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子母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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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子母蛊毒
冷，很冷，如同置身寒冬腊月一般！
冰心凝只觉得自己如同置身冰窖，透骨的冷气让她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她感觉到，她每轻微的呼吸一下，透骨的寒气便吸入了她的肺腑，让她的身体疼痛非常。
这是一种蚀骨的疼痛，是一种绝望的心酸，冰心凝再也无法承受。
“吸！”痛苦使得冰心凝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终于睁开了一直无法睁开的双眼。
放眼望去，这是一个存放冰块的寒窖，四周堆满了高高的玄冰。
而她的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打满了补丁的不合身破棉衣。
冰心凝苦笑了下，穿越后她竟落魄到这种境地，也的确是够稀奇的。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她还活着，不是吗？
是的，她活着！她就一定会坚强的活着，所有伤害过她的，伤害过她家族的，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嘭！”寒窖的门被重重的踢开，一个满脸怒气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
中年女子进来后，看见冰心凝还好好的活着，怒极反笑，大声怒骂道：“呵，灾星，你还没死啊。你个死灾星，你怎么就不死呢？因为你，我们从富人变成了穷人。我的三个儿子也死了，如今，我还要每天都被村里人嘲笑。你去死啊！没死，死不了是吧，好，我送你一程！”
说完，中年女子也不惧寒冷，拎起一块地上的玄冰便往冰心凝头上砸去。
冰心凝侧了侧身，谁知，因为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身体实在是太差了，又因为她整个人在寒窖中被冻了一晚，全身血液不通，因此，冰心凝被飞来的玄冰砸了个正着。
鲜血顺着冰心凝的前额一直流了下来。
“滴答，滴答！”鲜血溅在了地面上，开出了一朵朵妖艳的花，十分的迷人，如同死亡的礼赞。
冰心凝只是平静的望着中年女子，没有责备，没有伤心，没有恐慌，只有一如往常的平静。
中年女子却被这道平静的目光盯得有些心慌意乱，刚刚的强势，此刻更是荡然无存。
“你……”中年女子有些恼羞成怒了，她怎么能被一个灾星的平静目光所吓倒呢？
不过，望着冰心凝依旧平静的目光，中年女子却有些恐慌了。
她承认，她被冰心凝平静的目光吓到了。她从未见过一个人在遇到危险时还能够如此的处变不惊，尤其，冰心凝还是被最亲的亲人这样的怒骂。
以往，如果她骂了冰心凝，冰心凝早就哭了。然而今天，冰心凝却实在是太反常长了。
正因为冰心凝如此的反常，如此的平静，中年女子才会害怕。
俗话说得好，平静之后的暴风雨才会更可怕。中年女子不是没有脑子，相反，她聪明。所以，她退了。
临走前，中年女子色厉内荏的丢下了一句话就跑了：“灾星，别以为我是怕了你啊。今天是因为我累了，所以，我放你一马。”
冰心凝好气的笑了笑，中年女子也就是外强中干，如同一只纸老虎，一点就破。
如果不是因为这具身体的底子实在是太差，连一点的源力影子也没有，她也不会用这一招。
这招，着实有些凶险，如果真被中年女子看穿了她全无反抗之力，估计，她就只有再穿越一次这一条路了。
冰心凝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走出了冰窖，一边简单的处理了下头上的伤口，一边认真的梳理着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记忆，分析着她目前的处境。
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心凝，却不姓冰，姓赵。是中年女子方茹和赵珏的三女儿，上面有一个哥哥以及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
如今，赵心凝的哥哥因为和一高官的公子哥抢民女，被公子哥所打死。
而赵心凝的两个弟弟呢，死因更是奇葩，一个是上茅坑的时候被人推了一把掉到粪坑里淹死了，另一个是睡觉的时候从床上掉下来摔在了铁柱上被撞死的。
三人的意外死亡都是在方茹夫妇经商失败后，所以，方茹便把一切的责任都归咎到了赵心凝身上，逢人便说赵心凝是灾星。
当然，赵心凝倒霉的事还不止这一件。
根据赵心凝的记忆，赵珏和方茹两人经营的布店倒闭，是因为她进了一批假货，所以才会被债主追讨上门。
但方茹却不这么认为。
方茹觉得，正因为赵心凝当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进了店铺，所以才会导致家中祸事不断。不过，赵心凝多次到店铺中来，大都穿着白色的衣服，但方茹却什么都没说！
冰心凝笑了，天下还有比这更奇葩的母亲吗？和她的父母相比，方茹这样的行为简直是不配为人母。
不过，没办法，谁让她占据了这么一副肉体呢？她只能先替赵心凝尽孝，然后尽快离开此地了。
想到这，冰心凝紧了紧薄薄的单衣，然后慢慢往这世的家中走去。
回到家，方茹一家三口正在吃早饭，方茹和赵珏正和他们的女儿赵晴雨其乐融融的交谈着。
当看到冰心凝进来时，方茹的脸顿时拉了下来，一脸的不高兴。一旁的赵珏则是眼神转动了下。
只有赵晴雨在冰心凝进来时脸上很是高兴，点头和冰心凝打了声招呼，道：“妹妹，你回来了，快，过来吃早餐！”说着，赵晴雨让出了身边的座位，拉着冰心凝就要坐下。
“不许坐！晴雨，你坐下，继续吃饭！”方茹厉声喝道，前一声是对着冰心凝，后一句是对着赵晴雨。
赵晴雨顿时偃旗息鼓，只能丢给了冰心凝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无奈的坐下。
冰心凝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不过，对于赵晴雨，她还是存在几分感激的。一家人中，只有赵晴雨对她一如往昔，这样的亲情，她很感动。
“呦，灾星，你还杵在这干嘛，这里不欢迎你，赶紧滚，再不滚，我就拿着扫把赶你！”见冰心凝还站着没有离开，方茹又是对着冰心凝一阵怒骂，话语实在是够难听。
此刻，方茹浑然忘了刚刚她离开时的丑态。或者说，她是觉得，刚刚她在冰雨凝身边丢了面子是一件十分丢脸的事。因此，心虚的方茹必须找回自己的面子。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冰心凝。之前，冰心凝不说话，是因为她借用了赵心凝的肉身，对她的父母有些亏欠。如今，冰心凝已经忍无可忍，转身，冰心凝便准备离去。
赵晴雨立刻拉住了冰心凝的手，不让冰心凝离去。无奈，冰心凝只好停在原地，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静看着事态的发展。
赵晴雨有些埋怨的望着自家母亲，语气不满的道：“娘，您怎么能这样呢，心凝她怎么说也是您的女儿，我的妹妹，您怎么能这样说心凝呢？”
“她不是！”方茹急道了一句。
冰心凝，赵晴雨全都惊讶的望向了方茹，在这强烈的目光注视下，很快，方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方茹的脸色变了变，连忙纠正道：“没错，你的确不是我的女儿！有谁的女儿会害得自己的哥哥弟弟全部死亡，有谁的女儿会害得父母丢失生意，一夜便负债累累。你只是个灾星，是祸端。拜托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难道你非要让我们全家都死光了你才甘心吗？”
方茹激动的咆哮着，厉声细数着冰心凝的罪状，总而言之，她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把冰心凝赶出这个家门。
“是吗？我是灾星，我害了你们，是这样吗，母亲？”冰心凝静静的看着方茹，眼中藏了什么。但她的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平淡，没有丝毫受到方茹的话语影响，仿佛刚刚方茹说的那个人不是她似的。
事实上，彼赵心凝也不会是此冰心凝，她只会是自己，虽然冰心凝穿越了，经历了生死，但她的性格仍没有变。她还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恩怨分明。
不过，从刚刚方茹的一系列神情变化中，冰心凝发现了一件事，从赵心凝的记忆中也能够感知到这一点。她极有可能不是赵珏和方茹的亲生女儿，天下不会有哪个父母会如此狠心的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如果赵心凝不是赵珏和方茹的亲生骨肉，便可以解释方茹的行为了。
因此，冰心凝才会反问着方茹，好进一步确定这一真相。
方茹暗自咬了咬牙，自从在冰窖里再见冰心凝之后，她就感觉到，冰心凝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如今，冰心凝又是这样，她怎么能做到如此的云淡风轻呢？
方茹想不通！
“怎么不是，人人都道你是灾星，莫非你还能狡辩不成！”方茹毫不示弱的反驳道！
“哦，这样啊！那我走了，以后我也不会妨碍到你们了。再见！”冰心凝深吸了一口气，深藏了太多情绪。转眼，她已是目光平静，语气平淡的说道。
说完，冰心凝转身就走，没有任何留恋。她有万源天珠在，何处她去不得？
今天，就是一个新的开始！冰心凝抬头望了望天，天空一片明朗，正如她现在的心情，那是放下一切心事和负担之后的天高地阔。
“等等！”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在冰心凝的耳旁，一道是赵晴雨说的，另一道是在冰心凝进来后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赵珏说的。
冰心凝不由得有些惊讶的转过头来。赵晴雨会叫住她，她不疑惑。可是，赵珏为什么会叫住她呢？
“你不能走，我在你的身上种下了子母蛊，一旦你离开，我就会通过母蛊引发你体内的子蛊，到时，你只有死路一条。”赵珏不出声则已，一出声就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
“什么？”冰心凝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的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冰心凝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赵珏竟是这样一个人，竟会给她种下子母蛊。
子母蛊，苗疆蛊族特有的一种蛊术，分为子蛊和母蛊。母蛊控制子蛊，被种下子蛊的人的生死完全操纵在持有母蛊之人的手中，一旦母蛊死亡，被种下子蛊的人也会立刻跟着死去。由于这种蛊术的歹毒之处，苗疆蛊族一直控制着它的来源，没有让它流传出去。不曾想，赵珏身上竟会有子母蛊。而且，还是用来针对她。
“你没想到吧！”赵珏一脸得意的望着冰心凝，为了这一天，他等了将近十四年，今天，终于让他等到这个机会了，他能不高兴吗？
“是啊，我是没有想到！天下竟会有这样心思歹毒的人，就算我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你也用不着这么对我吧！告诉我，为什么？”冰心凝点了点头，望着赵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你……都知道了，你怎么会知道的呢？”赵珏难以置信的望着冰心凝，随即，他又点了点头，开始肆无忌惮的说道：“不过这样也好，还不用我费唇舌告诉你真相呢！”
“呵呵，赵珏，你果然是个好“父亲”啊！”冰心凝笑了下，特意咬重了“父亲”两字。
天下竟有赵珏和方茹这一类人，果然是大千世界，奇葩处处开花。
赵珏点燃着手中的旱烟，深吸了一口，吐了出来，摇头道：“好不好我不知道，不过，我的乖女儿，你，还是留下来吧！你是聪明人，多余的话不需要我来说吧！”
“那当然！”冰心凝赞同道，随即，她又转过头来对着赵珏道：“父亲，我会做好一个好女儿的。只是，父亲，但愿将来你不会后悔今天所做的事。也希望父亲能够一直祈祷，心凝不会有逃出父亲手掌心的那一天。”
冰心凝的眼中一直闪烁着火花，看着赵珏，冰心凝的理智让她选择了忍，但她的话还是不免有些透露了她的情绪。
不过，那又如何，赵珏又不是看不出来她表面的隐忍？所以，她何须隐藏自己的心思。能够言语激一激赵珏，起码也能出一些心中的恶气，不是吗？
赵珏是怎样领养了自己，她的身世又是怎样，冰心凝不了解。
但，冰心凝知道一点，能让赵珏隐忍这么长的时间在自己身上种下子母蛊，他一定所图非小，而且，她绝对是其中重要的一环。
想把她当做棋子是吧，好！赵珏，我会让你知道，棋子也是可以反噬棋子的主人的。
冰心凝一脸笑意的望向了赵珏，巧笑倩兮。
赵珏也是满面笑容的望向了冰心凝，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流，擦出了一片犀利的火花。
第二章子母蛊毒
冷，很冷，如同置身寒冬腊月一般！
冰心凝只觉得自己如同置身冰窖，透骨的冷气让她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她感觉到，她每轻微的呼吸一下，透骨的寒气便吸入了她的肺腑，让她的身体疼痛非常。
这是一种蚀骨的疼痛，是一种绝望的心酸，冰心凝再也无法承受。
“吸！”痛苦使得冰心凝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终于睁开了一直无法睁开的双眼。
放眼望去，这是一个存放冰块的寒窖，四周堆满了高高的玄冰。
而她的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打满了补丁的不合身破棉衣。
冰心凝苦笑了下，穿越后她竟落魄到这种境地，也的确是够稀奇的。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她还活着，不是吗？
是的，她活着！她就一定会坚强的活着，所有伤害过她的，伤害过她家族的，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嘭！”寒窖的门被重重的踢开，一个满脸怒气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
中年女子进来后，看见冰心凝还好好的活着，怒极反笑，大声怒骂道：“呵，灾星，你还没死啊。你个死灾星，你怎么就不死呢？因为你，我们从富人变成了穷人。我的三个儿子也死了，如今，我还要每天都被村里人嘲笑。你去死啊！没死，死不了是吧，好，我送你一程！”
说完，中年女子也不惧寒冷，拎起一块地上的玄冰便往冰心凝头上砸去。
冰心凝侧了侧身，谁知，因为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身体实在是太差了，又因为她整个人在寒窖中被冻了一晚，全身血液不通，因此，冰心凝被飞来的玄冰砸了个正着。
鲜血顺着冰心凝的前额一直流了下来。
“滴答，滴答！”鲜血溅在了地面上，开出了一朵朵妖艳的花，十分的迷人，如同死亡的礼赞。
冰心凝只是平静的望着中年女子，没有责备，没有伤心，没有恐慌，只有一如往常的平静。
中年女子却被这道平静的目光盯得有些心慌意乱，刚刚的强势，此刻更是荡然无存。
“你……”中年女子有些恼羞成怒了，她怎么能被一个灾星的平静目光所吓倒呢？
不过，望着冰心凝依旧平静的目光，中年女子却有些恐慌了。
她承认，她被冰心凝平静的目光吓到了。她从未见过一个人在遇到危险时还能够如此的处变不惊，尤其，冰心凝还是被最亲的亲人这样的怒骂。
以往，如果她骂了冰心凝，冰心凝早就哭了。然而今天，冰心凝却实在是太反常长了。
正因为冰心凝如此的反常，如此的平静，中年女子才会害怕。
俗话说得好，平静之后的暴风雨才会更可怕。中年女子不是没有脑子，相反，她聪明。所以，她退了。
临走前，中年女子色厉内荏的丢下了一句话就跑了：“灾星，别以为我是怕了你啊。今天是因为我累了，所以，我放你一马。”
冰心凝好气的笑了笑，中年女子也就是外强中干，如同一只纸老虎，一点就破。
如果不是因为这具身体的底子实在是太差，连一点的源力影子也没有，她也不会用这一招。
这招，着实有些凶险，如果真被中年女子看穿了她全无反抗之力，估计，她就只有再穿越一次这一条路了。
冰心凝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走出了冰窖，一边简单的处理了下头上的伤口，一边认真的梳理着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记忆，分析着她目前的处境。
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心凝，却不姓冰，姓赵。是中年女子方茹和赵珏的三女儿，上面有一个哥哥以及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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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赵心凝的两个弟弟呢，死因更是奇葩，一个是上茅坑的时候被人推了一把掉到粪坑里淹死了，另一个是睡觉的时候从床上掉下来摔在了铁柱上被撞死的。
三人的意外死亡都是在方茹夫妇经商失败后，所以，方茹便把一切的责任都归咎到了赵心凝身上，逢人便说赵心凝是灾星。
当然，赵心凝倒霉的事还不止这一件。
根据赵心凝的记忆，赵珏和方茹两人经营的布店倒闭，是因为她进了一批假货，所以才会被债主追讨上门。
但方茹却不这么认为。
方茹觉得，正因为赵心凝当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进了店铺，所以才会导致家中祸事不断。不过，赵心凝多次到店铺中来，大都穿着白色的衣服，但方茹却什么都没说！
冰心凝笑了，天下还有比这更奇葩的母亲吗？和她的父母相比，方茹这样的行为简直是不配为人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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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方茹一家三口正在吃早饭，方茹和赵珏正和他们的女儿赵晴雨其乐融融的交谈着。
当看到冰心凝进来时，方茹的脸顿时拉了下来，一脸的不高兴。一旁的赵珏则是眼神转动了下。
只有赵晴雨在冰心凝进来时脸上很是高兴，点头和冰心凝打了声招呼，道：“妹妹，你回来了，快，过来吃早餐！”说着，赵晴雨让出了身边的座位，拉着冰心凝就要坐下。
“不许坐！晴雨，你坐下，继续吃饭！”方茹厉声喝道，前一声是对着冰心凝，后一句是对着赵晴雨。
赵晴雨顿时偃旗息鼓，只能丢给了冰心凝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无奈的坐下。
冰心凝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不过，对于赵晴雨，她还是存在几分感激的。一家人中，只有赵晴雨对她一如往昔，这样的亲情，她很感动。
“呦，灾星，你还杵在这干嘛，这里不欢迎你，赶紧滚，再不滚，我就拿着扫把赶你！”见冰心凝还站着没有离开，方茹又是对着冰心凝一阵怒骂，话语实在是够难听。
此刻，方茹浑然忘了刚刚她离开时的丑态。或者说，她是觉得，刚刚她在冰雨凝身边丢了面子是一件十分丢脸的事。因此，心虚的方茹必须找回自己的面子。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冰心凝。之前，冰心凝不说话，是因为她借用了赵心凝的肉身，对她的父母有些亏欠。如今，冰心凝已经忍无可忍，转身，冰心凝便准备离去。
赵晴雨立刻拉住了冰心凝的手，不让冰心凝离去。无奈，冰心凝只好停在原地，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静看着事态的发展。
赵晴雨有些埋怨的望着自家母亲，语气不满的道：“娘，您怎么能这样呢，心凝她怎么说也是您的女儿，我的妹妹，您怎么能这样说心凝呢？”
“她不是！”方茹急道了一句。
冰心凝，赵晴雨全都惊讶的望向了方茹，在这强烈的目光注视下，很快，方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方茹的脸色变了变，连忙纠正道：“没错，你的确不是我的女儿！有谁的女儿会害得自己的哥哥弟弟全部死亡，有谁的女儿会害得父母丢失生意，一夜便负债累累。你只是个灾星，是祸端。拜托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难道你非要让我们全家都死光了你才甘心吗？”
方茹激动的咆哮着，厉声细数着冰心凝的罪状，总而言之，她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把冰心凝赶出这个家门。
“是吗？我是灾星，我害了你们，是这样吗，母亲？”冰心凝静静的看着方茹，眼中藏了什么。但她的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平淡，没有丝毫受到方茹的话语影响，仿佛刚刚方茹说的那个人不是她似的。
事实上，彼赵心凝也不会是此冰心凝，她只会是自己，虽然冰心凝穿越了，经历了生死，但她的性格仍没有变。她还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恩怨分明。
不过，从刚刚方茹的一系列神情变化中，冰心凝发现了一件事，从赵心凝的记忆中也能够感知到这一点。她极有可能不是赵珏和方茹的亲生女儿，天下不会有哪个父母会如此狠心的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如果赵心凝不是赵珏和方茹的亲生骨肉，便可以解释方茹的行为了。
因此，冰心凝才会反问着方茹，好进一步确定这一真相。
方茹暗自咬了咬牙，自从在冰窖里再见冰心凝之后，她就感觉到，冰心凝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如今，冰心凝又是这样，她怎么能做到如此的云淡风轻呢？
方茹想不通！
“怎么不是，人人都道你是灾星，莫非你还能狡辩不成！”方茹毫不示弱的反驳道！
“哦，这样啊！那我走了，以后我也不会妨碍到你们了。再见！”冰心凝深吸了一口气，深藏了太多情绪。转眼，她已是目光平静，语气平淡的说道。
说完，冰心凝转身就走，没有任何留恋。她有万源天珠在，何处她去不得？
今天，就是一个新的开始！冰心凝抬头望了望天，天空一片明朗，正如她现在的心情，那是放下一切心事和负担之后的天高地阔。
“等等！”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在冰心凝的耳旁，一道是赵晴雨说的，另一道是在冰心凝进来后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赵珏说的。
冰心凝不由得有些惊讶的转过头来。赵晴雨会叫住她，她不疑惑。可是，赵珏为什么会叫住她呢？
“你不能走，我在你的身上种下了子母蛊，一旦你离开，我就会通过母蛊引发你体内的子蛊，到时，你只有死路一条。”赵珏不出声则已，一出声就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
“什么？”冰心凝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的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冰心凝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赵珏竟是这样一个人，竟会给她种下子母蛊。
子母蛊，苗疆蛊族特有的一种蛊术，分为子蛊和母蛊。母蛊控制子蛊，被种下子蛊的人的生死完全操纵在持有母蛊之人的手中，一旦母蛊死亡，被种下子蛊的人也会立刻跟着死去。由于这种蛊术的歹毒之处，苗疆蛊族一直控制着它的来源，没有让它流传出去。不曾想，赵珏身上竟会有子母蛊。而且，还是用来针对她。
“你没想到吧！”赵珏一脸得意的望着冰心凝，为了这一天，他等了将近十四年，今天，终于让他等到这个机会了，他能不高兴吗？
“是啊，我是没有想到！天下竟会有这样心思歹毒的人，就算我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你也用不着这么对我吧！告诉我，为什么？”冰心凝点了点头，望着赵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你……都知道了，你怎么会知道的呢？”赵珏难以置信的望着冰心凝，随即，他又点了点头，开始肆无忌惮的说道：“不过这样也好，还不用我费唇舌告诉你真相呢！”
“呵呵，赵珏，你果然是个好“父亲”啊！”冰心凝笑了下，特意咬重了“父亲”两字。
天下竟有赵珏和方茹这一类人，果然是大千世界，奇葩处处开花。
赵珏点燃着手中的旱烟，深吸了一口，吐了出来，摇头道：“好不好我不知道，不过，我的乖女儿，你，还是留下来吧！你是聪明人，多余的话不需要我来说吧！”
“那当然！”冰心凝赞同道，随即，她又转过头来对着赵珏道：“父亲，我会做好一个好女儿的。只是，父亲，但愿将来你不会后悔今天所做的事。也希望父亲能够一直祈祷，心凝不会有逃出父亲手掌心的那一天。”
冰心凝的眼中一直闪烁着火花，看着赵珏，冰心凝的理智让她选择了忍，但她的话还是不免有些透露了她的情绪。
不过，那又如何，赵珏又不是看不出来她表面的隐忍？所以，她何须隐藏自己的心思。能够言语激一激赵珏，起码也能出一些心中的恶气，不是吗？
赵珏是怎样领养了自己，她的身世又是怎样，冰心凝不了解。
但，冰心凝知道一点，能让赵珏隐忍这么长的时间在自己身上种下子母蛊，他一定所图非小，而且，她绝对是其中重要的一环。
想把她当做棋子是吧，好！赵珏，我会让你知道，棋子也是可以反噬棋子的主人的。
冰心凝一脸笑意的望向了赵珏，巧笑倩兮。
赵珏也是满面笑容的望向了冰心凝，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流，擦出了一片犀利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