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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灾星贵人(有奖竞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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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财有道之欢脱世子妃,第六十章 灾星贵人(有奖竞猜)

    “……”江溯流一阵无奈,看她说的正儿八经,面上却颇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似乎十分认可的样子。舒悫鹉琻

    谢玉看着他,满意的勾了勾唇角,伸出一根手指在小忆卿的脸蛋上轻轻地戳了戳,嬷嬷已经给两人细心的清理了身子,小家伙的小/脸蛋虽说还是有些皱巴巴的样子,皮肤却是粉粉/嫩嫩的,软软的很Q的感觉。

    谢玉乐此不疲的逗弄上瘾,江溯流已经是一脸无奈的捉住了她捣乱的手指,再给她这么戳下去,这小家伙可不得给戳出问题来了?

    拍了拍小忆卿肉嘟嘟的小屁/股将她重新放回到摇篮里面,将谢玉整个人揽在怀里,鼻尖窜上一阵若有若无的馨香,他不自觉低垂了眼眸,目光透过轻薄的软绸中衣,窥见那一片雪白的风光,一时间已经是有些移不开了。

    心里低低一声喟叹,正要有所动作,屋子外面突然传来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一听便知是自个那位大而化之的岳父大人。

    他清俊的面容划过极快的一抹羞窘,已经将怀里的丫头扶正,拿过榻边的外衫替她裹在身上,等刚好将她裹严实安置好在榻上,将军府一众人已经是到了屋子里面。

    “乖外孙在哪,快拿来我瞧瞧。”谢将军跨着大步进了屋子,话音落地,已经瞧见了摇篮里并排排躺着的两个小家伙,先是一愣,而后“哈”的笑了好几声,已经欲伸手去抱。

    “还是我来吧。”美貌娘少见的眼疾手快,将他原本打算抱的小忆之抱在了怀里。

    她可是没忘自个这位夫君抱孩子的架势,那哪里是抱孩子,举上举下的动作简直太惊险,开怀的过了头,指不定还将孩子在空中抛几圈,想起来就心有余悸!

    谢将军抱了个空,粗/黑的眉不悦的皱了皱,一眼看见这粉嘟嘟的奶娃娃乖乖的躺在自个貌美如花的媳妇怀里,态度顿时又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凑上去逗趣道:“孙儿乖,给外祖父笑一个先。”

    “这孩子才多大,哪里听得懂你说话?”美貌娘嗔怪着看了他一眼,已经侧头看向了坐在软榻上面色恢复的很好的闺女,叮咛道:“这刚生产完可千万不要迎风,若是觉得憋得慌了,就扶着在屋子里走两步。”

    “嗯。”谢玉乖乖应了一声,就听见自个的土匪老爹一脸惊喜的喊出声来:“谁说不会笑,这臭小子还睁开眼看我呢!”

    “我也看我也看。”小承武气喘吁吁的从乐呵呵的两人中间挤了过去,将整个脑袋探到摇篮里面去,自个软乎乎的外甥女正躺在摇篮里懒懒的伸展着小胳膊小/腿,此刻睁开了小眯眯眼朝他看了过来,小手动了动,似乎是同他打招呼一般,十分可爱。

    小承武咧开嘴乐了,伸手就要将那软软的小家伙从摇篮里抱出来,一旁的谢将军已经是突然在他脑袋瓜子上拍了一下:“你还抱孩子?小心将我乖孙女给摔了!”

    “爹!”小承武不乐意的扁着嘴喊了一声,一旁的谢玉已经是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朝着边上的春芽道:“将忆卿抱出来,放在武儿怀里,让他过过瘾。”

    “小姐,这……”春芽面露为难,他们家这位小少爷可才只有七岁,将小小姐摔着碰着怎么办?

    “不碍事。”谢玉宽慰的笑了笑,朝着一脸期待的小武招招手,指了指自己边上:“来,坐到姐姐边上来。”

    小承武脸上绽开了一朵花,一脸乖巧的坐了过去,还不忘记给自个的夫子姐夫露出一个羞涩的笑意,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将小忆卿抱在怀里,谢玉已经是笑了笑开口道:“一只手扶着上面,一只手托着她小屁/股,这外甥女和舅舅最亲了。”

    “嗯。”小承武依着她的叮咛将软软的小家伙小心抱着,坐在软榻边上几乎连动也不敢动,拘谨又小心的样子连边上的江溯流看着也是忍不住发笑。

    小忆卿在他怀里睁开了眯眯眼,懒懒的动了动小手,又伸了伸肉肉的小粗腿,没有像落在婢女怀里那般一睁开眼就大哭,十分软糯讨好。

    谢玉又是一阵哑然,从昨天到今天,倒是已经慢慢摸清这小丫头片子的喜好了。

    相比于一众婢女,她显然更乐意窝在美男的怀抱里,就连看到青亭青禾他们都会讨巧的动动手来动动脚,相反,初春她们一过来,指不定就扯着嗓子干嚎了。

    尤其,她嚎叫的时候是干打雷不下雨型的,一滴眼泪都没有。

    相比而言,小忆之简直淡定的不像个小孩子,只有想嘘嘘的时候才矜持的扭捏两嗓子,其他的时间基本上都处于一种闭目养神的状态,不知道有多省心。

    尤其他一点也不认生,不管呆在哪个怀里都十分悠然自若。

    这才一半天的工夫,就将竹园众人乃至老王爷老王妃的心收的服服帖帖,让每个人爱的不行。

    此刻躺在美貌娘的怀里,样子十足的乖巧,谢将军左看看又看看,磨磨蹭蹭依依不舍,直到用了晚膳才带着美貌娘和小承武回将军府。

    谢玉又是歇了一整天,在那一片天地里实在呆的闷了,摇篮里的两个小家伙应付了一天来客显然也是累极,小脑袋瓜子挨在一处甜甜的睡了过去。

    谢玉被江溯流扶下软榻,动作轻柔的给她披了外衫,江溯流将她整个人裹得只剩下一张白净柔和的小/脸蛋还露在外面,拥着她在外间走了走,透过半开的门窗,前一段时间移栽过来的许多蔷薇花正是在夕阳之下开的如火如荼,好不热闹。

    偎依在他怀里,看着霞光笼罩之下的院子,她心里是满满的温暖,只觉岁月静好,她愿意永远呆在这一刻。

    再说谢将军被竹园里几个护卫一路送了出去,等两拨人又各自回了以后,府门外突然出现了一身僧袍的老和尚对着院墙掐算了半晌,一脸遗憾的摇了摇头,长叹道:“家门不幸,哎。家门不幸啊!”

    “臭和尚唧唧歪歪胡说什么,没事趁早离去,不然小心咱们可不客气。”门外身形如松的护院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挥挥手开始赶人了。

    这府里的世子妃刚诞下了一双儿女,好好的日子竟是来了这么个浑身晦气的老和尚,这不是打/砸是什么?

    “这位施主慎言,出家之人从不打诳语,实在是这府中戾气太深,老衲心生不忍才多言了一句。”那老和尚颇是不悦的看了他一眼,略微沉思了一下,继续道:“若得方便,施主还是禀告一声贵主人才好,若要化解戾气,来云台山白云寺寻老衲便是。”

    那老和尚说完,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转身欲走。

    身后的护院却是在听到他的名号时不由得一愣,这云台山白云寺可是天启京郊有名的寺院,京城里的贵人们得了空闲总要上去祈福上香,听说里面的了悟师父德高望重,能占卜吉凶,一般人纵然有钱也不能求得一签。

    这样想着,护院已经是不由自主出声道:“师父留步。”

    急匆匆上前,看见那老和尚面色慈悲,安详泰然,浑身突然就多了一股子得道高僧的风范。

    护院已经是懊恼的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子,赔笑道:“师父来自云台山白云寺?”

    “老衲法号了悟。”那老和尚似乎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面上十分宽容。

    “了悟大师?”那护院吃惊的喊了一句,只恨不得再狠狠扇自己几个嘴巴子,连连回话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师,还请大师海涵,不要和小的一般见识。”

    “施主言重了。”老和尚依旧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彬彬有礼。

    这护院心中已经是一阵感叹,得道高僧就是得道高僧,瞧瞧人家这胸襟,这气度,难怪那些贵人们要见一面都难若登天呐!

    压根就和他们这些俗人不在一个档次啊,今天他真是烧了高香,守个门都能碰见这样的的半仙之体。

    这样想着,护院已经是满脸堆笑、毕恭毕敬的看了过去,言辞恳切道:“老师父,这小人家那婆娘眼下连生了两胎都是丫头,烦劳大师用天眼给看看,这何事才能诞下个小子承袭香火啊!”

    老和尚许是没想到这护院这般不靠谱,遇到自个不先去通报给主子,反而先一步找他算卦了,一时间轻咳了两嗓子,不言语。

    “哦。大师是觉得不好说?”那护院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已经连忙开口道:“小的明白,明白。”

    他边说边在袖子里左右找了找,掏出了一堆碎银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塞到这老和尚的手里:“烦请大师替小的答疑解惑,小小心意,权当为白云寺添个香火钱。”

    老和尚不动声色的抽了抽眼角,看着眼前这十分狗腿的护院,恨不得将他一巴掌拍飞,最终却是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银子重新塞回到了这人手里。

    护院急了,看大师这意思分明是说他也全无办法了?

    他们老张家难不成就要在他这里断了香火?

    护院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发了狠在自个的鞋底扯出一张银票来,连带着碎银子一同献了上去:“大师你可千万得给小人出出主意,这没有儿子我老娘得哭瞎啊,如何对得起我老张家的列祖列宗!”

    “咳咳!”老和尚被那张散发出浓郁气味的银票熏得咳了两声,皱眉看着眼前这不靠谱的护院,眸光动了动,只得掐指一算,沉声道:“施主只需再等一年,如若不成,再娶一房妾室即可。”

    跪着的护院听到这大师终于发了话,终于不再鬼哭狼嚎了,自个跪在地上想了小半会,开口征询道:“敢,敢问大师,那,能不能不等一年,直接先纳妾再说?”

    “这?”老和尚一时间无语了。

    “大师啊,我老娘眼下八十有六,成天就等着抱孙子,小的实在是怕她等不了一年啊!”护院又要声泪俱下了,老和尚眼看他没完没了,连忙将话截住,开口道:“施主这法子可行。赶紧请起吧。”

    那护卫一听,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匆匆进了门房,拿了纸笔又匆匆出来,满脸堆笑道:“烦请大师将这解决的法子写在纸上,小的得回家供着才好。”

    老和尚嘴角抽/搐了两下,看着面前这护院大有他不写就不罢休的势头才终于挥笔写了两句。

    这护卫感激涕零的将大师的亲笔题字塞进了自个的衣袖里,想到自己终于要一尝夙愿心里乐的要开了花。

    有了白云寺了悟大师的亲笔字迹,家里那个母老虎定然是不敢再阻止他娶一房貌美如花的小妾了。

    哦哦哦,想起来就血脉喷张有木有?

    护卫将银票和碎银子全部塞进了自个的衣袖里,对上老和尚已经是笑容可掬道:“大师在此稍等片刻,我们府上的老王妃是个最爱诵经念佛的,肯定会好生招待您的,容小的先进去通报一声。”

    那护院话音落地,脚下生风的进了院子,不一会,又像一阵龙卷风般的旋了出来,身后的老王妃已经由丫鬟搀着一脸喜色的到了府门口。

    老王妃到了台阶上定了定神,抬眼一看,那下面一身僧袍的老和尚可不就是白云寺的了悟大师么?

    虽说她有多年不曾去,可这了悟大师的相貌还是不会记错的。

    心里一阵大喜,老王妃已经是急急地下了台阶,开口道:“大师远道而来,真是令敝府蓬荜生辉,快请进,请进。”

    “老王妃客气了,老衲不过是偶然路过贵府,瞧见这府中戾气冲天,多说了几句,倒是想不到和这位施主搭上了话,叨扰了。”老和尚微微欠了欠身子,说话的语气十分缓慢客气。

    “哪里哪里?大师可千万不要客气,若不是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眼下我正好想去白云寺求一求。”老王妃乐呵呵的说完,突然愣了愣神。

    刚才这了悟大师说府中戾气冲天,她没有听错吧?

    老王妃抬眼看了过去,边上走着的了悟大师已经是一脸笃定的询问道:“这半年里头,贵府可是添丁了?”

    “可不是,这孙媳妇刚刚诞下了一双小重孙,大师你可是没见,那小鼻子小眼呦,要多可爱有多可爱……”老王妃提起那两个乖重孙顿时就打开了话匣子,说到半中央,却发现边上的了悟大师花白的长眉越皱越紧,面色很是凝重,如同笼罩了一片黑云般忧心忡忡。

    老王妃话音戛然而止,面色一变,小心的征询道:“大师可是觉得有什么问题?”

    了无大师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高深莫测道:“不妙啊,着实不妙,眼下那灾星已经在你们府上寄居了半年有余,眼看着这府上就要变天呐。”

    “灾星?”老王妃一脸诧异,差点失了声。

    边上的了悟大师掐指算了算,已经继续语重心长道:“可不是?若是老衲所料不错,这半年以来,府上怕是发生了不少事吧。”

    老王妃阴着脸没有说话,心里却是登时将这半年回顾了一遍,一颗心已经是越来越沉。

    “这半年以来,府上死的死,疯的疯,伤的伤,变得变,皆是那灾星戾气太重所致,老衲刚才路过,对这一股子戾气都十分震颤,若是灾星不除,恐生大事端啊。”了无大师每说一句,老王妃心里就咯噔一下。

    这自从溯流将那丫头娶进门,先是安家那丫头没了,又是容嬷嬷被除,王妃疯的不成样,静怡毁的差不多了,至于这变的,那一向恭顺有加的两个孙子可不就是变了许多么?

    “看老王妃这神色,莫不是已经想到那人是谁了?”

    “这……”

    老王妃欲言又止,她一直就觉得那丫头不对劲,不过溯流一直固执己见的护着,就连老王爷也是向着她,后来自己又因为两个重孙子妥协了,也正是这两个重孙,让她心里十分纠结啊。

    老王妃心思百转,过了半天,才缓慢出声道:“大师可是有解决的法子?”

    “解铃还须系铃人。”了悟大师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眼见老王妃似乎有点微愣,已经开口继续点破:“这既然所有戾气都是灾星带进府中的,只要这灾星一除,自然什么事情都可迎刃而解了。”

    “这……”老王妃心里十分为难,这别说除去那人,就算是撵出府去也是难上加难啊!

    上一次溯流就信誓旦旦的表了态,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妥协到这一步了!

    退一万步讲那丫头若是解决了,那两个小重孙怎么办?他们可是确确实实平西王府的骨血啊,难不成要一并舍弃么?

    “可还有别的法子?”老王妃犹疑了半晌,将所有希望寄托到了眼前这得道高僧身上。

    “实不相瞒,这一举除之实乃上策,中策让这灾星脱离贵府就好,至于这下策,便是需要有贵人相助。”了悟大师略做沉思,下了定论。

    “烦请大师给老身好好说说这下策?”权衡再三,老王妃只得选择了最保险的法子。

    “哦?”了悟大师转过头来,似乎十分遗憾的看了她一眼。

    “大师有所不知,我那大孙子执拗的很,这上策和中策怕是很难行得通。”

    “原来如此。”了悟大师似乎算是理解的点了点头:“这灾星戾气太重,若是有贵人入府,祥和之气压过了这戾气,便可自然而然的化解。”

    “贵人入府?”老王妃咀嚼再三,又是觉得十分疑惑,半天,看着了悟大师开口道:“还请大师明示。”

    “天机不可泄露。老衲今天已经说得太多了,这贵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近些日子府中有大事老王妃自然可以得见。老衲实在不方便透露。”了悟大师叹了一口气,表示实在无能为力。

    这老王妃看着他怎么也不愿意多说的样子,莫可奈何。

    这说话说到一半,真是要急死个人呐!

    不过对方德高望重,她总不好硬逼着人家来说,因而老王妃只好先退一步,道:“这过些日子就是两个重孙的满月宴,还请大师千万在府上多停留一段时间,到时候好指点老身一二,不会让大师为难的。”

    “这……”了悟大师面上有些迟疑。

    “大师慈悲为怀,可千万助敝府躲过这一劫,老身拜托了。”老王妃眼看着人家想留不想留的样子,连忙躬身请求。

    “老王妃这可使不得。”了悟大师连忙虚扶了一把,叹气道:“既然如此,老衲就叨扰了。”

    听到他终于应下,老王妃面上一喜,已是连忙朝着边上自个的丫鬟吩咐道:“平儿,派人将松云院收拾出来,大师远道而来,不得怠慢了。”

    “奴婢遵命。”平儿匆匆而去,老王妃松了一口气,竹园里谢玉却是突然打了几个阿嚏。

    “怎么,是不是刚才受了凉?”江溯流听见她一声接一声阿嚏不停,心里一阵紧张,只以为刚才还是让她吹了风受了凉气。

    “瞧你紧张的。六月的天,哪里就能受凉?”谢玉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眼见他还是上下打量着自己,轻轻地在他胸膛捶了一下:“干嘛还是这种不相信的眼神?我身子骨一向很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溯流略略放心,外面却是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叩门声,江溯流应了声,青霜已经抬步进来,语气恭谨道:“主子,白云寺的了悟大师入了府。”

    “哦?”江溯流诧异的挑了挑眉,发问道:“人呢?”

    “老王妃安排进了松云院,据说是要在府里住上一阵子。”青霜脸上的神色有些奇怪。

    毕竟这了悟大师可是世外高人,这么多年,也没听见他在哪个府邸留宿的消息,突然住进了王府,她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了悟大师?”谢玉将这名字细细咀嚼了一阵,犹疑的发问道:“莫非是个和尚?”

    “了悟大师乃云台山白云寺的主持方丈,眼下已经过了花甲之年,是颇有盛名的得道高僧,修身养性几十年,打坐的时候,方圆几丈之内蛇虫鼠蚁都会远远避开,算的上本朝一位奇人。”江溯流看着她好心的解释了几句。

    “原来是个神棍。”谢玉在心里啧啧几声,倒一时间对这一位连江溯流都语带敬意的人物多了几分好奇,只是,为何溯流和青霜的表情都是有些古怪。

    她正是好奇,边上的江溯流已经若有所思的看着青霜问话道:“可还有其他什么消息?”

    “听说守门的张得贵求了一副亲笔字迹。”

    “哦?”江溯流又是意外,发话道:“将人带过来。”

    “奴婢遵命。”青霜应声而去,谢玉已经是一阵不解:“怎么看你们两人的表情都怪怪的,好像那一位大师不该来似的?”

    “了悟大师已经有十年不曾下山。”江溯流淡淡的说了一句,目光落在摇篮里依旧头挨着头睡得十分香甜的两个小家伙身上,清淡温和的眉眼里已经凝敛了一抹冷寒。

    若是他所料不错,那一位了悟大师十有八/九不对劲,只是不知,这一次又是受何人指派?

    过了不多会,青霜将那兴高采烈的护院给带了进来。

    “小的给世子爷请安,给世子妃请安,给两位小主子请安。”那护院心情倍棒,利落的跪倒在地行了一礼,说了一顺溜的吉祥话。

    “张得贵?”江溯流睨了他一眼,语气里隐有威视。

    “是小的。世子爷有何吩咐?”张得贵已经是跪在地上,江溯流不叫起,他也不起,恭敬又顺溜的答了一句。

    “听说你今天得了了悟大师的亲笔字迹?”

    “正是。世子爷不知道,那了悟大师可真是得道高僧啊!说起来也算小的有福!小的原本不过是如往常一般守着府门口,心里正烦恼着我家那婆娘这一胎还是个丫头,老娘在家里差点都哭瞎了眼,小的这一团乱麻的时候,诶,这一抬头,看见一个穿着僧衣的老和尚……”许是没想到这世子爷对他的事情这么上心,那护院又惊又喜,摇头晃脑喋喋不休。

    屋子里十分安静,突然头顶传来“扑哧”一声笑。

    他一抬头,世子爷面色冷然的端坐在椅子上,好看的眉眼竟是皱的跟毛毛虫一样的一脸阴云的盯着他,刚才那一声笑是从内室里走出来的世子妃发出的。

    他有点懵,想着是不是自己话太多了,一时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憨憨的傻笑了一下。

    江溯流一脸黑线的看着他,似乎是想不通这王府里怎么还有这样缺心眼的护院,他竟然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

    不过,瞥了一旁饶有趣味的丫头,他心里又是一阵柔软,不管怎么说,能将这丫头给逗乐了,他也算有功。

    目光淡淡的看向了一旁的青霜,他温声开口道:“赏。”

    青霜面色一愣,目光同样落到边上弯着唇角的世子妃身上,任命的伸手进袖子要给他找一找金叶子。

    却不料这一伸手吧,将袖子里头的小金蛇给掏了出来,那护院“啊”的尖叫一声,从地上给蹦了起来,小金蛇在他头顶还盘的好好的。

    青霜无语的摸了摸自个鼻尖,轻咳一声,若无其事的将小金蛇给收了进去,这才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金叶子来。

    护院惊魂未定的重新跪了下去,看着那一把金叶子眼冒金星,只以为这世子爷就是喜欢听自个拉家常,已经滔滔不绝的又开始道:“原本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臭和尚呢,根本鸟都没鸟他,可谁知这……”

    “说重点。”江溯流蹙眉看着他,无语的揉了揉太阳穴,出声制止了。

    “哦。”那护院被突然打断,回了半天神,才一本正经道:“了悟大师劝小的娶一房妾室生儿子,专门写在了纸上,小的回去好向那醋婆娘交差。”

    “字呢?”江溯流神色缓了缓,看着他开口。

    “哦,在这……”那护院伸手进衣袖里掏了半晌,终于找见了那已经有了褶皱的一页纸,毕恭毕敬的递到了江溯流的手中。

    心里却是一阵揣测,这世子爷要他的字莫非也是在暗示世子妃他想纳妾了?

    不由自主抬起头朝边上的谢玉看了几眼,心里已经是一阵郁闷。

    这自个婆娘要是有世子妃这样白/嫩干净,打死他也不要花多余钱纳妾的,世子爷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却不料江溯流一言不发,只是拿着他的字出了屋子,心里一急,护院忙不迭跟了上去,江溯流已经进了老太傅的屋子。

    这没有吩咐他自然不敢贸然跟进,因而只是恭恭敬敬的等在门外面的台阶下。

    江溯流敲门进了屋子,老太傅正是盘腿坐在榻上,自个跟自个下棋,青墨垂手立在边上。

    “外祖父。”江溯流唤了一声,走过去坐到了他对面。

    老太傅头也没抬,依旧是看着自个的棋盘:“你不在屋子里陪着,出来找我老头子有事?”

    “外祖父看看这个。”江溯流将那一页纸张铺开搁在了棋盘之上。

    “字迹潦草,不知所云。”老太傅下了结论,又要移开视线,江溯流已经是缓慢出声道:“这些字出自了悟大师之手。”

    老太傅这才抬头,对面的江溯流已经是语气郑重道:“眼下那一位了悟大师受祖母相邀在府中暂住,孙儿想托您一件事。”

    “说。”

    “烦请您差青墨去云台山一趟,将了悟大师给请下山来一聚。”江溯流收了纸张,看了边上的青墨一眼。

    老太傅略微沉思了一下,看着他,面色也是有些郑重:“你是觉得有人要对那丫头不利?”

    “眼下不能完全确定。不过想来八/九不离十。您和了悟大师关系匪浅,只能烦劳他下山一趟了。”

    江溯流娓娓道来,事关小重孙儿,老太傅自然不曾推辞,下榻到了案几边修书一封,青墨已经是小心收了起来。

    江溯流放心了许多出了院子,一下台阶,边上的护院已经凑到了近前来。

    “你怎么还没走?”

    “世子爷,小人的东西还在您手上呢!”那护院瞧见这世子爷也不知怎么回事,出了门突然脸色就严肃了许多,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

    江溯流打量了他一眼,将手中的纸页递了过去,那护院小心收好,又是哼着小曲十分惬意的离去了。

    屋子里谢玉眼瞅着他突然出去,有点弄不明白个所以然,已经慢步回了内室,小心的坐在软榻边晃着摇篮,两个小家伙吃饱喝足,睡了多半天,这会已经是十分惬意的动着小小的胳膊腿醒了过来。

    小忆之睁开了眯眯眼瞧着娘/亲,肉肉的小拳头不时的动一下算作交流,小忆卿却是目光飘忽,小小的嘴巴抿成一条细缝,懊恼的蹬了蹬小短腿,似乎是有点弄不明白自个的美男爹爹跑哪去了!

    等江溯流到了软榻边,将谢玉揽在怀里,她的目光这才有了焦距,谁料爹爹根本理也没理她,只顾着跟娘/亲说话。

    小忆卿扁了扁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边上的同胞哥哥被震得耳膜疼,伸出胖乎乎的小拳头动了动,对自个这动不动就鬼哭狼嚎的妹妹十分头疼。

    你说,爹爹要是和娘/亲感情不好能有你咩?不阿弥陀佛谢天谢地,动不动就嚎一嗓子真是一点也不可耐!

    小忆之无奈的闭了眼,假装自己根本不认识边上哭的死去活来的臭丫头。

    谢玉已经是一阵着急,推了江溯流的胳膊,后者轻叹了一口气将那干嚎了半天的小家伙抱进了怀里。

    谢玉眼瞅着她进了江溯流的怀抱立马就安静了下来,甚至还睁开眼睛小小的确认了一下,已经是扁着嘴打趣道:“这臭丫头就认你,你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汤?”

    “这……”江溯流似乎是略微愣了一下,拍着怀里小家伙的小屁/股哄了两下:“这丫头像你,一黏上我就不愿意撒手。”

    “哪有?”谢玉白/嫩的脸颊爬了一层红云,江溯流已经是抽了一只手过去在她的腮帮子上捏了一把,“没有?”

    谢玉定定的看着他,明明是白衣胜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此刻却突然就落了凡尘,一手揽着娃,一手还过来和自己逗趣,这样的场景原本想起来该是十分诡异的,可此刻就是看着说不出的温馨。

    她心里柔软非常,含情默默的看着江溯流,江溯流自然也是爱极了她这幅样子,两个人默默相对,怀里的小丫头片子和摇篮里的小忆之一时间都十分安静,乖乖巧巧的闭着眼,他们还小,真的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

    满月宴这一日,天气晴好,万里无云,夏日的天色澄碧如洗,整个平西王府都呈现出一派喜气洋洋的热闹景象。

    谢玉的身体素质本来就不错,这一个月休养下来,已经基本上可以正常活动。

    小忆之和小忆卿更是一天一个样,一个月下来,都胖了也重了不少,就连细细小小的眉眼也都是如出一辙的慢慢长开。

    唯一不同的是,小忆卿已经偶尔会挥着小手咿咿呀呀的同看她的人打招呼,小忆之却还是十分的沉默内敛,可着劲的装酷。

    眼下,谢玉看着刚刚被嬷嬷剃了头的两个挨在一处的小脑袋,又是“扑哧”笑了一声。

    这依着习惯,胎儿到了一月这一天,要将头发剃光光,只留下头顶的一小撮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她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两个小家伙脑袋这么圆,跟小西瓜似的。

    江溯流看着她自得其乐十分无奈,这有了孩子以后,这丫头总会这样看着看着自个突然傻乐,让他往往抚额长叹,觉得这两个小家伙是不是来的太早了一些。

    他们的娘/亲还是个需要疼宠的半大孩子呢,哪里晓得怎么照顾他们?

    他这样想着,眼瞅着谢玉轻手轻脚的将两人的胳膊腿抬起来将自个亲手做的小兜儿给他们两人套在肚皮上,一时间又是十分感慨。

    两个小家伙穿了颜色一样的红色软绸小兜儿,圆/鼓/鼓的小肚子将小兜儿撑起来,小忆之身前是一只张牙舞爪十分凶悍的小老虎,老虎额头上绣了一个大大的“王”字看着十分威风凛凛,小忆之瞅见自个娘/亲近在咫尺的十分自豪的脸蛋,他表示很无语。

    目光在空中搜寻着,只希望自家爹爹能赶紧将这让他十分无奈的娘/亲收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去。

    小忆卿身上的兜儿却是绣了淡雅的荷花和小蜻蜓,这傻丫头哪里知道什么好看不好看,只是十分欢快的蹬着小胳膊小/腿,间或小/嘴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乐此不疲,偶尔运气好了,还能吐出两个小泡泡来,自个玩的不亦乐乎。

    虽说已经是夏日,一会出去了还是不可能让两个小家伙光着屁/股,给两人用小兜儿护了肚脐之后,谢玉又继续一件一件的给两人套上软软的小衣服,直到完全准备停当,一众人这才往前厅而去。

    原本满月宴的时候,这母亲和孩子其实可以呆在屋子里收礼就好。

    因着谢玉恢复的很好,两个小家伙又十分健康,老王妃提出为了热闹,让众人护着两个小家伙也去前厅,谢玉原本就在屋子里闷得够久了,想了想自然也是同意了。

    “主子。”众人刚出了院门口,青影却是从外面回来,走到了江溯流的边上,压低声音开口道:“人已经来了。”

    “安置在哪里?”江溯流声音淡淡的开口。

    “主子放心,距离府上不远,走几步就可以过来。”青影又是声音略低的回了一句,一边的谢玉已经是侧头过来,好奇开口:“你们两人说什么呢?”

    “没什么大事。”江溯流看了青影一眼,看着她若无其事回答。

    眼下还不知道今日那了悟大师到底要做出什么事来,他后面到底是谁一时间也是无法确定。

    不过无论如何,若是果真将主意打到了这丫头和两个小家伙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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