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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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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一直很平静，虽然‘二长老’偶尔也会指派一两个任务给岚影，却都是些简单又轻松的活，更多的时候，岚影都安分地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和蛇眼切磋。倒是金克丝，不知道瞎大师是怎么想的，竟然放任自家小丫头天天往岚影的院子里跑也不管，还美其名曰，让岚影这个名义上的表哥好好教导一下自家小表妹。
按理说，作为一个内部盘根错节的庞大家族，除了像蛇眼那样因为特殊原因被选中的人外，岚族的弟子私底下都是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真要细算的话，就连岚影在成人仪式时被他亲手手刃的师兄岚暗，按辈分排，还是他表叔呢。
不过是些并不打紧的亲缘关系，但问题就在于，瞎大师这话是当着大长老和二长老的面说的，其心思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这天下午，蛇眼去了苦大师那里听课，金克丝来的时候岚影正拿着双刀一个人在院子里比划。小丫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脚尖一点就着朝岚影攻了过去。岚影早在几分钟前就听见了金克丝远远走来的脚步声，这时候也没回头，一扭身就轻松躲开了她的攻击，快速地收刀入鞘放至一旁，赤手空拳跟她玩了起来。
只是今天金克丝的状态明显不太对，就像是吃了炮仗，不管被岚影打趴下几次，都立马就咬牙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再卯足了劲儿挥拳而上。
于是在第八次拽住小丫头虎虎生风踢过来的脚直接把人扔出去后，岚影果断选择了举手投降。
“不打了，不打了。”他摊开双手站原地一动不动，翻身而起的金克丝一个没收住，拳头直直地轰到了他脸上，顿时红了一大片。而且牙齿还磕破了嘴唇，直接就见红了。
岚影被那拳头的力道轰得后退了一步，抬手才摸上自己发出阵阵刺痛的脸颊，金克丝焦躁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笨蛋！你怎么不躲！”
“嘶，我要是躲了，你打什么？”他笑着抽了口气，对上小丫头满脸怒容的小脸：“怎么，谁惹你不高兴了？”
金克丝瘪了瘪嘴，闷闷道：“没有人。”
哟，还嘴硬。
岚影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抬手摸上小丫头的脑袋，三两下就给人揉成了鸡窝，笑眯眯：“你要不想说就算了，走吧，去屋里歇会儿。”
金克丝哼了一声，默默跟上。
岚影泡了茶，又从柜子里拿出几样点心摆上桌，树影西斜，就像计算好的一样，小白猫踩着愉悦的步子从长廊的尽头一蹦三跳地跑回来，嘴里还喵喵叫着：“饿死了，饿死了，快点开饭吧！”
实事上，它那小脑袋瓜还真是经过精密计算的。
只要不是忙到抽不出半点空闲，每天下午三点一刻，便是岚影雷打不动的下午茶时间。而一般来说，点心和茶都会在中午就被蛇眼准备好了锁进柜子里，它既然偷不着，那就光明正大地等到时间到了去要。虽然它不想承认，但实事上岚影这家伙大多数时候对它还是挺不错的，不过是一些点心，肯定不会吝啬。
于是当岚影再次看见几乎下每天午都能踩着点回来，然后用星星眼期待地看着他的某只猫的时候，虽然心里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还是一如既往地分了一小盘点心过去。
算你识相！
小白猫得瑟地摇了摇尾巴，含着点心就吃了起来。
“……”金克丝试探地伸出手去戳了戳小白猫的脑袋，差点被小家伙扭过头来咬一口。见对方怒目瞪着自己，她不服气地朝小白猫做了个鬼脸，才讪讪地收回了手，撑着脑袋看向岚影，问：“师兄，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岚影抬手擦掉嘴角的点心渣，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慢条斯理嗯了一声：“说说看。”
金克丝迟疑了一会儿：“……你变得这么厉害，是因为有那个奇怪能力的缘故吗？”
“奇怪的能力？”岚影低笑一声，见小丫头瞪圆了眼睛，才无奈地收住表情，温言道：“好吧，你是想问我关于变种人的事，还是其他什么？”
金克丝沉默了一会儿，见岚影那副无所谓的模样是真没生气，才磨磨蹭蹭地开口说：“呃，我就是想问问师兄你的那个异能到底是怎么来的……”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几乎细不可闻。
岚影一下子笑出来，放下茶盏在金克丝脑袋上敲了一下：“没事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金克丝鼓着腮帮子看他。
“好吧好吧，让我想想……”岚影拖长了声音，沉吟片刻后道：“关于人为什么会转化成变种人的问题，我也没系统研究过基因学也说不太明白，就我所知，一般来讲这种情况多发于青春期，唔，差不多就是我们现在这年龄段，至于诱发转变的原因，我只知道跟自身情绪的剧烈波动有关，其他的就不清楚了……而能力嘛，因为每个人基因的不同，能力也会有所偏差……”说到这里，岚影似有所觉般突然一顿，眼神猛然锐利如刀地扫了小萝莉一下，差点没给金克丝小朋友惊得从软垫上跳起来。
“金克丝想成为变种人？”他淡淡问道，见小丫头低头抿着唇不看他，不由长叹一口气，摇头失笑：“傻瓜，又不是只有变种人才会拥有强大的实力，再说了，如果金克丝真的成为异类的话，说不定就再也交不到朋友了哦。”
“反正我也没有朋友了……”
软糯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哀痛烦闷，听得岚影一愣。
“什么？”他下意识开口。
“我说，反正我也没有朋友了！”金克丝怒气冲冲地提高了声音，然而抬起的眼中却不知何时蓄满透明的泪水，映着从午后暖暖的日光，闪烁出点点星芒。
“唉，你这丫头，好好的哭什么啊……”岚影扯了桌上的纸巾，支起上身探过去想要替她擦脸，却冷不防被金克丝一把推开，接着这丫头快速站起身，头也没回地就跑出了院落。
小白猫后知后觉地从盘子里抬起头来，投注在岚影身上的红果果目光简直就像在看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你把她说哭了。”它实话实说。
“……”我大概，好像，似乎没说什么重话吧？
岚影哭笑不得地收回手，端起茶壶正想再给自己满上一杯，举到一半的动作便顿住了，再然后当场就沉了脸，重重将茶壶搁到桌上。
“你这是真觉得这世上没人能识破你的伪装了，还是不准备再继续将计划实施下去？或者说……单单只是想羞辱我？”岚影拖长了声音，转过头去的时候脸上又带上了笑容，只是再不复先前和金克丝一起时的轻松。
“哟喂，看你这话讲的，我可什么别的意思也没有啊，倒是你，怎么就把人好好一个小丫头给气哭了？也不怕待会儿瞎长老来找你小子算账。”扎坦悠悠然从门侧的阴影中走出来，也没指望岚影能回他这句本就无话，只看了小家伙一眼便继续说：“我那边全都准备好了，就是来通知你一声，给你个心理准备，免得待会儿闹出什么乱子。”
“嗯，我知道了。”岚影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话锋突然一转：“不过只是通知一声的话，怕是不用劳您大驾亲自来说吧？”
扎坦闻言一笑。
“我很好奇。”他姿态悠闲地依靠着身后的墙壁，慢慢说：“以你的脑子，设法让我答应跟你合作并不难，但问题在于，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不会黑吃黑反咬你一口呢？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再有嘛，就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是从哪儿弄来我在找米拉库鲁的消息的。”
“你觉得呢？”岚影反问。
扎坦挑挑眉，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悦，转眼又被压了下去。“就知道你不会老实交代。”他笑吟吟地摆了摆手，对于自家预定的团员总还不至于为这么点小事撕破脸，目前他们还只是合作伙伴，如果真想知道，大不了等以后这小子入伙了再仔细找他问清楚。
“话又说回来……”扎坦眯起眼盯着岚影看了两秒：“你这家伙真不准备问问我计划是什么吗？”真是神了还，他就不信他还能未卜先知。
“就算我不问，你这不也准备要说了么。”岚影慢条斯理地笑了笑，扫了一眼从扎坦出现开始就默默衔着点心缩到它脚边的小白猫：“要是我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又谈什么跟你好好配合？”
“谁晓得呢，指不定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本事也不一定。”扎坦嗤笑一声，见岚影不再搭理他，也没有继续废话，直接讲整个计划说了出来。
听完整个计划，岚影盯着扎坦看了好一会儿，才淡淡说道：“你确定要亲自动手？而且说真的，就算你事后要嫁祸给我，干嘛非伪装成我动手？要是连我师傅的身份都不能取信他，我的就更不可能了。”
“二长老的身份怎么说也不能在这时候弃掉，而且那老家伙最近对你已经逐渐恢复了以前的信任不是吗？这可是个好兆头。”扎坦斜倪了岚影一眼，他不信对方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还是说，你突然后悔了？”
“后悔？”岚影奇怪地回看了扎坦一眼：“我有什么好后悔的？老实说，我觉得自己挺赚的。不过你这么巴心巴肝地把我送过去，就不怕我拿到东西后私吞？”
扎坦笑了笑，这一次倒是回答得异常痛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且，你得相信，作为一名常年游走于黑暗世界的合格公民，就算你想私吞，我也总有后招的不是吗。”
岚影也笑起来：“说得也是。”
***
扎坦离开后，岚影手里捏着点心，以几乎凝固住了般的姿势在榻榻米上呆坐了很长时间，目光空洞地看着桌面的茶水，没有聚焦。直到院落外远远地传来一声又一声族内只在发生紧急事态才会响起的洪亮钟鸣，他黑色的瞳孔中才逐渐亮起如同捕食的野狼般森冷的眸光，一把将手中的糕点捏得粉碎，左手拿起放置于身旁的长刀站起身，右手一把将小白猫扔进了自己后背的帽兜里，半点没有要收拾点什么细软的打算，直接两三下翻上屋顶，朝着和扎坦事先约定好的后山密林奔去。
之后的日子一直很平静，虽然‘二长老’偶尔也会指派一两个任务给岚影，却都是些简单又轻松的活，更多的时候，岚影都安分地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和蛇眼切磋。倒是金克丝，不知道瞎大师是怎么想的，竟然放任自家小丫头天天往岚影的院子里跑也不管，还美其名曰，让岚影这个名义上的表哥好好教导一下自家小表妹。
按理说，作为一个内部盘根错节的庞大家族，除了像蛇眼那样因为特殊原因被选中的人外，岚族的弟子私底下都是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真要细算的话，就连岚影在成人仪式时被他亲手手刃的师兄岚暗，按辈分排，还是他表叔呢。
不过是些并不打紧的亲缘关系，但问题就在于，瞎大师这话是当着大长老和二长老的面说的，其心思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这天下午，蛇眼去了苦大师那里听课，金克丝来的时候岚影正拿着双刀一个人在院子里比划。小丫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脚尖一点就着朝岚影攻了过去。岚影早在几分钟前就听见了金克丝远远走来的脚步声，这时候也没回头，一扭身就轻松躲开了她的攻击，快速地收刀入鞘放至一旁，赤手空拳跟她玩了起来。
只是今天金克丝的状态明显不太对，就像是吃了炮仗，不管被岚影打趴下几次，都立马就咬牙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再卯足了劲儿挥拳而上。
于是在第八次拽住小丫头虎虎生风踢过来的脚直接把人扔出去后，岚影果断选择了举手投降。
“不打了，不打了。”他摊开双手站原地一动不动，翻身而起的金克丝一个没收住，拳头直直地轰到了他脸上，顿时红了一大片。而且牙齿还磕破了嘴唇，直接就见红了。
岚影被那拳头的力道轰得后退了一步，抬手才摸上自己发出阵阵刺痛的脸颊，金克丝焦躁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笨蛋！你怎么不躲！”
“嘶，我要是躲了，你打什么？”他笑着抽了口气，对上小丫头满脸怒容的小脸：“怎么，谁惹你不高兴了？”
金克丝瘪了瘪嘴，闷闷道：“没有人。”
哟，还嘴硬。
岚影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抬手摸上小丫头的脑袋，三两下就给人揉成了鸡窝，笑眯眯：“你要不想说就算了，走吧，去屋里歇会儿。”
金克丝哼了一声，默默跟上。
岚影泡了茶，又从柜子里拿出几样点心摆上桌，树影西斜，就像计算好的一样，小白猫踩着愉悦的步子从长廊的尽头一蹦三跳地跑回来，嘴里还喵喵叫着：“饿死了，饿死了，快点开饭吧！”
实事上，它那小脑袋瓜还真是经过精密计算的。
只要不是忙到抽不出半点空闲，每天下午三点一刻，便是岚影雷打不动的下午茶时间。而一般来说，点心和茶都会在中午就被蛇眼准备好了锁进柜子里，它既然偷不着，那就光明正大地等到时间到了去要。虽然它不想承认，但实事上岚影这家伙大多数时候对它还是挺不错的，不过是一些点心，肯定不会吝啬。
于是当岚影再次看见几乎下每天午都能踩着点回来，然后用星星眼期待地看着他的某只猫的时候，虽然心里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还是一如既往地分了一小盘点心过去。
算你识相！
小白猫得瑟地摇了摇尾巴，含着点心就吃了起来。
“……”金克丝试探地伸出手去戳了戳小白猫的脑袋，差点被小家伙扭过头来咬一口。见对方怒目瞪着自己，她不服气地朝小白猫做了个鬼脸，才讪讪地收回了手，撑着脑袋看向岚影，问：“师兄，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岚影抬手擦掉嘴角的点心渣，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慢条斯理嗯了一声：“说说看。”
金克丝迟疑了一会儿：“……你变得这么厉害，是因为有那个奇怪能力的缘故吗？”
“奇怪的能力？”岚影低笑一声，见小丫头瞪圆了眼睛，才无奈地收住表情，温言道：“好吧，你是想问我关于变种人的事，还是其他什么？”
金克丝沉默了一会儿，见岚影那副无所谓的模样是真没生气，才磨磨蹭蹭地开口说：“呃，我就是想问问师兄你的那个异能到底是怎么来的……”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几乎细不可闻。
岚影一下子笑出来，放下茶盏在金克丝脑袋上敲了一下：“没事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金克丝鼓着腮帮子看他。
“好吧好吧，让我想想……”岚影拖长了声音，沉吟片刻后道：“关于人为什么会转化成变种人的问题，我也没系统研究过基因学也说不太明白，就我所知，一般来讲这种情况多发于青春期，唔，差不多就是我们现在这年龄段，至于诱发转变的原因，我只知道跟自身情绪的剧烈波动有关，其他的就不清楚了……而能力嘛，因为每个人基因的不同，能力也会有所偏差……”说到这里，岚影似有所觉般突然一顿，眼神猛然锐利如刀地扫了小萝莉一下，差点没给金克丝小朋友惊得从软垫上跳起来。
“金克丝想成为变种人？”他淡淡问道，见小丫头低头抿着唇不看他，不由长叹一口气，摇头失笑：“傻瓜，又不是只有变种人才会拥有强大的实力，再说了，如果金克丝真的成为异类的话，说不定就再也交不到朋友了哦。”
“反正我也没有朋友了……”
软糯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哀痛烦闷，听得岚影一愣。
“什么？”他下意识开口。
“我说，反正我也没有朋友了！”金克丝怒气冲冲地提高了声音，然而抬起的眼中却不知何时蓄满透明的泪水，映着从午后暖暖的日光，闪烁出点点星芒。
“唉，你这丫头，好好的哭什么啊……”岚影扯了桌上的纸巾，支起上身探过去想要替她擦脸，却冷不防被金克丝一把推开，接着这丫头快速站起身，头也没回地就跑出了院落。
小白猫后知后觉地从盘子里抬起头来，投注在岚影身上的红果果目光简直就像在看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你把她说哭了。”它实话实说。
“……”我大概，好像，似乎没说什么重话吧？
岚影哭笑不得地收回手，端起茶壶正想再给自己满上一杯，举到一半的动作便顿住了，再然后当场就沉了脸，重重将茶壶搁到桌上。
“你这是真觉得这世上没人能识破你的伪装了，还是不准备再继续将计划实施下去？或者说……单单只是想羞辱我？”岚影拖长了声音，转过头去的时候脸上又带上了笑容，只是再不复先前和金克丝一起时的轻松。
“哟喂，看你这话讲的，我可什么别的意思也没有啊，倒是你，怎么就把人好好一个小丫头给气哭了？也不怕待会儿瞎长老来找你小子算账。”扎坦悠悠然从门侧的阴影中走出来，也没指望岚影能回他这句本就无话，只看了小家伙一眼便继续说：“我那边全都准备好了，就是来通知你一声，给你个心理准备，免得待会儿闹出什么乱子。”
“嗯，我知道了。”岚影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话锋突然一转：“不过只是通知一声的话，怕是不用劳您大驾亲自来说吧？”
扎坦闻言一笑。
“我很好奇。”他姿态悠闲地依靠着身后的墙壁，慢慢说：“以你的脑子，设法让我答应跟你合作并不难，但问题在于，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不会黑吃黑反咬你一口呢？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再有嘛，就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是从哪儿弄来我在找米拉库鲁的消息的。”
“你觉得呢？”岚影反问。
扎坦挑挑眉，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悦，转眼又被压了下去。“就知道你不会老实交代。”他笑吟吟地摆了摆手，对于自家预定的团员总还不至于为这么点小事撕破脸，目前他们还只是合作伙伴，如果真想知道，大不了等以后这小子入伙了再仔细找他问清楚。
“话又说回来……”扎坦眯起眼盯着岚影看了两秒：“你这家伙真不准备问问我计划是什么吗？”真是神了还，他就不信他还能未卜先知。
“就算我不问，你这不也准备要说了么。”岚影慢条斯理地笑了笑，扫了一眼从扎坦出现开始就默默衔着点心缩到它脚边的小白猫：“要是我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又谈什么跟你好好配合？”
“谁晓得呢，指不定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本事也不一定。”扎坦嗤笑一声，见岚影不再搭理他，也没有继续废话，直接讲整个计划说了出来。
听完整个计划，岚影盯着扎坦看了好一会儿，才淡淡说道：“你确定要亲自动手？而且说真的，就算你事后要嫁祸给我，干嘛非伪装成我动手？要是连我师傅的身份都不能取信他，我的就更不可能了。”
“二长老的身份怎么说也不能在这时候弃掉，而且那老家伙最近对你已经逐渐恢复了以前的信任不是吗？这可是个好兆头。”扎坦斜倪了岚影一眼，他不信对方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还是说，你突然后悔了？”
“后悔？”岚影奇怪地回看了扎坦一眼：“我有什么好后悔的？老实说，我觉得自己挺赚的。不过你这么巴心巴肝地把我送过去，就不怕我拿到东西后私吞？”
扎坦笑了笑，这一次倒是回答得异常痛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且，你得相信，作为一名常年游走于黑暗世界的合格公民，就算你想私吞，我也总有后招的不是吗。”
岚影也笑起来：“说得也是。”
***
扎坦离开后，岚影手里捏着点心，以几乎凝固住了般的姿势在榻榻米上呆坐了很长时间，目光空洞地看着桌面的茶水，没有聚焦。直到院落外远远地传来一声又一声族内只在发生紧急事态才会响起的洪亮钟鸣，他黑色的瞳孔中才逐渐亮起如同捕食的野狼般森冷的眸光，一把将手中的糕点捏得粉碎，左手拿起放置于身旁的长刀站起身，右手一把将小白猫扔进了自己后背的帽兜里，半点没有要收拾点什么细软的打算，直接两三下翻上屋顶，朝着和扎坦事先约定好的后山密林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