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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中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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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醉金迷的市中第一食府,惹眼似血的液体微微荡漾在玻璃杯中,因着力度的轻晃,染上那透明的杯面晕染而开。

    一指轻抚过杯口,一指轻敲,叮叮而响,节奏轻快不带拘泥。

    “味道纯正,苦中带甜回味无穷。”陈子昂淡笑,笑的不以为意。

    文治冷眼瞥过他修长的指尖,“你现在是在玩神出鬼没的游戏?回来了为何不正大光明的现身?现在躲躲藏藏算什么?”

    陈子昂笑而不答,自顾自独饮浅酌。

    “你不会真打算扮鬼去吓唬人?”

    “还有一份大礼没送到,我怎好意思迎客上门?”

    文治不明,看着满腹信心的陈子昂,心思揣思着他的意图,莫不成他手里还有什么不曾公开的把柄?

    陈子昂细细浅酌,笑意满满,“再过几天你便会知道我的这份大礼有多么的振奋人心,想必鼎鼎大名的徐家也会意想不到。”

    “子昂,为什么我看你这样觉得你变了?”文治微微心惊,半年前突然醒来的陈子昂,虽然有些阴鸷,可是那双眼里不曾出现这般的狠劣,似乎放眼望去,满是仇敌。

    陈子昂依旧笑意不减,酒杯放在唇边,浅浅嗅着杯中自然而然飘散出的酒香,就如此时此刻的心境,的的确确很是美好,将敌人握在手中像个提线木偶玩耍的感觉,真的让人酣畅淋漓意犹未尽。

    别墅内,林静晨透过微弱的灯光翻看着每一页的详细资料,电视机里主人翁正在哭泣,有些无助,她不时皱皱眉,不知是电视影响了她,还是手中的文件震惊了她。

    文治:男,二十七岁,于八月三号入境;

    付生:男,二十九岁,陪同入境……

    手心里的资料很齐全,包括生辰以及家住地址,只是,照片很模糊,似乎有意抹掉了这个人的轮廓,有意让他们看不清本人的真实容貌。

    放下文件,林静晨不由自主的捏了捏鼻梁,疲惫感由心而生。八月入境?

    “叮……叮……”

    瞥了一眼旁边沙发上弃之一旁的手机,本是疲倦的脸上情不自禁的梨涡浅笑。

    “静儿睡了吗?”徐誉毅的声音平静无痕,没有起伏。

    林静晨捏紧手机,温柔说道:“还没,你出行任务也是二十四小时随时开机吗?”

    “不会,明天开始进入根据地,这两日或许都不会有信息传出来。”

    林静晨的手紧了紧,眼神黯淡了一分,“那什么时候……能回来?”

    徐誉毅顿了顿,似乎在心算着什么,“应该会在周三前赶回来。”

    “真的?”不经犹豫,林静晨几乎算是脱口而出。

    “是啊,静儿。”

    “我等你。”她嘴角上扬,透过玻璃上隐隐约约的影子看见那笑逐颜开的五官,心底腾升起幸福的味道,很甜很甜。

    “静儿。”徐誉毅沉默了几秒,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什么?”

    “我想你了。”

    言罢,她的脸烫了烫,手里的手机也在滚滚发烫,烫的她心脏处也在沸腾,“我也想你。”

    “静儿……晚安,早点休息。”

    “嗯,你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她抬头凝望着头顶上空的一片浩瀚宇宙,夜风微凉,心境却是炙热。

    好久好久,阔别已久的爱情温泉,终于温暖了那颗本已是破碎不堪的心脏,当爱的泉液流淌过那道道伤疤时,一切回忆已成一场梦,最后,梦醒一切消失……

    拥挤的机场大厅屏幕滚动播放着已达飞机信息,上面红色文字闪闪发光,一下一下跳动着。

    “小妹。”徐睿毅一早赶到机场,亲自接机。

    徐家最小女儿徐晨怡带着墨镜从VIP专区走出,身后是推着行李一同抵达的助理,见到三年没有见过的二哥,随意的挥了挥手。

    徐睿毅走上前,搂过小丫头的脖子,“三年不见,长高了不少啊。”

    “是二哥你已经长不动了。”她笑道。

    “是,是,是,二哥是老了,比不了正处青春期的小丫头了。”徐睿毅握紧小妹的手,“不是说要带我们见一个人吗?人呢?”他左右环视,只见她与一名女助理。

    徐晨怡微微含笑,“过两天亲自领回去让各位长辈鉴赏鉴赏,今天就免了。”

    “这是打算金屋藏娇了?这胳膊拐的。”

    “二哥,你可要知道在我心里父母亲人永远都是排第一的。”徐晨怡嘴角微扬。

    徐睿毅轻轻的敲了敲丫头的脑袋,“当然了,我们可是精心呵护了小公主二十年啊,那个男人不过就跟你认识几个月,凭什么夺走我们在小妹心中的位置?敢跟我抢妹妹,我废了他。”

    “哥是准备打算让小妹下半辈子都独守空房?”

    “要知道父母只有他们两人,而老公没了还可以再找。”

    “这话小妹我熟记于心了,回家会跟二嫂嫂好好的讨论讨论关于老公可以再嫁的定义。”徐晨怡戴上墨镜坐在副驾驶上,笑容更甚。

    徐睿毅愣了愣,急忙坐进车里,“二哥是开玩笑的,当然好老公也不是人人都能找到的。”

    “得了吧,我的好哥哥还是跟我说说我未来三嫂子怎么样?我那个木头三哥竟然也能找到老婆?真是堪比天方夜谭惊心动魄啊。”徐晨怡探头凑到他的面前,晃悠着那几乎已经挡住她半边脸的眼镜。

    徐睿毅摘下她的墨镜,笑道:“要相信遇到了对的人,再闷的葫芦也有会开光的那一天。”

    “我能去见见她吗?”徐晨怡继续闪烁着那双眼瞳,真挚目光幽幽摇晃。

    “你就不担心你三哥突然跑回来把你丢出去?”

    “我不打算去拆他的墙,他担心什么个劲儿啊。”

    “你的那张嘴难免会把他以往那些糗事说的干干净净,为了保留你三哥在你三嫂心目中那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形象,你大小姐还是乖乖回家吧。”踩下油门,法拉利车身疾驰而过。

    当车子消失在高架桥上时,一辆停靠已久的奔驰慢慢的驶出停车场,车内的身影恍惚的沐浴在阳光下,那隐隐上翘的嘴角笑的丝丝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亲爱的到了吗?”他阴冷的容颜下声音温柔如水。

    “到了,刚刚上了我二哥的车。”女人的声音柔柔。

    “嗯,注意安全。”

    “我二哥的车技不错。”她的笑声传来。

    他笑道:“我三弟的婚礼你会跟我一同参加吗?”

    “亲爱的,我提早赶回来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谢谢你,宝贝。”

    “我也期待着你同我一起参加我三哥的婚礼。”

    “我会的。”

    挂断电话,男人的笑容更深,却让人后背发凉,就如黑暗里慢慢走来的一道身影,暗暗的光线中看不清容貌,却能清晰的看见他高高上扬的嘴角,好似得意,好似鬼魅。

    时光匆匆,每一天清早林静晨总是忍不住的抚摸着宝宝的位置,没有起伏,还是以往那般,却在自己的掌心下感受着生命的奇迹,就似有一颗心脏在自己的手心里活跃着,说不出的感觉,很幸福。

    盼着想着念着数着,日历上翻了一页又一页,他真的如那晚上说的那般,手机关机,音讯全无中,可是她知道他会回来的,只要当下一次手机再次接通的时候,就是他说我归来了,等我。

    “叮咚……叮咚……”

    集中的思绪突然被打断,林静晨抚了抚心口的位置,显然被突如其来的门铃声赫然吓住。

    陆路精神恍惚的站在门外,低垂着眸,看不清眼神。

    林静晨愕然,打开门将她拉进,“怎么了?”

    陆路抬起头,双眼空洞毫无焦距。

    “究竟怎么了?”林静晨握了握她的手,冰凉一片。

    陆路看着她,安安静静,一动不动。

    林静晨不明所以,双手紧紧的抓住她的双肩,眉头紧皱,“陆路,发生什么事了?”

    “你告诉我徐三少去了哪里?”陆路不答反问,双目如矩对视。

    林静晨的手微微一颤,避开她的眼神,“还能去哪里,不是跟你说过他回家去请罪了吗。”

    “今天我听见来自T局的消息,他们说在Y国的任务出现了差错,有人被俘,或许已经阵亡。目前已派出一名S将支援。你告诉我那人是不是徐誉毅?是不是?”她反手捏住林静晨的肩膀,何其的用力,何其的颤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自己心底渴望的答案从眼前溜走。

    林静晨愣怵,身体冷不防的退后一步,“陆路,你冷静点,这里那么多的人,Y国也是那么多的任务,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她捂住自己的脸,泣不成声。

    “陆路,别急,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但是咱们要朝好的方向看,那个人不可能会是小易,他也不一定去了Y国,每个T兵的任务是不可能泄露的,包括亲人。所以他跟你说的地点也有可能只是一句善意的谎言,让你放心而已。”

    陆路倚靠在她的肩膀上,“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是这么的不知所措,我也不知道当爱的人出现意外时是那么的慌乱不安,当我听到消息时,那颗心,本是还在跳动的心一刹那骤然静止,好像没了动力,失了机油已经老了,锈了,最后,成了一对破铜烂铁毫无作用了。”

    “傻丫头。”林静晨抱紧她,双手紧紧的束缚住她不安的身体,眼前是一片苍白的景象,她的心在悸动,从未有过的心悸惶惶。

    “叮咚……叮咚……”门铃声再次悄然而至,打破宁静,震醒相拥相扶的两人。

    “好了,都结婚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哭,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陆路。”林静晨放开还在小声啜泣的陆路,走到玄关处,盯着上面陌生的一张脸,皱了皱眉。

    照理来说这里出入的人不可能会是这么的陌生,难不成是警卫处出了差错?

    怀疑着,林静晨试探性的打开通话键,“请问你找谁?”

    “我是徐誉毅的妹妹。”来人轻吐语气。

    林静晨心惊,看向身后同样惊愕的陆路,用着唇形问道:开门吗?

    陆路点点头,同样回复:都报了去处了,应该不会有错。

    林静晨按下门锁,目不转睛的看向玄关那里。

    一身休闲套装,来人笑意拂面,随意的装扮,简约的平凡,未束的长发因着动作而轻轻掀起,朱唇皓齿,梨涡浅浅。

    “你就是我的未来三嫂?”徐晨怡站在林静晨身前,伸出手,等待两手相握。

    林静晨愣了愣,点点头,“我叫林静晨。”

    “徐晨怡。”徐晨怡回复。

    “你三哥不在,大概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你是来找他的吗?”林静晨领着她走入客厅,又起身去了厨房倒了两杯橙汁。

    “我不是来找他的。”徐晨怡笑答。

    林静晨的手滞了滞,“你是来见我的?”

    “家里人都瞒着我,我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可是我仍然止不住的好奇,其实嫂嫂,我挺佩服你的,像徐誉毅那个老男人,就该一辈子都找不到老婆才对,凭什么他就能找到一个像你这么优雅端庄美丽大方的女人?”徐晨怡眉头深锁,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陆路忍不住掩嘴偷笑,“我真怀疑他不是你哥,而是你仇人。”

    “真的,我哥那个臭脾气,那个臭德行,我就觉得真不该委屈你。他从小就一副大少爷的模样,那臭脾气就没有人能伺候得了,特别是这几年去了军队后,更是飞扬跋扈,就像个痞子,一副流氓相。回家脚一蹬,屁股一坐,然后就是一躺一整天,特别是吃饭,那嘴挑的,满汉全席都入不了眼,不吃蔬菜,不吃鱼肉海鲜,特别那自以为是的爱国情怀,只爱中国餐,还专在鸡蛋里挑骨头,伺候他比伺候皇帝老子还作孽。”

    “……”林静晨沉默。

    “……”陆路沉默。

    徐晨怡仍自顾自说的滔滔不绝,“这些话都算我客气了,徐誉毅这个男人就不应该找到像嫂嫂你这种知书达理贤良淑慧的女人,多浪费啊!”

    “他真的是你三哥?”陆路默了默,再掐了掐自己的腿,确信眼前这个女人是真实的。

    “嫂嫂,你不用担心,我奶奶那就是个在封建社会里泡熟了的女人,她的思想是我等这样的凡人难以理解的。”

    林静晨惊愕,还来不及反应自己的手就被一双手揣紧,一双眼在自己的眸中激烈的碰撞,将她看的心紧一抽。

    “我很喜欢你嫂嫂。”

    “我也很喜欢你,嗯,四小姐。”林静晨淡笑。

    “什么四小姐,叫我晨怡。”

    林静晨莞尔,指着沙发的位置,又从新递上果汁,“说了那么多,先喝点水吧。”

    徐晨怡接过不假思索便是大大的含了一口在嘴中,却在下一刻失声而笑,“其实我那个三哥除了脾气有点古怪以外,能力还是不错的,特别是这几年,出行任务那都是完成的堪比完美,想必这次任务也一定能凯旋而归。”

    “嗯,我相信他的能力。”林静晨淡笑。

    一旁的陆路一手绞着另一手,手心渐渐的满是湿濡,她低下头,眸光微闪。

    “嫂子大概也听三哥提起过吧,那么一个忠心耿耿的属下,如果这次真的回不来了,痛失左膀右臂,想必他一定会很难过的,这个时候——”

    “咳咳。”林静晨不由自主的看向身侧默然无声的身影,掩嘴轻咳,“不知道晨怡饿了没有,坐了这么久,我还有点饿了。”

    “饿了吗?我都听大哥他们说过了,嫂子现在可是怀着我徐家的宝贝金孙啊,得千般小心,万般注意。饿了那我带嫂子出现吃饭?”

    “没事,我炖着汤,晨怡要不要来一碗?”林静晨不露声色的瞥向厨房的方向。

    徐晨怡随之望去,笑道:“我去给嫂子盛一碗。”

    “多谢晨怡了。”见她离开,林静晨扭头注意着情绪低落保持沉默的陆路,手紧握住她冷汗密布的手,轻轻的放在掌心摩挲,“小丫头都说在开玩笑,不会出事的。”

    “你现在还打算继续圆谎安慰我吗?”陆路抬起头,脸颊苍白,嘴角牵强的露出一抹苦笑,“其实刚刚你说出任务了,我就应该能想到他的所去之处,我还真是笨,连话外之意都听不出来。”

    “陆路,不是这样的,他出任务是今早才通知我的,我只是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所以、所以才会——”

    “别再骗我了,我其实应该早就能想到他出事了,前几天他还会跟我保持通话,而就在五天前,他突然失去了消息,一点音讯都没有,那一晚,我也自欺欺人的想了很多很多,结果真的糊里糊涂的把他的没消息当成了好消息。”

    林静晨掩了掩嘴,默不作声的看着微微抽泣的身体,护在怀里,轻轻安慰,“不是我不想说实话,只是我知道这个实话有多让人心里狠狠的被刺上一刀。原谅我陆路,我的善意的谎言没有哄骗过你。”

    “我不怪你,只是心里难受,很难受,静晨,你告诉我,万一万一他回不来了,我怎么办?怎么办?”陆路慌乱不安的抓紧她的手臂,目光如炬的对视,那灼灼燃烧的神色恨不得能从她人眼神里看出答案,一定是她心目中渴望的答案。

    林静晨感觉臂膀一疼,牵出一抹淡笑,“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徐晨怡端着托盘重新走回客厅,却见两人激动的相拥在一起,有些糊涂。

    陆路抹掉脸上的泪水,撇向一边。

    “没事,来喝点鸡汤,平静平静。”林静晨端起碗,递到她的身边。

    陆路闻声不动,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十指,明明没有动,为何它在颤抖?

    “叮……叮……”

    林静晨放下汤碗,对着徐晨怡启颜一笑,“我先接个电话。”

    手机上,数字不停歇的翻滚着,当看见那熟悉的号码,心底那阔别已久的激动正在急速膨胀着,她伸手抚了抚心脏的位置,深吸一口气,划开锁,“是我。”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竟让电话一头的人静默了几秒,随后疲倦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我们没事了。”

    “……”林静晨不知所措的看向身后依旧低头不语的陆路,双手撑住手机,不敢置信的再问了一遍,“没事了吗?”

    “嗯,如果陆路已经知道真相了,你告诉她不用担心了,我们……救回来了。”

    “真的救回来了?”

    陆路抬头,四目相对。

    “是啊,救回来了,大概会在三天后抵达。”

    “好,我知道了。”林静晨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将手机紧紧的攥在手心里。

    陆路愣怵,试探性的开口问了一句:“什么救回来了?”

    “傻丫头,人给你平平安安的带回来了。”

    陆路的手没有动向的举在半空,随后却是双手撑着自己的脸颊,将脑袋埋在掌心里,不曾忍耐的痛苦失声。

    徐晨怡坐在一侧,甚觉尴尬。

    电话一头,徐誉毅沉重的放下手机,透过微弱的灯光注视着上面恢复平静的屏幕,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是啊,的的确确的救回来了,只是,人有些不一样了。

    简易的单板床上,破烂不堪的翠绿色套装,碎掉的衣服下是一道道惊心的伤痕,不是利器所伤,更不是刑罚所留,而是长长的指甲划过皮肉带出的血肉模糊,一条条血痕刺目,惹的他只觉得双眼酸痛,苦涩的感觉正在慢慢萦绕,心口的气,上不去下不来,狠狠憋屈着。

    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指尖,眉睫处也在轻轻的抖了抖,渐渐的,眉眼处露出一丝神采,却是暗淡无光的眸光,好似深渊,深不见底。

    “小易醒了?渴不渴?”徐誉毅倒了一杯水将他扶起。

    易君贤一动不动,随意男人的摆弄,是什么东西刺进了心里,然后一点一滴的剥夺他的意识,好像是全身酥麻,然后是腾云驾雾,最后却成了万箭穿心,万蚁啃噬,痛,很痛,痛到生不如死。

    “我们回国后,再慢慢戒。”徐誉毅试图委婉,却只能直言。

    “咳咳。”一口水从他嘴里喷出,忍不住的只觉得心肺处灼热一片。

    “慢点喝。”徐誉毅稳稳的扶着他。

    易君贤摇了摇头,避开他的手,不知是灯光太刺眼,还是眼里太干涩,他只感觉痛,还是那么痛。

    “小易,我们慢慢来。”

    “三少,我还能继续做T兵吗?”易君贤抬起自己的双手,不用看就知满是血迹,那是自己身上的血,一滴一滴的被自己抓破然后残留下来的血。

    “会的,这么优秀的部下,我怎会放你退出?”徐誉毅双手抓紧他的手,两手缠绕,捏紧成拳。

    “我好像已经拿不起武器了,我是个废人了,三少,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易君贤扯住自己的手,咬着抓着绞着,最后恨不得砍掉它们,它们废了,连武器的重量都已经承受不住了,彻彻底底的成了废品了。

    “不会的,我会让你恢复的,一定会恢复的。”徐誉毅双手扣住他的手,任他难以接受的挣扎着,最后,无可奈何的对着他又一次的打了一针安定。

    看着渐渐恢复平静的曾经战友,徐誉毅默然的站在一侧,灯光在头顶上晕染,他的身体遮挡了床上的人大半容颜,却仍旧挡不住他眉宇间那渐渐拧紧成川的表情。

    凝重的气氛在压抑着,他双手成拳放在身侧,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一定不会。

    “三少,侦查人员已经全部归队了。”副队站在帐篷外,轻声说道。

    徐誉毅掀开帐篷,就地坐在石头上,目光瞥向男人手中的烟蒂,“还有烟吗?”

    副队急忙从衣兜里掏出一根,“小易同志怎么样了?”

    “能活着救回来我们就应该庆幸了,至于双手,废了还可以再医,体内的瘾毒,也一定可以戒,活着就好,活着总有恢复的一天。”猩红的光在眼前闪烁,徐誉毅意味深长的注视着前方,只要活着,什么都可以重头再来。

    “嗯,那接下来我们是准备回国了吗?”副队熄掉香烟,嘴角吐出一口白圈。

    徐誉毅未曾回复,望着远方,大大的吸了一口烟,“让侦察人员过来一下。”

    “三少你的意思是——”

    “他们都送了我们这么一份大礼了,我们怎好意思不回回礼?”

    “我明白了。”副队大步阔出。

    远处的星空群星密布,星辰点点荡漾在银河中,月光柔和的洒在四周,没有风吹,一切安静祥和。

    送走了徐大小姐,林静晨虚虚的坐在沙发上,卧室里陆路已经安然的睡去了,大概是一天过的太过惊心动魄,一旦心神放下,精神也跟着一同恢复,无声无息便睡了过去。

    也好,反正自己也累了,她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宝宝,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喜不自胜。

    “叮咚……”

    林静晨方才坐下不到十分钟,又是急促的门铃响起,今天究竟怎么了?

    门外是警卫处的警卫,有些神色慌张的站在别墅外,四周环视,显然很是着急。

    “徐夫人,有一个人在警卫处闹着,她非说要见您,我们也无法,她哭闹着,本是打算出动警卫逼她强行离开的,可是她激动的拿着一把刀准备自杀,我们也不打算惊动您的,可是这里毕竟是安保监控中心,出了事,我们也无法担待,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出来见一下?”

    林静晨嘴角一动,犹豫了片刻,应声:“那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

    警卫处,江媚一身狼狈的靠墙站着,手中还明晃晃的捏着一把手术刀,身上也穿着医院病服,脸色苍白。

    “如果早知道在这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是你,我还真是应该好好的考虑考虑要不要出来,或许,胆大如虎的江媚真的会划自己那么一刀。”林静晨远远的就瞧着那人落魄的身影,当走近一瞧时还是被吓了一跳,可当回过神时才发现这个人的苦肉计真是一出比一出精彩,真让人应接不暇。

    “咚。”手术刀在手心脱落,江媚双目赤红的瞪着林静晨,眸中的狠劣是猎豹对猎物阴毒的目光,那种似乎想要撕碎眼前人物的狠绝,看的人心底微微惊动。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林静晨,我不会放过你的。别以为有徐家撑腰你就可以胡作妄为,血债血偿,我会让你为我孩子赎命的。”

    “江媚,昧着良心说话可是真的会遭报应的,且不说你的孩子不是我碰掉的,就算是我碰掉的,那也是你们自以为是的报应,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陈子昂报仇,我倒很好奇他的仇为什么需要由你出手?或许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陈子轩,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陈子昂?”林静晨似笑非笑,坐在警卫搬来的椅子上,目色不动道。

    江媚双手捏紧,踉跄两步,“别以为我治不了你,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我会拭目以待的,希望下一次你们可别做出这么……损人不利己的笨事出来。”

    “就算是笨事又如何?过两天当徐家公开你的身法时候,我倒要看看他们看见那报纸上写着徐三夫人因爱生恨推倒前未婚夫现任妻子,至其小产时你还笑不笑的出来。”江媚笑靥如花,嘴唇干裂,却依旧笑得得意忘形。

    林静晨面不改色,哼道:“那得看那所谓的报纸能不能见世了。”

    “你——你什么意思?”江媚上前。

    林静晨站起身,背对着她,笑道:“或许你还不知道,那我现在清楚的告诉你,你给的信息,没有一家报社媒体敢随意刊登,除非,他们真的不想赚钱想过流浪者的生活了。”

    “别以为徐家就可以只手遮天,这里还不只有——”

    “C国最大的媒体老大W集团现任执行总裁可是我的伴娘,你可以亲自去问问她,会不会登你给的独家新闻。”

    “你——”

    “别你啊我啊的,你和陈子轩让我看清了一件事,这里,不是努力就可以随心所欲,活的潇洒的,这里是权势、是利益、是互惠互利的地狱,别太天真了,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被林家赶出去的落魄女儿了。”林静晨背影被阳光拉长,延伸而下,稳稳的立在江媚身前,秋风一吹,落叶漫天。

    “就算没有媒体,我也不会就此罢休。”

    “我说过拭目以待就会擦亮双眼等你来。对了,各位警卫大哥们,请好好的认清楚,这位女士不是我家客人,下一次,我不希望因为这事或者这人被打扰。”

    江媚痴痴的站在原地,双手是不甘服输的狠狠攥紧,是吗?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你所愿。

    越野车安静的停在别墅区外,江媚脸色暗沉的漠然走近,开门走进,随手关下。

    “开车。”她冷冷的发动号令。

    车子仍旧安静的静止着,没有滚动一寸。

    江媚眉头微皱,睁开眼,却在看清驾驶座上那冷冽的背影时,后背一凉,整个人都情不自禁的往后一靠。

    陈子昂摘下墨镜,嘴角微微上扬,“我记得我警告过你。”

    “我——只是——只是不想这样让她逍遥。”

    “媚儿,你可真是一个不听话的女人。”陈子昂打开车门,走到后座上,手里恍惚着一道白光。

    咔嚓一声,江媚只感觉手腕上一阵冰冷,“你什么意思?”

    “看来有必要锁着你了,免得你的任性打乱我的计划。”陈子昂居高临下的俯视,满眼都是讽刺的笑容。

    江媚扯动这手铐,声音慌乱,“我以后都不再贸然行动了,你放开我,快放开我啊。”

    “放心,结婚前一天我会放开你的。”

    “陈子昂,我不是你的奴隶,你放开我。”

    “别让我对子轩说实话。”陈子昂不以为意的捏住她的下颔,冷然相对,“希望你能听懂我的意思。”

    江媚避开他的手,冷冷的朝向另一边,“也希望你能遵守你的约定。”

    “放心,我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也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这点,你尽可放心。”

    境外的夜风有些寒冷,几乎是携带着冬天的寒意在席卷大地,一吹一扬,树梢轻微抖动。

    经过一天一夜的侦查,目标已经锁定在西区的一处隐蔽仓库,库房内拥有大批弹药,数量不多,但也能支撑一个团的武器装备。

    徐誉毅安静的半蹲在树上,透过夜晚的静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前方一晃一晃的微弱灯光。

    仔细的留意了一番,西北角三人,西南角五人,帐篷里足够有十人左右,空气里还飘荡着一点淡淡的汗隙味道,随着夜风一挑,他几乎能透过那黑沉的空间里寻觅到躲在暗处的是三名狙击。

    方向不明,但只要他们一动,他便能在自己敏锐的嗅觉里闻到敌人的味道,可是后援部队还没有赶到,他要等,等时机成熟。

    又是一个小时,徐誉毅已经像树上的一片叶子一样黏在了树干上,几乎没有动一下自己僵硬的身体,不能动,这种情况下,自己也是敌人的猎物。

    “啪!”空气里飘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很淡,似乎风一过,便已消散。

    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身前拂过,徐誉毅眼角微微一眯,双手稳稳的举着手里的枪,继续一动不动的侦察着敌人的动静。

    刚刚那一枪开启了整个局的开始,血腥的味道越来越强烈,而他依旧没有选择开枪。

    他的目标是藏在暗处的三名狙击,只等他们开始行动,他便也跟着行动,现在紧要的是等,平静的等。

    “啪,啪。”连开两枪,徐誉毅几乎可以听见那子弹穿过*时传来的撕裂声音,已经倒了两人,还有一人。

    位置暴露,一颗子弹从他的肩侧擦身而过,幸好他躲闪及时。

    跃下大树,趁着夜色的黑浓,滚入半人高的草地中。

    一切又一次的恢复平静,秋风静静的瑟瑟吹拂着,掀动这草地上那清香的芳土气息。

    没有人再轻举妄动,安静的就像这里没有一人,只剩下那静静抖动叶梢。

    “啪,啪,啪。”连续三声在周围闷响着。

    徐誉毅眉头微微皱了皱,他沉寂的望着枪声响起的地方,那是离他不足十米距离的普通枪手,可是自己现在不能射击,一旦开了这一枪,对方的枪就会毫不迟疑的对上自己的脑袋。

    他继续等着,心里隐隐的盘算着安全距离。

    对方的人还在前行,手里动着木棍,撩动这那深深的长草。

    “噗!”一颗子弹穿过那人的心口,一口血喷出。

    徐誉毅闭上眼,浓烈的血腥在自己的脸上流淌着,那人倒下了,就倒在自己身前一米的距离,那双眼正直直的望着他的方向,挣扎了两下,最后安静的闭上了眼。

    徐誉毅微微的喘了一口气,知道是他身后的人开了这一枪,可随之而来的也是敌方的一阵响动。

    “啪!”徐誉毅瞄准射击,对方三名狙击已全部阵亡。

    那一刻枪声毫无停歇之意的敲击着平静的夜空,好似一曲没有调的乐章,打破冷寂,漫天都是那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道,让人有股作呕的冲动。

    “嘭!”火龙蹿天,一朵蘑菇云在夜境中妖娆绽放,迎上那凄凉的景色,火光韬天,烧红了整面夜空。

    徐誉毅扛着枪,坐在坦克上,吸了一口烟,欣赏着那烟花般灼目的颜色,嘴角高傲的上扬。

    解除危机,他欣然的掏出手机,开机中。

    是不是应该告诉她自己正在回来的路上了?

    还是算了,应该给一个惊喜的,对,突然出现,让她欣喜不已。

    是什么在注视着自己?突然间,徐誉毅侧身一过,刚刚所坐的位置上一排弹孔。

    他躲在车后,手里按着武器,眉头紧锁,还有敌人在暗?难道是后援队赶来了?

    “三少?”副队听见枪响,心底一惊,急忙从正在点火的仓库里跑出。

    “小心。”徐誉毅脚下一跃,将副队扑倒,夹带着他滚落进草丛里。

    迎上那不明的光,徐誉毅扛起武器毫不迟疑的凭着嗅觉射击而去。

    空气里混杂着别的什么味道,越来越浓烈,他低头愣了愣,心口的位置有一种滚烫的液体正从自己的身体里涌出,恰似那红的艳丽的曼珠沙华,染红了眼前那一条本是黑暗的路。

    静儿……等我……回来……

    林静晨惊慌失措的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突然间,心脏处一阵窒息感,她伸手抚摸着藏着那颗心的地方,对上窗外渐渐黑沉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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