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天 完美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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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微伸出手想抓住华画，可华画的身影已经到了门口，她快步追了过去，可华画的身影却越来越远，紧闭的屋门没能挡住她，金微不过是想停下来叫住她，房间内就已经没有她的身影。
是梦吧？
金微此刻心里是清晰的，她知道她是做梦，知道这些事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发生，即便是她现在开门出去找到华画，拦下她不去见刘舛风，所有的一切也不可能再挽回。
可是她还是毫不犹豫的跑到门口，夺门而出，然而就在她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她却感觉到一股冰凉的寒意传满全身，门口没有华画，没有熟悉的楼道，竟是空无一物的虚无。
“微微姐……”
虚无里突然多出来一个模糊的身影，他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微微姐，你没事吧？”
“没……”金微下意识的回了一句，接着又问，“你见华画了吗？他刚从这里出去？”
“我姐？”那人一惊，“我姐什么时候来的？”
“你姐……”金微也有些惊讶，她回过神，看向眼前的人，这才看清楚，站在她面前的竟然是华索。
不是梦吗？金微一把抓住华索的胳膊，“你姐……你真的没见到她吗？”
“微微姐你是做梦吗？”华索抬起手在金微的面前晃了晃，“这青天白日的我去哪里见我姐。”
“可是她刚才明明就在这……”金微说着几乎哭了，她何尝不知道华画已经不在了，可就是因为她不在了，她才会希望这一切在梦里能是好的，最起码让她心里留有一点好的幻想。
华索听完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小院，因为这里是高档别墅区，所以每栋别墅之间的距离相隔很大，他这门前也极少有来往。此刻也和往常一样，门口别说是人，就连飞鸟都不曾飞过。金微所说的见到他姐姐，是在做梦吧？
“微微姐，你是在梦游。”华索扶着金微往屋里走去，“你肯定是这几天熬夜熬的太多了，没有休息好，才会这样。”
“可我真的看到了她……”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温度，金微已经有些清醒，可是她多希望那不是梦境，即便华画跟她吵了架，对她有所误解，至少一切还能有所改变。
“微微姐……”华索笑了笑，“你去洗个澡，换个衣服，然后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等吃完这顿好吃的，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好吗？”
会好起来的吗？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还怎么好起来？就算是刘舛风的父亲死了，也不会好起来了，你姐姐不会活过来，那些噩梦也不会消失。”
这些年来，金微曾经无数次的梦到华画，梦到她的身体沉在冰冷的河底，梦到她说起她喜欢华索时眉飞色舞的样子，梦到她在电话里痛苦的质问，梦到她的不甘心……
很多人都说，那些年纪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友情，所谓的喜欢，不过是年少不懂事，可这世上却有很多人因为这年少不懂事，失去了自己的大好年华。也有很多人，因为一句年少不懂事，随意的伤害他人，不用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华画年少不懂事喜欢刘舛风，但刘舛风真的是因为年少不懂事拒绝了华画，眼看着他投入江中却不加阻拦吗？
这个问题金微一直想不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刘舛风说出那样的话来，更不明白华画为什么会就那么听刘舛风的话跳河自杀。难道在她的心中，对刘舛风的喜欢，就真的比她的生命，和她的家人、朋友更重要吗？
“但至少……我不能让她一个人死。”华索隐隐的说。
他姐姐死的那年，她高中毕业，他初中毕业，一家人商量好了，等美国那边的一切安排好了，他们就移民过去。可是谁能想到，就在他们即将出国的一周前她姐姐却跳河自杀了。
当时他知道后曾经怨恨过金微，因为他姐姐是在她生日那天跳的河，据他们的同学说，是因为那个男生喜欢金微，所以才拒绝的他姐姐，逼他姐姐跳了河。虽然事后他们几个同学拿着那段录音去了派出所，指认这件事是刘舛风一人所为，他内心深处也确定，他们不过是想让自己心安理得才那么做。
他不想去相信人心的险恶，也不想去把他姐姐的朋友想的那么虚伪，可人心就是如此啊，也许是因为他比别的孩子早熟一些，在学校里看多了那些学生为了讨好老师花言巧语、为了巴结高年级的学生不被欺负小小年纪就变得虚伪圆滑，甚至为了不被欺负，去欺负别人。
都说他们学生不过还是个孩子，可是这些孩子早在这时候已经露出了他们丑恶的一面，更何况是他姐姐那些高中生。
尽管那段录音可以证明他姐姐的死跟刘舛风有关，但却不能证明刘舛风就是杀人凶手，因为他不过是说了那么一句话，最终的跳河却是他姐姐自己的选择，这跟刘舛风没有关系。
但他心里明白，如果刘舛风不说那样的话，他姐姐是不会跳河的。所以，他姐姐死了，刘舛风自然要付出代价。
可那些证据并不足以治他的罪……
所以出国后他放弃了他父母一直希望他学习的绘画，而选择进修犯罪侦查，他相信，他一定可以制造出一次完美的谋杀来替他的姐姐报仇。
“所以……刘舛风的父亲是你？”听完华索的话，金微不禁问，之前她只是起过疑心，现在听华索这么说，金微有种直觉，这件事肯定和他有关系。
华索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对金微点了点头，“不杀他，我没脸见我的姐姐，更没脸见你。”
“我？”金微更加的不解。
华索没有回答金微的话，而是继续说，“不仅仅是他，他们家的每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即便是为此付出牢狱之灾，我也不会停手。”
“所以你这次回来，真的是来杀他们的。”
“是呀……”华索应的格外轻松，仿佛金微是问了一句你中午是吃的米饭吗一样，杀死刘舛风父亲这件事，就这么被他毫不在意的说了出来。
但金微的心中无疑是震惊的，她曾经这么怀疑过，但就算是华索当着她的面承认了，她也不敢相信华索说的是真的。她写了这么多小说，曾经也谋划过如果杀死一个人，但若不是因为小说中各种条件是她自己设定，绝对不会有完美的犯罪。
她何尝不想像刘舛风害死华画一样让他自杀？可是她没那样的智力，更没有那种勇气。这也许就是她一直梦见华画的原因吧，因为内心的懦弱和胆小，因为无能为力，所以心中一直存在愧疚，所以会一直觉得对不起华画，才会经常梦到她。
“可是这样你也会陷入危险不是吗？”金微含着泪看向华索，“你一直都在怪我对不对？如果不是我，华画也不会死。”
“不是的。”华索连忙摇了摇头，“我不怪你。”
“如果不是我的生日聚会……”金微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大学开学前一周正好是她的生日，因为很快大家就要天各一方半年才能见一次面，所以金微就提议大过一次生日，大家好好的聚一聚，只是她没想到华画会带着华索过来，更没想到她会当场跟华索表白。
“如果不是我非要请大家来给我过生日……”
“不是的！”华索突然高声打断了金微的话，几乎吓了金微一跳，可等金微向他看过去时，他的头却转向了另一边，欲言又止。
“不是什么？”金微问。
良久后，华索才转过头看向金微，“微微姐，我姐的死，跟你没有关系，是她自己要跟华索说那些话，是她早就计划好了要在你生日那一天那么做，是她故意请刘舛风过来的，根本不是你的错。”
“你说什么？”金微听的有些懵了，她的确是没想到刘舛风会来，但是刘舛风是个他们班另外一个男生一起来的，这跟华画有什么关系？
华索深深吸了口气后说，“年前回来的时候，因为家里要拆迁，所以我就把之前没有拿走的东西找了出来，想拿到黎海来，其中有些是我姐姐的遗物，而这些遗物中有一本是我姐姐的日记。”
华索说着，放开金微的胳膊，向旁边的书房走去。
“你看了她的日记，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说了。”
金微转头看向华索走向书房的背影，她突然觉得华索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一定太过于沉重，以至于他没有办法当面说出口。金微往后退了退，她觉得华索有可能是去拿华画的那本日记去了，但是看他的样子，金微却有些不敢去看那本日记的内容。
真的是华画邀请的刘舛风去的吗？金微记得当时因为不想邀请刘舛风，华画喜欢刘舛风她当然是知道的，所以只是告诉了几个关系特别好的同学，还特意告诉他们不要叫上刘舛风，马上就要分别了，她希望他们能好好的聚一次。
可谁能料到那一天会成为她生命中最不愿记起的一天，那天发生的一切会成为她永远的噩梦。
华画虽不是她杀的，但如果不是因为刘舛风喜欢她，如果她能早些把他们三个人的之间的关系处理好，当年也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没过一会儿华索就拿着一个A4大小的本子走了出来，递给了金微，“这个本子你应该见过吧，我见扉页上有你的名字。”
金微缓缓低下头看向华索手中的那个本子，那是她们高中时很流行的一种本子，十分非主流的一页封皮，内页也印着一些十分伤感的话，十分符合她们那个年纪中二的性格。华画那时候很喜欢这种调调的本子，所以有次她生日的时候，金微就送了她好几个这种本子，顺便在扉页上写了一些华画比较喜欢的话。
“见过，这是我送给她的。”金微的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服，不敢去接过华索递来的本子。
“自己看吧。”华索又往前递了递，“我问过白白，她说你因为这件事这些年来一直神经衰弱，性格也变得孤僻了很多，最前的那几年，我一直觉得你是在装，害怕别人说我姐死了你却还活的好好的，所以才故意那么做。直到我看到了这本日记……”
“说真的，我本来也没打算告诉你这些的，我姐已经死了，我不想她在你们心中是这样的形象，可刚才看到你呆呆的站在门口那一幕，我突然有些于心不忍，这件事明明跟你没有关系，却让你痛苦了这么多年，我觉得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以后，不要再因为我姐的死心怀愧疚了，这跟你没有关系。”
跟我没有关系吗？金微的手仍旧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服，说什么都不敢去接华画递来的本子。她不敢去看，不愿意去相信事实真的和华索说的一样，更不愿因此想到她这几年来噩梦一样的生活。
“你不该跟我说这些的。”
“可是我不说你还会继续痛苦下去不是吗？你还会因为当年的事情不断的折磨自己，会觉得愧疚，会觉得欠我姐的，可是你根本就不欠她的，是她一直在利用你，是她自己选择让刘舛风……”
“华索！”金微冷冷的看向华索打断了他的话，“我的确是不用再因为这些事痛苦，可是我会因为我白痛苦这么多年而埋怨你姐，即便是我告诉自己已经过去了，但每当我想到我这些年的痛苦、这些噩梦，本不应该有的时候，我就会怨恨你姐，你知道吗？”
“就算你不告诉我这些，我也经常在埋怨她，为什么那么傻刘舛风让她跳河她就跳河，为什么那么在乎刘舛风，难道我和白白跟她之间的友情，就一点都比不上她对刘舛风之间的喜欢吗？为什么她宁愿为了刘舛风去死，也不愿意活下来和我们做朋友。”
金微几乎有些歇斯底里，这些话一直憋在她心里很多年了，每当她因为华画的死感到愧疚的时候，她同时也觉得心寒，她和白白对华画那么好，她却为了一个不喜欢她的男生为她们制造了这么多年的噩梦。
在她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拿她们当朋友？
金微伸出手想抓住华画，可华画的身影已经到了门口，她快步追了过去，可华画的身影却越来越远，紧闭的屋门没能挡住她，金微不过是想停下来叫住她，房间内就已经没有她的身影。
是梦吧？
金微此刻心里是清晰的，她知道她是做梦，知道这些事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发生，即便是她现在开门出去找到华画，拦下她不去见刘舛风，所有的一切也不可能再挽回。
可是她还是毫不犹豫的跑到门口，夺门而出，然而就在她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她却感觉到一股冰凉的寒意传满全身，门口没有华画，没有熟悉的楼道，竟是空无一物的虚无。
“微微姐……”
虚无里突然多出来一个模糊的身影，他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微微姐，你没事吧？”
“没……”金微下意识的回了一句，接着又问，“你见华画了吗？他刚从这里出去？”
“我姐？”那人一惊，“我姐什么时候来的？”
“你姐……”金微也有些惊讶，她回过神，看向眼前的人，这才看清楚，站在她面前的竟然是华索。
不是梦吗？金微一把抓住华索的胳膊，“你姐……你真的没见到她吗？”
“微微姐你是做梦吗？”华索抬起手在金微的面前晃了晃，“这青天白日的我去哪里见我姐。”
“可是她刚才明明就在这……”金微说着几乎哭了，她何尝不知道华画已经不在了，可就是因为她不在了，她才会希望这一切在梦里能是好的，最起码让她心里留有一点好的幻想。
华索听完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小院，因为这里是高档别墅区，所以每栋别墅之间的距离相隔很大，他这门前也极少有来往。此刻也和往常一样，门口别说是人，就连飞鸟都不曾飞过。金微所说的见到他姐姐，是在做梦吧？
“微微姐，你是在梦游。”华索扶着金微往屋里走去，“你肯定是这几天熬夜熬的太多了，没有休息好，才会这样。”
“可我真的看到了她……”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温度，金微已经有些清醒，可是她多希望那不是梦境，即便华画跟她吵了架，对她有所误解，至少一切还能有所改变。
“微微姐……”华索笑了笑，“你去洗个澡，换个衣服，然后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等吃完这顿好吃的，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好吗？”
会好起来的吗？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还怎么好起来？就算是刘舛风的父亲死了，也不会好起来了，你姐姐不会活过来，那些噩梦也不会消失。”
这些年来，金微曾经无数次的梦到华画，梦到她的身体沉在冰冷的河底，梦到她说起她喜欢华索时眉飞色舞的样子，梦到她在电话里痛苦的质问，梦到她的不甘心……
很多人都说，那些年纪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友情，所谓的喜欢，不过是年少不懂事，可这世上却有很多人因为这年少不懂事，失去了自己的大好年华。也有很多人，因为一句年少不懂事，随意的伤害他人，不用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华画年少不懂事喜欢刘舛风，但刘舛风真的是因为年少不懂事拒绝了华画，眼看着他投入江中却不加阻拦吗？
这个问题金微一直想不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刘舛风说出那样的话来，更不明白华画为什么会就那么听刘舛风的话跳河自杀。难道在她的心中，对刘舛风的喜欢，就真的比她的生命，和她的家人、朋友更重要吗？
“但至少……我不能让她一个人死。”华索隐隐的说。
他姐姐死的那年，她高中毕业，他初中毕业，一家人商量好了，等美国那边的一切安排好了，他们就移民过去。可是谁能想到，就在他们即将出国的一周前她姐姐却跳河自杀了。
当时他知道后曾经怨恨过金微，因为他姐姐是在她生日那天跳的河，据他们的同学说，是因为那个男生喜欢金微，所以才拒绝的他姐姐，逼他姐姐跳了河。虽然事后他们几个同学拿着那段录音去了派出所，指认这件事是刘舛风一人所为，他内心深处也确定，他们不过是想让自己心安理得才那么做。
他不想去相信人心的险恶，也不想去把他姐姐的朋友想的那么虚伪，可人心就是如此啊，也许是因为他比别的孩子早熟一些，在学校里看多了那些学生为了讨好老师花言巧语、为了巴结高年级的学生不被欺负小小年纪就变得虚伪圆滑，甚至为了不被欺负，去欺负别人。
都说他们学生不过还是个孩子，可是这些孩子早在这时候已经露出了他们丑恶的一面，更何况是他姐姐那些高中生。
尽管那段录音可以证明他姐姐的死跟刘舛风有关，但却不能证明刘舛风就是杀人凶手，因为他不过是说了那么一句话，最终的跳河却是他姐姐自己的选择，这跟刘舛风没有关系。
但他心里明白，如果刘舛风不说那样的话，他姐姐是不会跳河的。所以，他姐姐死了，刘舛风自然要付出代价。
可那些证据并不足以治他的罪……
所以出国后他放弃了他父母一直希望他学习的绘画，而选择进修犯罪侦查，他相信，他一定可以制造出一次完美的谋杀来替他的姐姐报仇。
“所以……刘舛风的父亲是你？”听完华索的话，金微不禁问，之前她只是起过疑心，现在听华索这么说，金微有种直觉，这件事肯定和他有关系。
华索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对金微点了点头，“不杀他，我没脸见我的姐姐，更没脸见你。”
“我？”金微更加的不解。
华索没有回答金微的话，而是继续说，“不仅仅是他，他们家的每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即便是为此付出牢狱之灾，我也不会停手。”
“所以你这次回来，真的是来杀他们的。”
“是呀……”华索应的格外轻松，仿佛金微是问了一句你中午是吃的米饭吗一样，杀死刘舛风父亲这件事，就这么被他毫不在意的说了出来。
但金微的心中无疑是震惊的，她曾经这么怀疑过，但就算是华索当着她的面承认了，她也不敢相信华索说的是真的。她写了这么多小说，曾经也谋划过如果杀死一个人，但若不是因为小说中各种条件是她自己设定，绝对不会有完美的犯罪。
她何尝不想像刘舛风害死华画一样让他自杀？可是她没那样的智力，更没有那种勇气。这也许就是她一直梦见华画的原因吧，因为内心的懦弱和胆小，因为无能为力，所以心中一直存在愧疚，所以会一直觉得对不起华画，才会经常梦到她。
“可是这样你也会陷入危险不是吗？”金微含着泪看向华索，“你一直都在怪我对不对？如果不是我，华画也不会死。”
“不是的。”华索连忙摇了摇头，“我不怪你。”
“如果不是我的生日聚会……”金微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大学开学前一周正好是她的生日，因为很快大家就要天各一方半年才能见一次面，所以金微就提议大过一次生日，大家好好的聚一聚，只是她没想到华画会带着华索过来，更没想到她会当场跟华索表白。
“如果不是我非要请大家来给我过生日……”
“不是的！”华索突然高声打断了金微的话，几乎吓了金微一跳，可等金微向他看过去时，他的头却转向了另一边，欲言又止。
“不是什么？”金微问。
良久后，华索才转过头看向金微，“微微姐，我姐的死，跟你没有关系，是她自己要跟华索说那些话，是她早就计划好了要在你生日那一天那么做，是她故意请刘舛风过来的，根本不是你的错。”
“你说什么？”金微听的有些懵了，她的确是没想到刘舛风会来，但是刘舛风是个他们班另外一个男生一起来的，这跟华画有什么关系？
华索深深吸了口气后说，“年前回来的时候，因为家里要拆迁，所以我就把之前没有拿走的东西找了出来，想拿到黎海来，其中有些是我姐姐的遗物，而这些遗物中有一本是我姐姐的日记。”
华索说着，放开金微的胳膊，向旁边的书房走去。
“你看了她的日记，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说了。”
金微转头看向华索走向书房的背影，她突然觉得华索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一定太过于沉重，以至于他没有办法当面说出口。金微往后退了退，她觉得华索有可能是去拿华画的那本日记去了，但是看他的样子，金微却有些不敢去看那本日记的内容。
真的是华画邀请的刘舛风去的吗？金微记得当时因为不想邀请刘舛风，华画喜欢刘舛风她当然是知道的，所以只是告诉了几个关系特别好的同学，还特意告诉他们不要叫上刘舛风，马上就要分别了，她希望他们能好好的聚一次。
可谁能料到那一天会成为她生命中最不愿记起的一天，那天发生的一切会成为她永远的噩梦。
华画虽不是她杀的，但如果不是因为刘舛风喜欢她，如果她能早些把他们三个人的之间的关系处理好，当年也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没过一会儿华索就拿着一个A4大小的本子走了出来，递给了金微，“这个本子你应该见过吧，我见扉页上有你的名字。”
金微缓缓低下头看向华索手中的那个本子，那是她们高中时很流行的一种本子，十分非主流的一页封皮，内页也印着一些十分伤感的话，十分符合她们那个年纪中二的性格。华画那时候很喜欢这种调调的本子，所以有次她生日的时候，金微就送了她好几个这种本子，顺便在扉页上写了一些华画比较喜欢的话。
“见过，这是我送给她的。”金微的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服，不敢去接过华索递来的本子。
“自己看吧。”华索又往前递了递，“我问过白白，她说你因为这件事这些年来一直神经衰弱，性格也变得孤僻了很多，最前的那几年，我一直觉得你是在装，害怕别人说我姐死了你却还活的好好的，所以才故意那么做。直到我看到了这本日记……”
“说真的，我本来也没打算告诉你这些的，我姐已经死了，我不想她在你们心中是这样的形象，可刚才看到你呆呆的站在门口那一幕，我突然有些于心不忍，这件事明明跟你没有关系，却让你痛苦了这么多年，我觉得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以后，不要再因为我姐的死心怀愧疚了，这跟你没有关系。”
跟我没有关系吗？金微的手仍旧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服，说什么都不敢去接华画递来的本子。她不敢去看，不愿意去相信事实真的和华索说的一样，更不愿因此想到她这几年来噩梦一样的生活。
“你不该跟我说这些的。”
“可是我不说你还会继续痛苦下去不是吗？你还会因为当年的事情不断的折磨自己，会觉得愧疚，会觉得欠我姐的，可是你根本就不欠她的，是她一直在利用你，是她自己选择让刘舛风……”
“华索！”金微冷冷的看向华索打断了他的话，“我的确是不用再因为这些事痛苦，可是我会因为我白痛苦这么多年而埋怨你姐，即便是我告诉自己已经过去了，但每当我想到我这些年的痛苦、这些噩梦，本不应该有的时候，我就会怨恨你姐，你知道吗？”
“就算你不告诉我这些，我也经常在埋怨她，为什么那么傻刘舛风让她跳河她就跳河，为什么那么在乎刘舛风，难道我和白白跟她之间的友情，就一点都比不上她对刘舛风之间的喜欢吗？为什么她宁愿为了刘舛风去死，也不愿意活下来和我们做朋友。”
金微几乎有些歇斯底里，这些话一直憋在她心里很多年了，每当她因为华画的死感到愧疚的时候，她同时也觉得心寒，她和白白对华画那么好，她却为了一个不喜欢她的男生为她们制造了这么多年的噩梦。
在她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拿她们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