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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有半盏茶的时间,书衡都在捉摸书月这一挡。有心的呢?还是条件反射?若是有心的,是因为自己的定国公大小姐的身份还是因为自己是小妹妹呢?书衡更倾向于是第二种,当时不过是电光火石一刹那,她没有时间去想自己是否会受伤,甚至可能根本没看到有什么露尖的竹签子,就是女性的柔善让她没想太多,出手帮助了一个小孩。

    像极了前世的自己。

    “哎呀,幸好大姑娘没事,这小脸蛋细皮嫩肉的,要是划到了可是大大的不妙。我家月儿呀就是这么懂事,人又和气又好心,平日里最是贤良淑德。孝顺长辈,爱护幼弟幼妹这种事呢,就像血液一样留在她血管里,根本就不用人说不用人教,她都时时刻刻记着呢,不是我自夸,我们月儿就是这么蕙质兰心,又厚道又懂感恩,这命相也好模样也好。”满屋的人都在沉默,眼看着袁夫人一肚子没好气,谁都不愿意触霉头,榴大嫂子陡然响起的声音分外突兀。“娘!”书月窘迫的看了她一样。榴大嫂子又呵呵笑起来:“哟,瞧瞧这脸皮薄的,还不好意思呢。”

    她这番话显然是对着袁夫人说的,袁夫人四下扫了一遍,嘴角微微一勾,把书衡从怀里放到身边,她正欲开口,书衡却溜下了椅子跑到书月旁边。“月姐姐你的手还痛不痛?”书月如今坐在榴大嫂子身边丫鬟刚搬的小杌子上,人正有些局促.她的手背上先浅后深的划了一下,方才渗了密密的血珠出来。她用帕子沾干净了,便露出两寸长一道伤痕。因为伤口有些火辣辣的,因此把手背晾在了外面。

    榴大嫂子这么一开口,她觉得自己像是故意把伤口露在眼前邀功的,便悄悄用帕子掩着。书衡这一问,她又觉得自己像是太娇气了,这么一点划痕连伤都算不上,她被针扎的次数还多些,这会儿反来又缠又裹的。欲要解开又觉得像是故意展示给众人看,扯帕子的手扯了一半又顿住。

    原本就是个羞怯的人,这会儿书衡当着满屋人的面跑过来,所有人的视线都停在她身上,她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愈发脸都烫了。书衡却不管这么多,她做个动作也不必像书月这样思前想后,只在书月面前蹲下,随手拉开帕子,拿起一看,松了口气,这种程度应该不会留疤,但是如果最近还不停劳作那就难说了。

    “不要紧的,也不痛。”书月腼腆的笑了笑。书衡看看她的笑脸,忽然觉得自己方才一番揣测甚是多余,这样性格的女孩子,又是长姐,只知道谨小慎微行为表率,哪里会有什么别的心思。只能希望她以后遇到个厚道的婆婆知心的相公,莫要被人欺侮了去。

    “凝脂露和凝脂霜用来柔肤养肌是极好的,我让人送两盒子给你。”瞧她要推辞,书衡照旧把她的手用帕子掩了,撒娇道。“姐姐要是不拿,可真是不喜欢妹妹了。”“啊,这个,哪里----好吧”。书月的口气无奈,面上看起来愈发不好意思了。

    杉哥儿经此一事,一直呆呆的窝在墙角,萎靡不振。瞧到书衡这样做,他才反应过来,也忙忙的跑到跟前,问道:“月姐,你真的不要紧吗?”书月摇摇头,笑着摸摸他的脑根,她在家人面前倒是没这么羞怯。书衡倒是一探头,凑到他面前,画着腮帮:“哟,还哭呢,羞羞羞”杉哥儿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书衡随手把项圈上的貔貅扯下来,不由分说揣到杉哥儿兜兜里:“好东西给你,你可别难过了。”

    书衡只不过是觉得自己无论如何总算是利用了杉哥儿,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送给他聊作补偿。况且闯祸的是他娘,这个小可怜方才被吓得够呛,书衡瞧着也心疼。这貔貅是他爷爷的,赠给他不算过分。书衡不过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行动,室内人却都有些异样心思,气氛也立即得到了转圜。

    首先是四奶奶,先是媳妇丢了人又是贵客受了惊,现在又是气恼又是尴尬。袁夫人一脸的冷若冰霜,丝毫没有给台阶的意思,她是长辈,却又是继室。欲要处罚莲二媳妇又不好把家事摆到外人面前,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但不开口更无法挽回局面。书衡这一动,就打破了僵局,先关心了书月,又主动向杉哥儿示好,或多或少算是给圆了场。至于四老爷送的貔貅?那不提也罢。

    再接着就是榴大嫂子,她原本就是想在袁夫人面前给书月卖好,因此也顾不上难看,一个劲儿的自夸。但书衡这么一施为,却让此事消止于小辈之间,没有大人插手的余地了。她再硬塞硬讲反而会让袁夫人觉得她挟恩图报,那可就大大的不妙,况且这又实在算不上什么恩。她也看出来了,书衡才是袁夫人心尖上的宝贝疙瘩,不过是受了一场虚惊,袁夫人就敢直接在四婶这个长辈面前摆脸子,丝毫不加顾忌。因此她不仅不能怪书衡,反而觉得自己是不是以后讨好下这个小姑娘才行,曲线救国嘛。况且哄小孩要比哄袁夫人容易多了,这么想着榴大嫂子就冲书衡笑了一笑。书衡早已钻到了袁夫人怀里,她可不管榴嫂子想什么,只当看不见。

    最后是莲二嫂,她在以为自己错伤书衡的时候,脑子里轰的一声,白光一片,在看到书衡没事受伤的是书月后,又松了口气。但紧接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就到了。“二嫂子也太性急了,穿堂过路的都要慢些。”“人家也是羞急上头没顾上,那帕子把脸捂得严严的,怎么可能看得到。”“瞧瞧,哎,幸好没事,也是大小姐有福气,二婶子这是万幸。”这些人里有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有平日就厌她为人的,众口削骨,她进退不得,左右不是,只得默默站在墙根。眼瞧着方才刚艳羡过的金貔貅落在了杉哥儿手里,她一时也不懂自己明明做了错事,却还能拿到东西------

    “咳咳。”四奶奶咳嗽了一声,终于找到了发话缘由,陪笑道:“到底是国公和夫人教养出的大小姐,这么小小的年纪,又体面又大度,又懂事又乖巧。”她老也看出来了,只怕多捧捧这个小姑娘才能融合袁夫人脸上的寒霜。“怪道国公和夫人眼珠子一样疼着,这凤凰女谁见了不喜欢?这也是夫人仁慈宽和,才有了这么大段的福气。”

    袁夫人的面色果然缓和了一点,四奶奶又笑了笑,面上带了点惭色,朝着袁夫人挨了挨:“是我们家媳妇不好,让夫人看了笑话,也让大姑娘受了惊,我这就让她来赔不是。”说罢,面容一整,惭色尽收,眸中厉色一闪:“莲二媳妇!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奉茶!”又一挥手止住了杉哥儿:“你不要吭声!”四奶奶这话说的也有文章,她只说奉茶,却不讲奉给谁。奉给袁夫人?她毕竟没有被冲撞到,若真受礼反而显得得理不饶人。给书衡?哪有长辈给晚辈奉茶的理?况且杉哥儿还在这呢。其实这句话也就是说说而已,递个台阶罢了,接下来就看袁夫人愿不愿意下。

    果然,那莲二媳妇糊里糊涂间被被喝了一声,瞧瞧这个看看这个,唯唯诺诺一步一趋的走上前来。她磨磨蹭蹭终于挪到了跟前,却发现袁夫人唇边挂着一丝冷笑,不动声色的盯着她。她原本以为四奶奶开了口,袁夫人就会见好就收了,谁知这位人物竟然口也不开。众人这会儿心里也开始跟莲二媳妇一样没谱,瞧着样子,袁夫人竟然不愿意罢休?难不成她真要让妯娌给自己磕头?或者让嫂子给侄女磕头?认识到这一点,脸皮向来很厚的莲二嫂子终于觉得羞愤难忍,泪珠子都快落出来了。她颤颤的执起了茶壶,手抖的好几次把水倒到茶杯外头,端起来的时候还把拇指不小心蘸进去了。书衡看看她再看看不动如山的袁夫人,心里也有点没底了,真要受个头?她怕折寿!

    书衡偎着袁夫人坐着,莲二嫂子站在了两人中间,举着一杯茶,她看看袁夫人又看看书衡,终于死了心,一咬牙一闭眼就要跪下去,书衡身子一避话到舌尖,袁夫人却手臂一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瞧二嫂子吓的,什么大不了的事,大家都是说说笑笑,你竟然当真了。呵呵呵呵。来来来,衡儿,给二嫂压压惊。”书衡立即反应了过来,笑嘻嘻的接过了二嫂子茶,一转手又凑到了她嘴边:“二嫂子,你受惊了。衡儿敬您。”

    情况变化太快,莲二嫂一下子反应不来,看着书衡母女的笑脸机械的饮下了这杯茶。室内这才又笑声响起,有赞袁夫人宽宏的,有佯怨袁夫人吓唬人的,有称四奶奶公正的,有道书衡懂事的,一时间云霄雨霁,彩彻区明。众人压抑久了有意无意的朗声笑出来,室内顿时和乐融融。

    四奶奶趁人不备擦去了额角一滴冷汗,再看看这个侄媳妇,内心升起一股莫名的敬惧。而书衡则在偷偷捉摸,要不是莲二嫂把指头戳进去了袁夫人会喝这赔礼茶吗?会吗?不会吗?然后一转眼就看到袁夫人杯子一歪茶水尽数折尽了漱盂里。额-----果然无论如何都不会喝的吧。

    一回到家,袁夫人就吩咐准备茶饭,倒不是因为大宴吃不饱小宴吃不好的常理,而是因为她根本一口都没吃。她原本只拣了一只柳叶饺在碟子里做样子,其他人的让菜,只口头应谢,其他时间就是在嗑瓜子,或者拈着一块杏仁枣心团子一小口嗑下十分之一,或者让酒添茶,或者品评小戏,敷衍的滴水不漏。书衡是小孩,不用伪装,她说自己早吃点心吃饱了,也不会有人多心。

    因为还有一个时辰才到晚饭时刻,厨房先送来的是一具攒心梅红漆食盒盛着的小吃食。小丫头把四层小隔屉一道道揭开了给袁夫人看视。松瓤奶油卷甜腻腻的,这会儿吃了等会难下饭,袁夫人把它从书衡面前移开,玉露双方酥?太干了,上火,袁夫人又把它移开。肉末五香千丝?好是好,可惜是冷制的,辣料重小孩肠胃受不了。书衡在吃上不敢跟母亲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一道道美食从眼前飘过。

    “夫人只管用罢,小姐已经准备好了。”书衡的李妈妈打帘子进来回话,“大姑娘的我早预备下了,雪花蛋,一直用热水渥着呢。”这雪花蛋有些名堂.要把蛋清和温熟的猪油用文火细细的煮,不断的搅拌让它入味,煮成那白白的豆腐脑的样子才算好。上面还碎碎的撒了一层火腿末,既不会混淆了蛋味,又可以让口感丰富,更重要的是小孩吃又好消化又营养。她一揭开盖子,香气就扑面而来。袁夫人接过一看,果然洁白晶莹,诱人垂涎,笑道:“妈妈果然老练,事事妥帖,我原本还担忧今日没给小厨房交待,准备不上了呢。”

    国公府人丁稀少,又没有公婆伺候,妾室添乱,袁夫人的日子很是清闲,因此书衡每日的食谱菜单都由她参考着老人们的意见亲自拟定。何况有公爷这个成功的范例,袁夫人向来自信满满认为自己极擅长养人。

    她听李妈妈想的周到,当即把一碟子火腿酥皮饼和一碟子茯苓粉蒸糕赏给了李妈妈。自己用了碗碧梗米红豆粥,挑了几颗三鲜馄饨和荷塘鸳鸯烧麦吃过又让小丫头把剩下的攒了整盘拿去宵夜.另外吩咐菊香拿了一瓶木犀花露,一包上好的三七粉,一套凝脂膏,想了一想,又添上一个如意荷包,装成礼盒,让人给老四房送去,指名的送给月姑娘。

    书衡正捧着小碗吃鸡蛋,她竖着耳朵一听,便意识到袁夫人不独独帮她把谢礼送了,而且内心也松动了。书衡三两下扒完了蛋羹,蹭到袁夫人跟前:“娘亲真要收月姐姐做干闺女啊?”袁夫人拿帕子拭干净她的唇角:“你为什么这样想?”书衡道:“娘亲好端端又添了如意荷包,如意如意,难道不是要如她的心意吗?”

    袁夫人嗤的笑出来,捏捏她的小团子:“就你机灵。”余下的话却不跟她讲了。一直到晚间公爷回府,书衡才知道了首尾。这副身子毕竟年幼,早上起的早了些,午间又没有歇觉,傍晚头就沉沉的,简单喝了碎肉五菌羹就倒头躺下。袁夫人担心她晚上会饿,没有让她睡东暖厢,而是直接放进了撒花翠幕后面的紫檀橱里,让蜜糖在一边陪着。蜜糖是书衡的丫鬟里面最受宠的一个,只因书衡喜欢她的憨直天然呆,但袁夫人却不放心,又让红袖放张榻在那里伴着。

    其实红袖得知堂屋发生什么后,内心很是惶恐。若是那竹签子戳到眼睛了怎么办?正常情况下她应该在前面引路,提前去打起帘子。虽然是小姐让她去送鸟笼,但她毕竟是奉了袁夫人的命令来照管。况且怎么就傻愣愣的,截个婆子把东西送去不就行了非要自己跑一趟?红袖后悔不迭,今日小姐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她一条命都不够赔的。她胆颤心惊了一天,袁夫人却只字不提,直到晚间袁夫人又让她看着小姐,她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其实她不知道袁夫人内心也经过了一番纠结的。今日虽是虚惊却也让人后怕,万一碰到眼睛那到哪里哭去?那个三姨奶奶家的良伟就是小时候写字时离烛台近了些,丫鬟又躲懒没有及时剪灯,结果烛花一爆,好巧不巧溅到了眼睛里,到现在都只用一只眼能用,好好一个人这就算废了,所以灾难总是忽然闪现,防微杜渐都防不过来。

    袁夫人想要处置红袖,目的却还是为着警醒书衡!这个闺女聪颖是没话说,但有些时候却十分不让人省心。就比方说,自打她会走路,就千方百计甩掉身边的丫鬟婆子,有人看着围着,她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丢了魂似的,两眼放空,木偶泥塑一般,没有人看着倒是蹦蹦跳跳掐花扑蝶捞虾米自己玩的不亦乐乎。袁夫人不忍心拘着闺女又不放心她单枪匹马,因此大小丫鬟做贼一样尾随在大小姐身后也成了定国公府一项奇景。红袖手脚轻灵忠诚可靠倒是常来做这种工作。今天惩罚了她就当杀鸡儆猴,让书衡知道自己图快活自作聪明可是会连累下人的。鞭笞跟班警戒主子,这个法子古来有之并且屡试不爽。

    可袁夫人看看女儿酣然恬淡的睡颜,又想想她今日在老四房的表现,终究打消了这个念头。到底年幼,万一留下心理阴影怎么办?况且记性又好脑筋又灵,若是女儿从此之后都不快活那更不是她想看到的。思前想后,叹了一声,终究还是放弃了杀鸡儆猴的念头。红袖是有些体面的大丫头,做了这么久的事谁都难保会有一点小失误,稍微提点一句便罢了。因此往日都是一个眼色的事,今日就多叮嘱了一句“小心些。”红袖是个聪明乖觉的,这三个字足够了。

    其实向来精明的袁夫人何尝不会想到最好的法子其实是一个唱白脸一个□□脸。她假意恼怒已极,重罚红袖,书衡这种性格势必会来求情,她再推诿警告一番,借势开恩。这样红袖既会加倍小心,又会额外记着书衡的恩,可谓两全。只不顾嘛,这个念头一冒头就被袁夫人掐断了------她可不想让女儿觉得自己是个凶恶的狼外婆。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袁夫人为书衡也是用透了脑仁。

    而书衡却不知道袁夫人心里这些弯弯绕,在她看看来这事不值一提完全不必往心里去。因此,袁夫人命婆子们彻查府中各门各处竹帘窗帘灯坠子的时候,她枕着双莲同心小药枕,偎着软锦轻棉芙蓉被睡的正香。直到天光暗淡月兔初升,红绡帐外灯影幢幢,她才悠然转醒。隔着一道木板两道纱帐,国公夫妇的轻声细语清晰可闻。

    “------榴大嫂子儿子都不成器,一心指望着靠女儿出头,家世简薄的她看不上,真正的豪门大户她又配不起,书月一拖就拖到现在,眼看就十八了。现在急了,巴巴托到我这里来。”袁夫人自己虽是十八岁成的亲,但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好运乃是上天下地的头一份。别人求不来。

    袁国公刚刚进门坐定,吃着茶色沏得刚刚好的枫露茶。书月是他四叔的头一个孙女,老四房里他的头一个侄女,当初还去贺过彩礼看过小孩,所以对这姑娘有些印象,闻言笑道:“那女孩子虽然没什么远播的美名才名,但做的一手好针线又调的一手好汤水,性子又很是腼腆温顺,大嫂子这是认定她奇货可居了?”

    “那倒也算不上,”袁夫人也笑了:“只是靠着女儿发财的心思太大了些,又太直露了些,大户人家看不上她的做派。她父亲不过是翰林院里填份子的,兄弟又是马大哈,多好的姑娘也没人提点了。续弦的四老太太也不管长房和二房。”袁夫人很是嫌弃老四房的人,提起的时候都不愿再以叔公叔嫂相称。

    “这可是怪了,他们自家事来自家愁,自己作福自己受,又与我们何干。”袁国公生性敏锐,立即意识到夫人要伸手。虽说那是他嫡亲的叔叔,但早年一些遭际让他对这所谓族中同脉看的很淡。听袁夫人的声口,她倒是有心拉扯书月,怎么刚受了气恼还帮腔?国公爷可不信自家夫人改了脾气。她的原则向来是你让我难开笑颜,我就让你饭粒难咽。能让夫人气短的东西不过两样,一样是儿子一样是美名,想也知道为着哪个。

    心思一转,公爷便又笑道:“倒不知那榴大嫂子又做了件什么事,让夫人满怀不爽之下还能仗义相助。”“她能做什么出挑事,是书月那丫头自己争气,我瞧她仁善懂礼,又着实可怜,就想着扶她一扶。况且,”袁夫人瞧着年轻的定国公,眸中闪过一丝怜惜:“公爷在这京中还有多少亲人?对这些值得拨拉的尽些力,对自己也未尝不是好事。”

    袁家这一宗统共四房人,当初争家产,二房三房统统撕破了脸,虽说现在老三房已经在上流站不住脚,老二房更是被逐出了京城,再无法成为威胁,但宗室内斗终究是亲者痛仇者快。对国公府而言,虽说是去除腐肉毒瘤,但终究伤元气。公爷自己没有兄弟照应,唯有一个姐姐,却又伴驾深宫,轻易不得见面,可谓是形单影只。老四房虽说连架子都快保不住了,但那么多子息里还有几个出挑的,帮他们一把也是为自己添助力。

    袁国公自然也想的通这个理,敛眉半晌,低低叹了口气:“家门不幸。”他对老四房的态度向来是不远不近不亲不犯,你别插手我的家事,我也不管你那闲事,咱们关起门来各过各。他们的一些作为虽说没造成什么事端,却难免其心可诛。因此袁国公身在事中,对这帮所谓亲族反而比嫁过来的袁夫人更冷酷。“大嫂子想说哪一家?”

    “公爷可还记得我那姬家表哥?”袁国公略微抿了口茶,似乎是要压下心底烦躁,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皱了眉:“良伟?”顿时更加烦躁!无他,袁夫人待字闺中的时候,可是差点给这个不成器的表哥当了媳妇.

    姬家严格算来还与皇室攀亲带故,当今老祖宗乃是货真价实的县主,虽说烈火烹油的煊赫时代已经过去,但也是数的上的高门。

    袁夫人轻轻捏着丈夫的肩膀“先不说辈分的问题,那姬姓表弟可有一只眼是不能用的,虽说外表上瞧不出来,但终究可惜。况且若性子好些人踏实也罢了,但听说他眼坏之后,性子变得乖戾暴燥,在他身边伺候的人都是胆颤心惊,动辄便要挨打受骂,甚至于有个姬妾被活活折麼死了。老人又都可怜他,骄纵着不愿管,如今他二十四了仍未成家,房里人倒有了一堆。这怎么是良配?”

    “大嫂子就是这点见识,眼热那高门富贵,倒把女儿一辈子搭进去了。偏偏我那姨妈眼光又高,又一门心思宠儿子,愈是他不成器,愈是觉得不能在亲事上亏待他,定要找个模样俊俏的名门淑女。别人不嫌她儿子她就该磕头了,她还嫌书月面皮不白细眉眼不水灵呢。”袁夫人边讲边摇头:再者“月侄女那种性子,花肚柳肠的,遇上这种相公婆婆她怎么应付的来?”

    袁国公靠在红漆小炕桌边,随手摘了夫人的玉簪拨弄掐丝珐琅盒里的香粉,不管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至少表面上是很认真的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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