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书吧 > 囧境生涯 > 第四十一囧:死要面子活受罪----吃亏

第四十一囧:死要面子活受罪----吃亏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

69书吧 www.69shu.cc,最快更新囧境生涯最新章节!

    ps:  导读:装,是人生的必备本领,但装过了头,吃亏的又是自己。

    在我临快退休的时候,雉水县的经济状况一年比一年糟。可县城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高楼一座又一座,新街开了一条又一条,砂石路改柏油路,柏油路又改水泥路,承包商都到雉水来找生意,开发房地产,修路建桥,盖办豪华办公楼。县里搞,乡镇也学着搞,哪知额们这个穷县根本就木有那么多的钱,都是用银行贷款搞的,政绩工程上去了,额们的工资却发不出来了。

    这还不算,在那些年月里,由于我们老想着将经济搞上去,却忽视了思想教育和反腐教育,我们雉水县的官员队伍很快地进行了分化,老老实实干工作的,得不到提拔重用,那些投机钻营、搞花架子、买官卖官的,却象坐火箭一样,升得非常快。县领导班子作风不实,只搞形式主义,虚假工程,却得不到干货,由于财政收入里渗了不少水,县里的可用财力渐渐地捉襟见衬。这时候,县里为了摆脱财力紧张的困境,搞了个财政改革,县乡两级财政分灶吃饭。这样以来,在县里工作的同志工资由县财政发,象额这样的乡政干部的工资就只能在长青镇发了。

    我的老战友也老了,他们也不会搞花架子,不会拍马溜须,也是不得志,邓未来和蔡平,一个进了人大,一个进了政协,虽说都挂了个常委的官衔,但却都是只能搞搞调研的闲差。

    我们长青镇被杨小建搞得欠债累累,三个月能发一次工资就算是不错的了,机关干部、教师、七站八所,所有吃财政工次的工作人员,没有不骂的。可骂归骂,工作还得照常工作。我倒是不要紧。因为额利用他们搞花架子的时候,抓住了商机,养牛养猪挣了不少钱,不发我工资额也是吃香的喝辢的,何况,欠我的工资总要补给我的,早一天晚一天也木有啥。

    这是一个秋高气爽的艳阳天,我起了个大早,将院子里的落叶清扫一遍,又打了一套太极拳。出了一身热汗,感到通体舒泰。我擦了一下脸,把我精心摆弄的几盆菊花修整了一下,放在葡萄架下的石桌旁,摆成一个梅花的形状。那菊花有黄的白的墨绿的紫红的,新蕊刚出,鲜艳无比,散发着浓浓的药香。我看到这些花儿,那些烦恼和牢骚也暂时忘却在脑后。精神也爽朗起来。我用的紫砂茶壶泡了一壶黄山毛峰,取出额的那本线装本《情史》,有滋有味地阅读着其中的章节,真是觉得这就是人生最舒心的享受。

    当我正有滋有味地读着《情史》。忽听得电话铃声响了。我便跑到堂屋的茶几上接过电话,对方传来邓未来的声音,问额工资发到几月份了。这一问,却又将额一个早上的好心情全问跑了。

    “还是刚过年的时候发了两个月的工资。收麦的时个候发了一个月的,到现在巳快过国庆节了,还差七个月的工资木有发。我若不是前几年有点老底,又这有几亩地扯捞着,这日子真木法子过的是。”额在电话里向邓未来诉苦道。

    邓未来问:“不是说最近县里拔一笔资金专门给你你发工资了吗?”

    “谁说的?我咋没听说呢?”我在电话里说。

    “你去问问,有,有。”邓未来告诉他这一条很重要的信息。

    放下电话,我就联络了汪全,问他可知道补发工资的事,汪全说不知道。汪全是我远门的侄子,在长青镇广播站当站长。于是,我就与汪全约好,准备吃了早饭后到镇里找杨小建问个究竟。

    吃了早饭,我和汪全骑着自行车来到镇里,只见镇里正在忙乎着搞接待,说是有几位银行行长要来,镇里的厨师正想办法去弄山芋干面。山芋干面都是农民在计划经济时期吃的主食,如今,农民解决了温饱,谁还再吃那山芋干面呢?可人就是这么怪,吃青菜豆腐时,想着鸡鱼肉蛋;吃上了鸡鱼肉蛋,又想着生猛海鲜;吃上了生猛海鲜,又想着野生动物,吃了野生动物又要吃去吃厌了的杂粮面;如今,种出的菜蔬不吃,却要吃过去饿肚子时才吃的野菜;细米白面不吃,却要吃山芋干面,还沾沾自喜地一个劲儿地夸山芋干面好吃得不得了。人啊,总是与上帝作对,与大自然作对,就不怕上帝惩罚你吗?就不怕大自然报复你吗?叽!

    我和汪全来到书记杨小建办公室里的时候,办公室里站着向书记汇报工作的办公室主任,正说着跑了几个庄子还没有买到山芋干面的事。我进门,还没等我说话,杨小建便劈头就问:“汪老,你能搞到山芋干面吗?”

    “能,只要你补我的工资,山芋干面又有何难?”

    杨小建眼里一亮,就对办公室主任说:“这不解决了?让汪老帮你弄。”

    我说:“杨书记,你能不能想点正事,来了几个银行的,你就象招呼大爷一样,慌得给他们弄山芋干面,一个镇子的教师、干部半年多不发工资了,你就不急的是?”

    杨小建一脸地无奈:“我不急,我急得恨不得咬人,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是印钞机吗?我是摇钱树吗?我会屙金尿银吗?我若是会屙金尿银,我就蹲在厕所里不出来了。”

    一屋子人都笑。

    听他这样嘻哩吗哈地对待发工资这样严肃的问题,我却没有笑。还笑呢?这是可以开玩笑的事吗?这事情该笑吗?民生大事,直接关连着那么多人能否糊口,子女学费交得上,老人有病有灾能否看得起医生,你不苦恼还笑,我日他妈的,你还是个**员吗?你还是个领导干部吗?你还是个为人民服务的公务员吗?我眼瞪着他,可心里就这样解恨杀渴地狠狠地骂着他,而在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德高望众的汪老,你一大早就来镇里,到底啥事呀?就是要工资吗?”杨小建依然不把额当回事,嘴列着。心不在焉。

    我单刀直入地问:“县里给咱拔的一笔发工资的款你弄哪里去了?”

    “使了。”

    “咋使的?”

    “还改水改厕的贷款了。”

    我听他这样说,一皱眉头,心里更是气上加气,我们的吃饭的钱竟然被你花在搞花架子工程上了,难道国家的财务制度就可以让你随意地破坏吗?我质问他道:“钱是专款专用的,你咋能这样做?”

    “咋不能呢?称盐的钱就不能打油吗?”

    面对我的质问,杨小建根本看都不看着我,他腿摇晃着,悠闲自得,我的质问不是武器。只是一只屁向他飞来。他喝一口水,毫不在意地说。

    他是领导,又在县领导那儿很红,额呢,只有县里两位贴心的战友,而这两位战友,而现在他们也从实权的位子上退下来了,杨小建更不把额当棵葱了。木有办法,我只好再忍一下。继续问他:

    “那打油的钱哩?”

    “打油的钱割肉了。”

    “那割肉的钱呢?”

    “割肉的钱买米了。”

    我问一句,杨小建有一百句在那儿等着,说,“你就别问了。问到底,就是没‘发工资’的钱了。”

    杨小建的得意和对党纪国法的麻木再次激起了我的愤怒。我“嘿嘿”“嘿嘿”冷笑两声,忽然就用尖利的娘子腔充满了房间:“你这么干,就不怕组织上处分你?”

    我愤怒了杨小建却不愤怒。依然笑吃吃地脸皮极厚地说:“处分?我买个鏊子没有腿――专(砖)等(蹬)着呢!当这个熊书记,如同丐帮头,早一天下台。早一天解脱。”

    经他这一说,我往下没词了,心里也就窝了气,拉着汪全要走。

    “哎,汪老你可不能走,你还得给我弄山芋干面呢!”杨小建并不发火,竟然还厚着脸皮向我讨山芋干面粉。

    “给你弄个**毛!”我突然冒出了一句粗话。

    办公室主任见我真地生了气,忙上来解围:“汪站长,你可把咱杨书记给冤枉了。你不发工资,杨书记不也没发吗?上边拔钱了不错,可还没到咱账户上,就被银行截走了。为了能贷到款,再给咱的教师发两个月的工资,杨书记才又请银行的几位老板来咱镇里考察,这弄山芋干面不也就是为了咱发工资吗?”

    原来是这样。可不是呢?我们镇一直在银行借钱,借了还,还了借,借的多,还的少,所以,银行本来是孙子的,现在倒是变成爷了。这个杨小建,你咋不向额解释清楚呢?你说明白了,别绕那么多圈子,我还能向你发火吗?叽。

    于是,我这才回过头,朝杨小建肩上拍了一下:“你这个小杨,行啊,年纪不大,心里的窟窿眼子倒是不少。不就是山芋干面吗?走,派个人上我家弄去。”

    我和汪全出了杨小建的办室,汪全说:“有志叔,杨书记正有大事呢,你不该跟他瞎罗罗。”

    “咋是瞎罗罗?他不该将咱的工资还贷款的是呀?”

    “你看,他不也正急着又在贷吗?他顶着多大的压力你知道吗?”

    “多大的压力?可有太平洋大?”

    “比太平洋还大。”

    “比太平洋大?你是不是拍马屁拍得姓杨不姓汪了?”

    汪全见我急了,就向我说出一个灰常机密的信息:“你知道不?他爹死了,正在办丧事,为了镇里能发上工资,他脱了丧服来到镇里办公,你说他还不好吗?”

    “你说这,是真的是?”我听汪全这样一说,也大吃一惊:“他父亲过世他怎么还会在镇里上班?现在哪还有这样为好的干部?”

    汪全脸沉沉地说:“真的。前天晚上过世的,明天出殡,消息极为保密。他请这几位行长是事先约好的,他为了不失约,能贷到款,才忍着悲痛来镇里张罗事的,送走了几位行长还要回去办丧事。”

    “噫,这,这,这你咋不早说呢?这一出叫我弄得算啥。”误会了杨小建。我又感到非常的后悔。

    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总要去烧个纸,吊个唁,正好也弥补一下我刚才的冒失。我问起丧事在哪里办的,汪全告诉他在他的老家龙门集办的。

    我说,这得去。汪全说,是的,得去。

    于是,我便与汪全一块去龙门集去为杨小建的父亲吊孝。

    来到灵棚。我二人为老人作了三鞠躬,接着,就要按规矩上账交份子钱了了。汪全一摸裤兜,说了声不好。我问怎么啦?汪全说没有带钱。我说,不要紧,我有。于是,额就来到账桌上,为自己上了一百元,又为汪全上了一百元的份子钱。

    过了两天。杨小建的丧事办完了,请送礼的客人喝酒,我和汪全也一块去了。酒桌上喝着酒,杨小建来了。给我敬酒,我很不好意思,说杨书记你真行的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是。能办大事的是,将来前途无量的是,好话说了一箩筐。杨小建说。汪老,不是那天我不给你讲明白,我当书记一天到晚都是让人家指责,镇直干部向我诉苦,教师排着队跟我闹,七站八所的同志天天来跟我缠,我早就被牢骚淹透了,没有啥不舒服的感觉了,适应了。谁叫我没搞好经济工作来着,谁叫咱长青镇穷来着?欠人家工资还有理呀?话一落音,一桌人都向杨小建敬酒,夸他是好同志,内心苦从不外露。

    不说工资还算罢了,一说到钱,我忽然想起汪全这小子还还欠着我一百块钱的礼钱呢。这孩子,我替你付了礼金,你喝着人家的答谢酒,怎么就不还我那一百块钱呢?

    我想这孩子可能年轻,忘了。我呢?我想我是文化人,文化人是能登大雅之堂的人,能登大雅之堂的人就不是一般的俗人。我也时常地讲:钱是什么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一个人若是沾上一身铜臭,这个人算是木救了,比一身屎还要恶心的是。我扯着娘子腔发表这些言论,就在蛤蟆湾的农家饭场上。发这样的言论,也没有人跟额理论。谁有资格呢?所以,我发表我的观点时,乡亲们都是说对对对,或是是是。有了这样的哲学思想武装起来的我,当然也就算得上一位仗义疏财的人。

    可那天,一直喝完酒,回到家,汪全这小子依然不提曾借我一百块钱的事。

    我无意间损失了一百块钱,如果说这一百块钱丢了,让小偷给偷了,那也哈哈一笑,骂小偷两句:妈的,没钱了就张个嘴,我汪有志还不往你嘴里丢个五香豆?干吗干这见不得人的勾当?或者骂自己两句:太粗心大意了,有了俩个钱就找不着北了,看来还得受受穷的是。可我损失的这一百块钱却不是这样,汪全说是借的,但借了不还,这又与丢了和被小偷偷了有啥么两样呢?于其是这样,还不如丢了,更不如送给盲流或捐给失学儿童了。更何况,现在发不上工资,家里的养殖业也赚不了钱,这一百块钱还是起不少作用的。更何况这份子钱是白事的份子,不兴替人垫的呀,叽。

    于是,我自那次喝过酒之后,我就想方设法讨回我给汪全垫付的那一百块钱。

    我眼一睁想,眼一闭也想,吃饭时想,睡觉时想,做梦时想,就是想用一个什么办法不用自己张口,汪全就主动能够想起还欠额的那一百块钱。比如,达到这样的一种效果:哎,我还借了有志叔一百块钱呢,得还,得还。还的时候,我还可以扯着额的娘子腔说,算了算了的是,啥钱不钱的的是,你花就是了。然后双方推来推去,最后我才在被逼得没有办法的时候,收起应该属于我自己的那一百元钱。

    为了能让汪全想起欠我的那一百块钱,当汪全在场的时候,我故意讲

    一些借钱还钱的笑话给长青镇的同事们听,由于我的娘子腔很特别,大家都笑得前仰后合,汪全也在跟着他们大笑,还加一些评论,可他却一点儿也木有对自己产生联想,好象他从来没有借过额那一百块钱一样。叽。

    文化站和广播站都在同一排房子,这天,我到单位里办点事,顺便到汪全那儿坐坐。就在这时候,广播站的小王拿了一沓钱来,数给汪全五张,汪全笑笑也没有客气,就装腰里了。我知道,这钱既不是工资也不是奖金,而是他们给乡镇企业做个小广告什么的,攒下的私房钱,这在长青镇叫做小鸡挠食。你镇里发不上工资,又还得坚持着上班,硬顶着不上班又怕被组织部门开除了,乡镇干部又不是神仙,不食人间烟火,总得吃饭。所以,各单位谁想谁的办法。

    见汪全拿着钱,我想着这里面就有我的一百块钱呢。想说你借我的一百元钱也该还我了吧,可话到嘴边上又咽了下去。我嘴角一动的当儿,却被汪全看到了。汪全解释说:“这是俺们的广告提成,你使不使,你急你先使?”

    我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有钱的是,额有钱的是,不用,不用。”

    可说过这话之后,我又后悔了,暗骂自己没本事。

    紧急之中,我就翻自己的口袋,象找什么似的。

    “噫,枣针给的额的那二百块钱呢?叫我买猪饲料的,我的钱咋没有了呢?”

    我装着自问自答,还木等汪全接话,我便一拍脑袋:“噫,瞧我这记性,放到我那件夹克里了。这还得回去拿么?”

    话未落音,小王就说:“拿什么呀,叫汪站长的钱给你用一下不就得了。”

    我心中大喜,真叫小王给说中了,我就是想用用汪全的钱。

    汪全就取出二百块钱来,递给了我。我说:“好,好,那我就先用着,回头我再还你。”

    我拿了汪全的二百块钱,就想先放两天,到还钱的时候,还他一百,外面用纸包好,里面就放一百块钱,再加一张纸条,纸条上写明那一百块钱是上次礼钱,这样也就两清了。

    隔了一天,长青镇开始补发工资了,果然就是杨小建贷款贷的钱。我便骑上自行车到镇上领工资,同时,我将借汪全的钱用信封包好,里面放了一百块钱,又放了一张纸条,写道:另一百块钱是上次给杨书记父亲吊孝时我给你垫付的钱,若不是白事,额也就不要了,真不好意思。

    来到文化站,见到于杰萌正在点钱,就说:“工资发了?”

    小于说:“发了。”

    我说:“那我就去领。”

    “不要了,”小于说,“汪全巳给你代领了,在我这里呢。”

    于是,我接过小于递来的一个信封,打开一看,脸象屙了一裤子屎一般难看,只见那信封里也夹了一张条子:

    “有志叔:工资是我代你领的,因小孩的学费到现在还未交,急需要用钱,所以我把你借我的那二百块钱扣掉了,真不好意思。”

    “这小子,扣额二百,咋就想不起来还我的一百呢?”(未完待续。。)

本站推荐:万相之王医后倾天至尊瞳术师:绝世大小姐万古神帝医毒双绝:冥王的天才宠妃圣墟元尊九星霸体诀逆天九小姐:帝尊,别跑!剑来

囧境生涯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69书吧只为原作者劳奴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劳奴并收藏囧境生涯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