“波塞冬一旦放弃神职，就意味着他亲手把水域管辖的主导权拱手让给了宙斯。”
“可是，就算摩亚归顺了宙斯，也不可能代替波塞冬掌权？”
“事实是，没有神明能代替波塞冬，因为他是宙斯的哥哥。”
“既然如此，爱修觉还能赌什么？”
“赌他还认得我的声音……”
“为什么只有你能唤醒海神？”
“因为，她是波塞冬的妻子。”
度恩惊愕地循声望去，只见荷修站在水面上，一手将弗洛埃的凌水罗盘扔进了大海，海底被一阵轻微的天摇地动惊扰，脚下的细沙因此而陷落，埋没了脚踝。
少顷，一盏又一盏凌光闪耀的灯塔，陆陆续续，浮出了海面。
白天变成了黑夜。
房间变成了沙滩。
仿佛又回到了雪山地狱界虫洞的梦境里，但是，眼前月牙初生的海岸和地狱梦境里的截然不同，又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原来信使之神穿越时空的能力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像，他可以在一秒钟都不到的时间里，让日夜颠倒，时空轮换，而且，不再需要移动人身，而是直接将整个地域时空改头换面。
“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大家还保持着在雷漠餐桌前围坐着的姿势和位置，完全感觉不到往日时空瞬移的不适，麦加的手还悬在半空中，消失的瓜瓤的香味还留在他的手指间。
“信使神，本来就是这样的速度。”
荷修淡然地放开雷漠和度恩的肩膀，双手交叉于身后，默默走向海边。
“这里到底是哪儿？”
“怎么感觉好眼熟……”
“你们不记得了？”
弗洛埃心想，也许是晚上的缘故，那一夜，他们全都在小木屋里，没有人知道她曾经独自来过海边。
就在弗洛埃踌躇着要怎么解释的时候，麦加忽然想了起来！
“这里是沼泽树林外的海滩啊，奥格的小木屋！穿过海峡就是索马岛，想起来了么？”
经过麦加这番提醒，大家恍然大悟，这里的确是那片海岸，因为后来所到之处，几乎都仰赖荷修和查吉，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原路返回，难怪会不记得。
“麦加，有了怀赫特的封印，你的脑子果然比较灵光了。”
景寒拍拍麦加的头。麦加无所谓地看了弗洛埃一眼：
“不是我记性好，而是弗洛埃教导有方，她最后一次在海边教我控水的时候，就让我一定要记住那个无人岛，因为。她说她迟早会带我回来。”
“原来是为了麦加，那你自己带他来就是了，跟我和雷漠有什么关系？”
“糊了糊了！你把事情全都给搅糊了！”
弗洛埃立刻抬手猛敲李度恩的脑门心。疼得度恩嗷嗷叫，景寒、希罗、莱朵都笑了起来，只有这个时候，大地之母才像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胖女人胡乐媛。
“她带你们来，不是为了麦加，而是为了波塞冬。”
荷修悠悠淡淡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
“你说的是海神波塞冬？”
麦加高声叫道，荷修没有回答。
这时。宁静的海浪声又一次传入了他们的耳朵。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了浪波荡漾的远方——海面上很平静。既没有明亮的月光也没有闪耀的灯塔，那一望无际的深海里，究竟埋葬了什么样的秘密？
雷漠的记忆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个暴风雨夜——
他独自一人坐在篝火前。
刚才，还风雨飘摇的小岛，忽然间就悄无声息地恢复了安宁。
那时，雷漠感应到了伽德勒的“死亡之舞”。
他察觉到有人离开了小木屋。可是，那时候度恩和麦加在厨房里帮奥格弄吃的，景寒陪着昏迷不醒的希罗在房里休息，如果有谁离开，唯一的可能就是度恩的母亲胡乐媛。雷漠记得那时候所有的窗户都是关着的，前门后门都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她到底是怎么出去的呢？这一直是隐藏在雷漠心底里的一个谜……
而就在窗外突然恢复宁静的那一瞬间，牌动了。
“死亡之舞”圣杯国王的骷髅皇冠变成了一只千疮百孔的海螺，而圣杯女皇的骷髅面孔幻化成了另一个女人的容颜，那抹慈祥开朗的笑意，很像度恩的母亲，非常非常像。
那悄无声息的短暂一瞬，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现在、此刻，雷漠才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难怪他感应不到任何来自人间的讯息，只因度恩的母亲在那时显露了自己的“真身”，只为唤醒那位沉睡在海底的同类……
既然如此，出现的为什么不是象征着大地之母的“女皇牌”而是一张与海神的“圣杯国王”相对应的“圣杯女皇”呢？
“在沼泽地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海神就在附近了么？”
当雷漠的回忆暂告段落，弗洛埃也将她那晚偷偷溜出小木屋私会波塞冬的事实告诉了他们。
“其实，爱修觉早有准备，否则，他不会刻意让我护送你们上路。”
“这也是我当时最想不通的，学校里那么多导师，为什么偏偏是你。”
度恩真的忘了他早该把这件事问个清楚，只是，后来既然证实了他的母亲是神，那这些细节也就不重要了。
“爱修觉很清楚地记得这附近岛屿分布的位置和形状，如果从高空俯瞰这片海域，那些岛屿所勾勒出的是一个三叉戟的图形。”
“三叉戟？那不就是海神的神器？”
景寒恍然顿悟！
弗洛埃点点头：“当时，摩亚就躲在这片海域的某个小岛上，她之所以不敢轻易靠近我们的小木屋，不是因为她知道我在这里，涅柯怕我，摩亚可不怕，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这片海域是海神波塞冬的领地。”
“难怪爱修觉坚持要走水路，是为了避开摩亚的偷袭！”
“没错。”
“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过墓地海峡的时候，船体岌岌可危之时的那三道锋利的金光？”
“三道金光？”
他们几个各自低头深思，当时情况实在危急，一切发生得太快，现在再要回想起每一个细节，似乎有点困难。? “那三道金光，正是波塞冬的三叉戟。”
“所以，当时真正把摩亚击败，把我们救上岸的是海神波塞冬？！”
这个答案，其实已经毋庸置疑。
“能穿透深海墓地这么强大的磁场涡洞直接施法的神明只有他！”
“可是，我还有一个问题。”
一直没有吭声的麦加，忽然插了一句嘴。
“什么问题？”
“爱修觉凭什么知道你一定就能唤醒波塞冬来对付摩亚呢？”
“爱修觉并不知道，只是想要赌一把。”
“其实，波塞冬之所以会选择长眠在这里，是因为他觉得这里离死神最近。”
“他和伽德勒一样，早已心如止水。他从未想过宙斯会挑起这场战争，更想不到会输给自己的弟弟，可是，就算战败，他也还是天界最古老的十二主神之一，宇宙间所有的水域都归他管，至高无上的天职不允许他背叛古神祗族，可是他又不愿意成为宙斯的傀儡，所以，他只能选择长眠，从此不再现身于任何一界。”
“波塞冬一旦放弃神职，就意味着他亲手把水域管辖的主导权拱手让给了宙斯。”
“可是，就算摩亚归顺了宙斯，也不可能代替波塞冬掌权？”
“事实是，没有神明能代替波塞冬，因为他是宙斯的哥哥。”
“既然如此，爱修觉还能赌什么？”
“赌他还认得我的声音……”
“为什么只有你能唤醒海神？”
“因为，她是波塞冬的妻子。”
度恩惊愕地循声望去，只见荷修站在水面上，一手将弗洛埃的凌水罗盘扔进了大海，海底被一阵轻微的天摇地动惊扰，脚下的细沙因此而陷落，埋没了脚踝。
少顷，一盏又一盏凌光闪耀的灯塔，陆陆续续，浮出了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