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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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秋,明天让王玉来公司一趟，这里有很多粉丝寄给你的礼物,让他帮你拿回去吧？”
2月中旬,快要到华国的传统节日春节了。这段时日凌至秋频频在各大颁奖典礼中露面，斩获不菲的奖项，粉丝们激动得都要疯了，礼物、贺卡雪片一样飞来，公司专门腾出一间小办公室给他放礼物。
凌至秋还在剧组，连忙外放了王玉半天时间，去帮忙处理这件事。
现在国际学校的戏份取完了景,剧组正在京城内拍摄部分其他戏份，这部分完结之后，便是各种游轮、游艇、飞机、庄园等场景,十分土豪。
王玉腆着脸道：“凌哥，我想去鸿肇学院瞧瞧韬哥，可以吗？”
凌至秋意味深长地盯着他，“哦？就是瞧瞧？”
他自己谈了恋爱，已经看出了许多事。这一对本来是杭韬头脑比较清楚一些，王玉傻乎乎没明白事理。过了这么久，这小子估计是渐渐有点懂了。
王玉嘿嘿傻笑，“就是瞧瞧，还能有什么啊？”表个白啊，谈个恋爱啊啥的，还不是跟凌哥你学的。
凌至秋一个人对粉丝的影响真是十分深远，他身边的这些小受受全跟他一样，勇往直前，从不言退，个个首先表白，主动得不得了……
王玉回公司搬了东西到车里，直接一趟就先开到了鸿肇学院。他想给杭韬一个惊喜，所以并没有事先打电话。
到了地方，下了车，怀着激动的心情，这小子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指拨通了这几个月一直压抑着自己不许去拨的号码。
屏幕上闪动着“正在去电”的信息。
过了一会儿，电话里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王玉傻眼！
他连忙通过传达室，请他们通知长期学习班的杭韬到门口来。
谁知道，传达人员打通班上的电话之后，居然回复他，“小伙子，你是不是弄错了？他们说这个人不在这里了。”
“什么！”王玉惊呆了，“不、不可能啊，我亲自送他过来的啊……”
王玉急得又去拨打杭韬的号码，还是不在服务区。
他心中仿佛有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将内心的小人劈成两半，脸上还保持着惊呆的表情。
王玉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差点要哭出来，最后总算是想到要打杜尧的电话问问。
“杜哥杜哥，我是王玉……我想问问你，韬哥去哪里了？”
杜尧似有点讶异，“怎么，他没跟你们说？”
“说、说什么？”王玉一听有消息，赶紧追问。
杜尧道：“杭韬离开了学院，也从鸿肇集团辞职了。”
“啊？怎么会这样！”王玉大惊失色，“他、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杜尧也不清楚，“他没说，看样子应该是又有了新的打算。杭韬是个很踏实的人，也很有目标，他应该不会乱来的。”
“哦……”王玉的眼圈已经红了，盈满了泪水，强行忍住，乖乖跟杜尧道了谢，挂掉电话。
回到车上之后，他猛地趴在方向盘上，伤心欲绝。
他今天本来想和杭韬好好吃个饭，趁着气氛不错，跟杭韬表明自己的心迹。他想告诉杭韬，他很喜欢他，离开他的这些日子，心里非常难受，像是缺了一个角。他总是想念他，想念他们在一起的时光，他总是梦见他。
他要告诉杭韬，他不想离开他，希望能够永远在一起……
就算杭韬拒绝也没关系，总之要说出来心里才舒服。
可是，韬哥竟然连这样一个机会都不给他么？
王玉在方向盘上趴了许久，久到临时停车的地方有人来询问了，他才红肿着眼睛坐直，抹了抹满脸的泪水，发动车子。
回程的路上，他一直紧紧抿着嘴唇，圆圆的鼻头红红的。
第二天，凌至秋发现王玉改变了许多。沉默了，勤快了。
造型师苏酥嬉皮笑脸搭着王玉的肩膀，“没想到你小子也有长大的一天啊。”
王玉苦笑，“苏姐你说什么，我本来都长大了，我都二十二岁了。”
凌至秋已询问过他关于杭韬的事情，心里充满了同情。
……
酩省，凌至秋粉丝的本地论坛。
在号召粉丝集资、为凌至秋购买获得音乐大奖的恭贺礼物的帖子里，下面许多粉丝在追问：
“团长，资金筹集已经完结了吧？”
“团长，我们的恭贺礼物买了吗？？”
“对啊，秋秋收到我们的礼物了吗？”
“新年快到了，真希望秋秋能够看到我们的祝福！”
“秋秋最棒！今年拿了好多奖呢，真高兴！”
……
这张帖子是1月份置顶飘红的，由酩省粉丝团总团长、也就是当初凌至秋生日时候的那位要求特别多的男粉丝发的。
帖子主楼详细列举了凌至秋所获得的奖项，分析了未来有可能获得的不少奖项，然后下面要求每位论坛的粉丝，少则贡献50元，多则不限，将在过年前由酩省的几位负责人统一购买礼物，然后发送给凌至秋。
在这些粉丝追问后没多久，发帖人、粉丝团长便在下面回复。贴出了很多张图片，说是他购买给凌至秋的礼物。酩省的秋波看到，有大牌衣服、皮包、饰品、精美的纪念品，酩省特产翡翠等等。
团长还说，礼物正在购买打包中，他将会亲自送到京城，交到凌至秋手中。
下面的粉丝一片惊呼：团长，你真的能够送去吗？团长，你能见到秋秋吗？团长，你以前见过秋秋吗？
团长没说话，接着就贴出了一张在生日会后台上，与凌至秋的合影。
看到这张合影，所有的质疑都消失了，赞美、激动、惊叹、艳羡、嫉妒的跟帖如潮水一般涌来：团长你好幸福！天哪，秋秋好美！呜呜，我什么时候能够亲眼见到秋秋！我也想跟秋秋合影，哇哇哇……秋秋快来酩省看我们吧……！
粉丝团长又修改了主楼，将发的合影贴了上去，接着增加了一段话：前段时间的集资已经购买了礼物，如有想要继续追加的，尽快将费用打到账号：XXXXXXX……
这么做的结果，当然是又筹集到了比之前更多的资金，于是粉丝团长把新的礼物图片发了上来，说本次集资截止，礼物全部打包完毕，不日将送往京城云云。
酩省的秋波自然是一顿赞赏，祝团长一路顺风，一定要让秋秋看到酩省粉丝的力量！握拳！
春节前三天，这批酩省的礼物随着快递到达了泰发公司，只是小小的一箱，并不起眼，也不像粉丝团长说的那么多、那么昂贵……
尽管如此，公司里的凌至秋形象团队还是给酩省的粉丝团长发送了早就录好的凌至秋的一段音频，大意是感谢大家的支持，有机会一定会去看望大家等等，最后还唱了几句新年歌。
很快，这段音频就在酩省的粉丝网站上新开一帖挂了出来，置顶飘红。团长骄傲的说，这是他去京城送礼物，见到秋秋之后，请秋秋专门录制的。
跟帖更加疯狂了，秋波信以为真，都大赞秋秋亲切、可爱、声音好听、性格好……总之就是各种天上有地上无的赞美词。
泰发的公关团队不可能会上每个地方论坛查看这种消息，他们只是负责跟粉丝团长联系，由他们发布一些独家的内部信息。因此礼物究竟是不是跟征集帖上发布的图片一致，谁也不知道。
……
这一年的春节，王玉没有回家，跟着凌至秋去了尉迟庄园。
因为赶电视剧进度的问题，剧组只放了三天假。大家倒也没有什么抱怨，毕竟特殊行业嘛，都有心理准备。
王玉进了尉迟庄园，已经晕菜了，看到什么都惊奇，简直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羡慕得直咂嘴儿，坐在餐桌上说：“凌哥，凌哥，你就嫁给尉迟总裁吧！”
老乔回了秉市，照顾凌至秋的是替班的帮佣，听了此话，“噗”一声，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凌至秋脸皮涨得像茄子，因为坐得远，拍不到王玉的脑袋，气得狠瞪他一眼，“你那嘴，不吃东西的时候就用胶布粘上！”
王玉捂嘴，吭哧吭哧笑。
除夕当晚，凌至秋与尉迟铉之间，一个缠-绵的电话是绝对少不了的，两人还视频了一阵。尉迟铉提了要求，非要看凌至秋身体的“全景”，凌至秋不甘示弱，也要看他的“全景”，一来二去，又增加了各种各样的附加条件，还用上了道具……
结果自然是擦-枪走火，各自自食其力解决问题。隔着半个俄罗斯、隔着地中海、隔着无数个西亚国家，两人的视频电话热火朝天，粗-喘不断。
早上，凌至秋醒来的时候，电话掉在一边，已经没了电。
他坐起来，淡淡的冷空气包裹着赤-裸的上半身，身体摩擦着柔软的床铺。他用手摸了摸脑袋，不知不觉就幸福地笑了。
……
与此同时，住在副楼的王玉，一大早还在睡梦中，也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他连看也没看就按了接通键，眼睛眯成一条缝，根本睁不开。
“小王玉？我是韬哥。”
“什么？！”王玉刹那就苏醒了，瞬间从被窝里坐起来，盯着一头鸡窝，圆圆的眼睛睁大，颤抖着嘴唇问：“你、你是韬哥？”
“是啊，小王玉，才没见几天，你就记不得我的声音了？”杭韬似在笑。
王玉不敢置信地把手机拿下来看了看屏幕上的号码，果然是“韬哥”没错。他怔了片刻，突然“哇”一声，嚎啕大哭。
杭韬给吓着了，连连追问，“小王玉，怎么了？哎呀别哭别哭，跟我说说，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王玉哭了好一会儿，倒在床上，老半天才吸着鼻子说：“韬哥你去哪里了，我去鸿肇学院找你，他们说你不在，杜哥说你辞职了……呜呜呜……”
杭韬温和地说：“原来是为这事儿。唉，对不起，没跟你们说。我确实是有了新的想法……你别哭、别哭。乖。”
这段时日，王玉的情绪一直在低落中，话也少了，人也稳重了些。可是骤然听到杭韬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又恢复了在他面前的小孩样，“你怎么都不告而别，呜呜……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我还以为……呜呜……”
杭韬哄着他，“乖，别这样。我的电话还在用的，你怎么不给我电话呢？”
“我打了！那天说不在服务区！我以为你连这个电话都不用了！”王玉大声说。
杭韬愣了一下，“你说的上周三？……那天好像在飞机上，就关机了三个小时。”
王玉一听，呆一秒，哭得更凶了，“哇呜……讨厌啊，气死我了……”
杭韬听着他小孩一样的哭腔，忍不住想笑，心底却一片柔软，“别哭了，都怪我不好，事先没跟你说，不哭不哭，我这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
王玉趴在床上，哽咽了几下，期盼地问：“呜……韬哥，你还回来吗？”
杭韬停顿一会儿，“……我大概会在海市呆一段时间，学点东西。”
“学什么？”王玉追问。
杭韬回答，“……理财方面的东西。”
王玉不是很明白，但事情已经弄清楚了，他也就不是很难过了，又吸吸鼻子，拿床头柜上的纸巾擤擤鼻涕，“唔，哼……嗯，那韬哥，我好想见你……”
杭韬略微为难，“过段时间吧，我去京城看你，好吗？这几天刚回家。”
“可是我要跟着凌哥拍戏，估计春节后不一定在京城……”王玉脑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韬哥，我去海市找你，好不好。我还有两天的假。”
“这……”杭韬有点感动，又有点担心，“你赶得及吗？”
“赶得及！我现在就订机票！”王玉突然兴奋起来，“我订好机票就给你打电话！你要来接我哦！”
杭韬心里也是热乎乎的，“嗯，那好吧。”
挂了电话，王玉飞速起床，穿衣服洗漱，打电话，正好订到中午的机票。他胡乱收拾了点东西，把给杭韬准备的礼物——羊毛围巾给塞进包，然后提着包就冲下楼。
中途给凌至秋拨了个电话，手机关机，他又打了尉迟庄园的电话，“凌哥，我、我去海市一趟。”
“啊？为什么？”凌至秋正赖床呢。
王玉支支吾吾，“我去……看韬哥。”
“你……”说好的疯狂小粉丝、贴心小助理呢？为什么为了别的男人离开自己？这个重色轻偶像的时代啊！人们都陷入了爱情！将至偶像于何地！
凌至秋还有什么话好说，只能点头同意。
王玉满怀歉意又十分坚定地说：“凌哥，你最棒！我最喜欢你……但是我也喜欢韬哥。我明天就回来陪你！”
凌至秋哭笑不得，“谁要你陪啊，快点去陪你家韬哥吧。”
王玉傻笑，跑去坐车了。
凌至秋倒在鸭绒枕头上，抱着被子猛一顿好蹭。唔，昨晚上那种事情，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望梅止渴，画饼充饥！现在他更想念BOSS大人了。
放假最后一天的傍晚，王玉才回来。脚步艰难，双腿打颤。可是脸上却有淡淡的欢乐，眼角眉梢都盈着喜气与愉悦。
凌至秋哪里还有看不出来的，叹了口气。
所谓儿大不中留，娘的心啊，都碎了一地……呸。
王玉挪到凌至秋跟前，小心翼翼地坐下，屁股只挨了沙发的半边，半边是悬空的。他不再傻笑，而是略羞涩，“凌哥，跟你说件事。”
“嗯，你说。”凌至秋放下正在玩的iPad。
“我这次去海市，问韬哥为什么放弃了之前的计划，他跟我说，他去学院时，收到了你的红包。后来，他改变了想法，正在学理财……”
凌至秋忽然一转头，“理财？”他想到了杭韬走之前跟他提起的事。
他的资产，目前来说数目并不多，就是普通红一点的小艺人水准，可是今年他开始参演电视剧，这可是来钱的大项，此后又会有各种代言、广告。继续这么混乱的管理下去，将来肯定是一团糟。
对于尉迟铉来说，他这点钱根本不够看，他也不好跟尉迟铉说怎么办。不过如果有个信得过的人能够帮他打理……
凌至秋心动道：“杭韬还是有帮助我的意愿吗？”
王玉点头，“嗯，韬哥就是这个意思。”凌哥和韬哥一样，都好聪明，一说就懂！
“太好了！”凌至秋开心，“你替我谢谢他！”
“韬哥说现在他正在学习，他给我列了张计划表，让我按照这个先帮你处理，大项的资金暂时不动，小数额的可以买些理财产品……”王玉拿出电脑，一一指给凌至秋看。
凌至秋越看越欣喜，“真好，这样列出来简单多了！就按照他说的去做！……你去办，行吗？”
王玉一挺胸脯，骄傲地说：“当然！”好歹也是韬哥调-教过的人了。
凌至秋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背，“过来，我给你一个药，你拿去搽搽。”
“什么药？”王玉不解。
凌至秋从秘密药盒里取了两管药膏出来，递给他，“这是京城后雪胡同秘制，专门搽屁股的药。”然后又脸色复杂地看着王玉，“……很疼吧？”
王玉的面孔顿时成了猪肝色，“……凌哥，你、你怎么知道……你认为呢？……你，也是吧？”BOSS看着就好猛，跟我家韬哥差不多，凌哥肯定也疼得要命。昨晚上疼得快死了，今早上差点起不来，顿时好同情之前天天跟BOSS睡在一块儿的凌哥。
凌至秋笑而不语。他会说，这种事情是越做越有感觉么？
而且，虽然不想提起，可仍然不得不承认——总裁大人的经验应该要甩杭韬几条街吧。
唉，这种不纯洁的话题，不讨论也罢。
……
皇家加勒比游轮的豪华海景房里，一男一女正要亲吻。
“锐，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你也是个男孩子，你已经长大了。过来……”
“静！你知道，我并不是想要你的身体，我、我……”
电视剧拍到一半多，这场戏里，凌至秋终于又开始频频NG。
正是花哲锐和唐静妍在游轮房间中的亲热戏。
由于取景的不同，电视剧场景分解成了很多部分，情节也是颠倒的，并没按照时间顺序来。
这场戏是唐静妍回国后，与F4、叶杉等人一起出海游玩。为此，剧组豪气地包下了一整艘皇家加勒比游轮两天的时间，用以拍摄游轮上的舞会，叶杉与司仕铭黑暗中的吻，纨绔子弟们夜晚的亲热戏等等。
舞会结束后，叶杉脱掉了唐静妍给自己的礼服，想送还给她，却在甲板上听见了唐静妍与花哲锐的谈话。
花哲锐被激起了男性的*，一把将唐静妍拖回了房间，谁知唐静妍竟然不反抗。花哲锐很气愤，表明自己并不是想要得到她的身体，而是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感情。可是唐静妍却抱住他，以吻制止了他的话。
不过亲热行为终于被逗比司仕铭所打断，大家一齐到甲板上参加烧烤派对……
于是！凌至秋就卡在亲热戏那里，上不得下不得，红透了一张脸，怎么都没办法完成！
扮演唐静妍的是一位稍有名气的二线美女演员，名叫孙淑婕，气质成熟高雅，又带着丝丝的性-感。凌至秋站在她面前，感觉自己好挫，束手束脚，更别说亲吻神马的。简直要人命啊……这要是被BOSS看到了，可怎么办呢，会不会被砍死……
这次，不管导演怎么跟凌至秋说戏，他只要一念到“我不是想要你的身体”这句话，下一句台词一定会接不上来！
“嗬嗬嗬，我们秋秋真四好纯情哎，看脸都成煮熟的大虾了。我跟你缩喔，你不要紧张，孙淑婕大美女又不会吃掉你……”沈玉辉还要开他的玩笑。
凌至秋局促地一个劲道歉，“对不起，我、我再练练！”
孙淑婕笑吟吟看着他，安慰道：“没事的，吻戏嘛，我都不紧张。”
凌至秋只能头顶冒着烟，不停地对着脸扇风来降温。
导演对这场戏的要求也不高了，只要凌至秋能够顺利念完台词就好。于是偷偷在摄影机看不到的角落里把下面一句词贴在那里，让凌至秋能看到。
“我，我不是想要你的身体，……我是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心情！”凌至秋终于念了出来。
孙淑婕轻笑，“锐，不要说了，你已经长大了，这种事情没什么的……”她两手环着凌至秋的肩膀，送上了自己的嘴唇。
双唇相接的瞬间，凌至秋忍不住抖了一下，眉头迅速皱了起来。
——果然，触碰到女人柔软的唇，他还是有点不大自在。
可是对BOSS的吻，却期盼得不得了！恨不得抱紧BOSS，不让他离开！充满男性狂霸的气息和飘忽的麝香味，那样的吻，才是凌至秋所渴望的。
“咔。……秋秋哇，你的表情怎么像四我们的孙大美女在强迫你。”沈玉辉无奈地挥了下手。
凌至秋欲哭无泪，“我，我……对不起。”
孙淑婕眨眨眼睛开玩笑，“难道这是你的初吻吗？秋秋？”
凌至秋的面皮变成了一根胡萝卜，低头，“……呃……”
王玉在旁边憋了好久了，他超级想笑！可是又不敢笑话凌哥，他是没想到凌哥竟然会如此纯情。
其他演员有的在甲板上享受海省冬日温暖的阳光，有的在一旁看。
再过几天，有一场叶杉和花哲锐在沙滩上的吻戏，那是花哲锐追随唐静妍失败之后，回国伤心欲绝，和叶杉的一个不带情-欲的安慰吻。
路欢歌在一旁暗暗思量，莫非到时候凌至秋也会这般频频NG么……呃，其实能够和美男子接吻，感觉真是挺好。之前她和沈飘羽就有好几场吻戏，挺愉快的。
孟思雨演的叶杉好友宋悠悠也跟着剧组到了游轮，易清风偷偷跟她在后面嘀咕，“凌至秋那家伙，该不是看着孙姐漂亮，故意NG的吧？”
“你才会那么做吧？”孟思雨不太信，不过心里也不舒服，“怎么老是NG，有那么难吗？”
凌至秋喝了几口冰水，将脸上的红晕镇压下去，然后呼呼了好一会儿，犹如上刑场般毅然决然道：“好了，来吧。”
孙淑婕眼神哀怨，“秋秋，跟我拍吻戏就那么痛苦？”
凌至秋又差点破功，“啊啊啊，不是、不是，孙姐，你不要这么想……”
“哈哈，逗你的！”孙淑婕挤挤眼。
这么调侃了几句，凌至秋状态好些了，这场戏终于通过。
游轮上的戏全部拍完，又拍海滩戏份。
黑暗的夜晚，哗啦啦的海潮，孤独的两个人，站在一起谈论着心事。
叶杉流着眼泪，“锐，我只要一想到你难过的表情，我的心就会疼痛，无法呼吸……”
花哲锐温柔地抬起她的脸颊，轻轻地说：“我为什么……就是无法喜欢上你这样的女孩呢……”声音里满是痛苦、脆弱与伤感。
他的肌肤与夜色对比，惊人的苍白而细致，整个人空灵得如同一个玻璃人，柔软的发丝在夜风里飘扬，捧着叶杉的脸颊，缓缓地低下头，吻上了女孩的唇瓣，良久。
“咔！”
两人放开了对方。这场戏倒是意外的顺畅！
路欢歌不由心有抑郁，为什么凌至秋跟她拍吻戏就不NG！
沈玉辉也很惊讶，“秋秋，你今天表现得超棒哎。”
凌至秋却没说话，按了按眼睛，声音低沉，“嗯。”
他又入戏了。
这个吻并不像跟唐静妍的吻那样，带有男女之间的挑逗和欲-望成分，而是两个悲伤的人互相舔舐伤口，这样的吻，也是淡淡的。
所以，他并没有什么心理障碍。何况之前也对女孩子的嘴唇有了一定的了解，总算是适应了。
下一场戏，花哲锐抱着叶杉正在说话，却看见尾随叶杉而来的司仕铭。司仕铭冲过来，一拳将花哲锐打倒在海水中，溅起浪花一片，然后狠狠地瞪了叶杉一眼，准备离开。
“Action！”
吧嗒吧嗒的脚步声冲过来，凌至秋放开了叶杉，睁大眼睛，沈飘羽的拳头在瞳孔中放大。
砰！
啪啦！
“咔！”沈导喊了停，但是晚了一步，“飘羽啊，你走得太快了，机子跟不上你，你完全遮住了秋秋哦。”
沈飘羽道歉，“哦，对不起。”
凌至秋已经跌到了水里，有点狼狈。
沈飘羽伸出手去拉他，“没事吧？”
凌至秋笑一笑，拉着他的手站起来，“没事。”虽是假打，可是拳风还是刮到了脸上，真有点疼。
王玉那个心疼啊。凌哥什么时候挨过打？
接下来，沈飘羽不是走不到位，就是转身太过，或者气势不足，总之各种出状况，每次都是把凌至秋打倒在水中之后，他才停下来。
尽管他每次都会带着歉意去拉凌至秋，可次数多了，凌至秋也渐渐领悟了一点什么。——他，难道是故意的？
沈飘羽是电影学院出身的专业演员，这部戏所有的演员里最少NG的一个，今天这样，难道是有什么内情？
又一次被打倒后，凌至秋坐在水里，抬头看着沈飘羽伸过来的手以及他脸上那种刻意的抱歉神色，百思不得其解。
他没有拉沈飘羽的手，自己站了起来，走到了一边。他脸上真的被碰到了，口腔内侧的皮被牙齿磕破，出了些血，他用舌头舔了舔，嘶嘶的疼。
王玉非常愤怒，却拼命压制，虎着脸看了沈飘羽一眼，把水瓶递给凌至秋。
凌至秋咕嘟几声咽下去，喉间有点甜，让王玉拿个水袋来冰一冰脸。
沈玉辉明白这几个偶像演员之间恐怕是有了内部矛盾，于是不再笑着说话，把沈飘羽拉过去，“飘羽，你再好好看看，按着我给你设定的路线走。表再出错了，造吗？”他又压低声音，“至秋明天还有别的戏份，你看他的脸都快肿了……”
沈飘羽自是连连道歉，“对不起，导演，我之前没演过动手的戏份，有点把握不住轻重。”
这肯定是假话。
剧组里的氛围凭空紧张了起来。
易清风看着这一幕，站在人群后面，洋洋得意。
孟思雨见不得他那个表情，无语地问：“我说师兄，该不是你撺掇沈飘羽去对付凌至秋吧？至于这样吗？”
“切，我就随便说了两句，提了下今天的戏份，说如果是我，肯定要给这小子好看。谁知道沈飘羽居然也当真了，到底是才刚毕业的小孩。”易清风眉飞色舞地笑，然后又说：“凌至秋最近风头也太盛了吧，你看看，剧组数他的助理最多，楚总也动不动就让人来问他的情况，他还三天两头地出去领奖，剧组的进度全照着他的情况排，凭什么呀？！哼。根本才是第一次演戏而已！居然就耍大牌。”
孟思雨想了想，摇摇头，“我看凌至秋人挺好，哪里耍大牌了。你是嫉妒吧。”
“孟思雨，你说话注意点，”易清风跟这个小师妹也不是什么非常好的关系，尤其是对方曾经也打过楚长东的主意，“我用得着嫉妒他？他算什么？”
孟思雨暗自冷笑，没有继续搭话。
导演让凌至秋休息一下，先拍摄沙滩上司仕铭与叶杉的对话。
王玉阴沉着脸，掏出手机给凌至秋的侧脸拍了几张照片，然后鼓捣着发了出去。
“你干什么？”凌至秋问道，“这个不能发微博哦。”
王玉点头，“我是发给蒋哥。”
凌至秋奇道：“为什么发给蒋哥？”
“蒋哥说了，要是剧组有人欺负你，一定要给他讲。”王玉愤愤不平，“这是楚总的意思，楚总又是因为老板的吩咐。”
凌至秋脾气一向不错，可今天被打了这么多次，火辣辣的疼，也很不爽，“那你说吧，记得实话实说，不许添油加醋。”
没两分钟，蒋宁的电话打到了凌至秋的手机上，“怎么回事？沈飘羽打你？”
“拍戏，正好有这一场。”凌至秋目光平静，“平时他NG很少，今天不知怎么，断在这里很多次。”
蒋宁沉吟许久，“我打个电话问问沈飘羽的经纪人。”
凌至秋有点为难，“蒋哥，这次是不是先算了……”刚刚才发生，蒋宁就打电话给沈飘羽的经济人兴师问罪，这样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蒋宁不肯作罢，“至秋，你不知道，如果你第一次忍让了，下一次的事情恐怕比这个更过分。我之前看沈飘羽这小孩挺单纯的，他家里人也都是德艺双馨艺术家。今天这么做，恐怕不是他自己的意思，说不定是受了谁挑唆。”难保不是那个易清风。
“那……他经纪人也不在这里，说了能管用吗？”凌至秋有些犹豫。
“管用，沈飘羽还是听话的。你今天不把他这种欺负人的苗头截断在这里，明天吃亏的是他自己。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软萌好捏，”蒋宁直接把王玉时常形容凌至秋的话给用上了，“他要是碰到个把脾气火爆的，过后被人打、被人整也不是不可能，得压压他这股莫名其妙的傲气。”
凌至秋沉默，过后点点头，“那好吧。”
这天最后一次，沈飘羽没有再使坏，轻轻松松就过完了这一条镜头。
收工时，凌至秋看见沈飘羽接到了他经纪人的电话。
凌至秋不知道蒋宁是怎么跟沈飘羽经纪人说的，沈飘羽经纪人又是怎么教训他的，总之，此后沈飘羽再也没有这种类似的NG过。
虽然两人之间闲暇时的互动更少了，不过没有麻烦总是好的。
谁都不知道，当天孟思雨也偷偷地给什么人打了电话，说完之后，她对着易清风的背影露出个轻视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要早一点~~~~~~一些小小的勾心斗角，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至秋,明天让王玉来公司一趟，这里有很多粉丝寄给你的礼物,让他帮你拿回去吧？”
2月中旬,快要到华国的传统节日春节了。这段时日凌至秋频频在各大颁奖典礼中露面，斩获不菲的奖项，粉丝们激动得都要疯了，礼物、贺卡雪片一样飞来，公司专门腾出一间小办公室给他放礼物。
凌至秋还在剧组，连忙外放了王玉半天时间，去帮忙处理这件事。
现在国际学校的戏份取完了景,剧组正在京城内拍摄部分其他戏份，这部分完结之后，便是各种游轮、游艇、飞机、庄园等场景,十分土豪。
王玉腆着脸道：“凌哥，我想去鸿肇学院瞧瞧韬哥，可以吗？”
凌至秋意味深长地盯着他，“哦？就是瞧瞧？”
他自己谈了恋爱，已经看出了许多事。这一对本来是杭韬头脑比较清楚一些，王玉傻乎乎没明白事理。过了这么久，这小子估计是渐渐有点懂了。
王玉嘿嘿傻笑，“就是瞧瞧，还能有什么啊？”表个白啊，谈个恋爱啊啥的，还不是跟凌哥你学的。
凌至秋一个人对粉丝的影响真是十分深远，他身边的这些小受受全跟他一样，勇往直前，从不言退，个个首先表白，主动得不得了……
王玉回公司搬了东西到车里，直接一趟就先开到了鸿肇学院。他想给杭韬一个惊喜，所以并没有事先打电话。
到了地方，下了车，怀着激动的心情，这小子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指拨通了这几个月一直压抑着自己不许去拨的号码。
屏幕上闪动着“正在去电”的信息。
过了一会儿，电话里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王玉傻眼！
他连忙通过传达室，请他们通知长期学习班的杭韬到门口来。
谁知道，传达人员打通班上的电话之后，居然回复他，“小伙子，你是不是弄错了？他们说这个人不在这里了。”
“什么！”王玉惊呆了，“不、不可能啊，我亲自送他过来的啊……”
王玉急得又去拨打杭韬的号码，还是不在服务区。
他心中仿佛有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将内心的小人劈成两半，脸上还保持着惊呆的表情。
王玉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差点要哭出来，最后总算是想到要打杜尧的电话问问。
“杜哥杜哥，我是王玉……我想问问你，韬哥去哪里了？”
杜尧似有点讶异，“怎么，他没跟你们说？”
“说、说什么？”王玉一听有消息，赶紧追问。
杜尧道：“杭韬离开了学院，也从鸿肇集团辞职了。”
“啊？怎么会这样！”王玉大惊失色，“他、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杜尧也不清楚，“他没说，看样子应该是又有了新的打算。杭韬是个很踏实的人，也很有目标，他应该不会乱来的。”
“哦……”王玉的眼圈已经红了，盈满了泪水，强行忍住，乖乖跟杜尧道了谢，挂掉电话。
回到车上之后，他猛地趴在方向盘上，伤心欲绝。
他今天本来想和杭韬好好吃个饭，趁着气氛不错，跟杭韬表明自己的心迹。他想告诉杭韬，他很喜欢他，离开他的这些日子，心里非常难受，像是缺了一个角。他总是想念他，想念他们在一起的时光，他总是梦见他。
他要告诉杭韬，他不想离开他，希望能够永远在一起……
就算杭韬拒绝也没关系，总之要说出来心里才舒服。
可是，韬哥竟然连这样一个机会都不给他么？
王玉在方向盘上趴了许久，久到临时停车的地方有人来询问了，他才红肿着眼睛坐直，抹了抹满脸的泪水，发动车子。
回程的路上，他一直紧紧抿着嘴唇，圆圆的鼻头红红的。
第二天，凌至秋发现王玉改变了许多。沉默了，勤快了。
造型师苏酥嬉皮笑脸搭着王玉的肩膀，“没想到你小子也有长大的一天啊。”
王玉苦笑，“苏姐你说什么，我本来都长大了，我都二十二岁了。”
凌至秋已询问过他关于杭韬的事情，心里充满了同情。
……
酩省，凌至秋粉丝的本地论坛。
在号召粉丝集资、为凌至秋购买获得音乐大奖的恭贺礼物的帖子里，下面许多粉丝在追问：
“团长，资金筹集已经完结了吧？”
“团长，我们的恭贺礼物买了吗？？”
“对啊，秋秋收到我们的礼物了吗？”
“新年快到了，真希望秋秋能够看到我们的祝福！”
“秋秋最棒！今年拿了好多奖呢，真高兴！”
……
这张帖子是1月份置顶飘红的，由酩省粉丝团总团长、也就是当初凌至秋生日时候的那位要求特别多的男粉丝发的。
帖子主楼详细列举了凌至秋所获得的奖项，分析了未来有可能获得的不少奖项，然后下面要求每位论坛的粉丝，少则贡献50元，多则不限，将在过年前由酩省的几位负责人统一购买礼物，然后发送给凌至秋。
在这些粉丝追问后没多久，发帖人、粉丝团长便在下面回复。贴出了很多张图片，说是他购买给凌至秋的礼物。酩省的秋波看到，有大牌衣服、皮包、饰品、精美的纪念品，酩省特产翡翠等等。
团长还说，礼物正在购买打包中，他将会亲自送到京城，交到凌至秋手中。
下面的粉丝一片惊呼：团长，你真的能够送去吗？团长，你能见到秋秋吗？团长，你以前见过秋秋吗？
团长没说话，接着就贴出了一张在生日会后台上，与凌至秋的合影。
看到这张合影，所有的质疑都消失了，赞美、激动、惊叹、艳羡、嫉妒的跟帖如潮水一般涌来：团长你好幸福！天哪，秋秋好美！呜呜，我什么时候能够亲眼见到秋秋！我也想跟秋秋合影，哇哇哇……秋秋快来酩省看我们吧……！
粉丝团长又修改了主楼，将发的合影贴了上去，接着增加了一段话：前段时间的集资已经购买了礼物，如有想要继续追加的，尽快将费用打到账号：XXXXXXX……
这么做的结果，当然是又筹集到了比之前更多的资金，于是粉丝团长把新的礼物图片发了上来，说本次集资截止，礼物全部打包完毕，不日将送往京城云云。
酩省的秋波自然是一顿赞赏，祝团长一路顺风，一定要让秋秋看到酩省粉丝的力量！握拳！
春节前三天，这批酩省的礼物随着快递到达了泰发公司，只是小小的一箱，并不起眼，也不像粉丝团长说的那么多、那么昂贵……
尽管如此，公司里的凌至秋形象团队还是给酩省的粉丝团长发送了早就录好的凌至秋的一段音频，大意是感谢大家的支持，有机会一定会去看望大家等等，最后还唱了几句新年歌。
很快，这段音频就在酩省的粉丝网站上新开一帖挂了出来，置顶飘红。团长骄傲的说，这是他去京城送礼物，见到秋秋之后，请秋秋专门录制的。
跟帖更加疯狂了，秋波信以为真，都大赞秋秋亲切、可爱、声音好听、性格好……总之就是各种天上有地上无的赞美词。
泰发的公关团队不可能会上每个地方论坛查看这种消息，他们只是负责跟粉丝团长联系，由他们发布一些独家的内部信息。因此礼物究竟是不是跟征集帖上发布的图片一致，谁也不知道。
……
这一年的春节，王玉没有回家，跟着凌至秋去了尉迟庄园。
因为赶电视剧进度的问题，剧组只放了三天假。大家倒也没有什么抱怨，毕竟特殊行业嘛，都有心理准备。
王玉进了尉迟庄园，已经晕菜了，看到什么都惊奇，简直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羡慕得直咂嘴儿，坐在餐桌上说：“凌哥，凌哥，你就嫁给尉迟总裁吧！”
老乔回了秉市，照顾凌至秋的是替班的帮佣，听了此话，“噗”一声，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凌至秋脸皮涨得像茄子，因为坐得远，拍不到王玉的脑袋，气得狠瞪他一眼，“你那嘴，不吃东西的时候就用胶布粘上！”
王玉捂嘴，吭哧吭哧笑。
除夕当晚，凌至秋与尉迟铉之间，一个缠-绵的电话是绝对少不了的，两人还视频了一阵。尉迟铉提了要求，非要看凌至秋身体的“全景”，凌至秋不甘示弱，也要看他的“全景”，一来二去，又增加了各种各样的附加条件，还用上了道具……
结果自然是擦-枪走火，各自自食其力解决问题。隔着半个俄罗斯、隔着地中海、隔着无数个西亚国家，两人的视频电话热火朝天，粗-喘不断。
早上，凌至秋醒来的时候，电话掉在一边，已经没了电。
他坐起来，淡淡的冷空气包裹着赤-裸的上半身，身体摩擦着柔软的床铺。他用手摸了摸脑袋，不知不觉就幸福地笑了。
……
与此同时，住在副楼的王玉，一大早还在睡梦中，也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他连看也没看就按了接通键，眼睛眯成一条缝，根本睁不开。
“小王玉？我是韬哥。”
“什么？！”王玉刹那就苏醒了，瞬间从被窝里坐起来，盯着一头鸡窝，圆圆的眼睛睁大，颤抖着嘴唇问：“你、你是韬哥？”
“是啊，小王玉，才没见几天，你就记不得我的声音了？”杭韬似在笑。
王玉不敢置信地把手机拿下来看了看屏幕上的号码，果然是“韬哥”没错。他怔了片刻，突然“哇”一声，嚎啕大哭。
杭韬给吓着了，连连追问，“小王玉，怎么了？哎呀别哭别哭，跟我说说，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王玉哭了好一会儿，倒在床上，老半天才吸着鼻子说：“韬哥你去哪里了，我去鸿肇学院找你，他们说你不在，杜哥说你辞职了……呜呜呜……”
杭韬温和地说：“原来是为这事儿。唉，对不起，没跟你们说。我确实是有了新的想法……你别哭、别哭。乖。”
这段时日，王玉的情绪一直在低落中，话也少了，人也稳重了些。可是骤然听到杭韬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又恢复了在他面前的小孩样，“你怎么都不告而别，呜呜……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我还以为……呜呜……”
杭韬哄着他，“乖，别这样。我的电话还在用的，你怎么不给我电话呢？”
“我打了！那天说不在服务区！我以为你连这个电话都不用了！”王玉大声说。
杭韬愣了一下，“你说的上周三？……那天好像在飞机上，就关机了三个小时。”
王玉一听，呆一秒，哭得更凶了，“哇呜……讨厌啊，气死我了……”
杭韬听着他小孩一样的哭腔，忍不住想笑，心底却一片柔软，“别哭了，都怪我不好，事先没跟你说，不哭不哭，我这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
王玉趴在床上，哽咽了几下，期盼地问：“呜……韬哥，你还回来吗？”
杭韬停顿一会儿，“……我大概会在海市呆一段时间，学点东西。”
“学什么？”王玉追问。
杭韬回答，“……理财方面的东西。”
王玉不是很明白，但事情已经弄清楚了，他也就不是很难过了，又吸吸鼻子，拿床头柜上的纸巾擤擤鼻涕，“唔，哼……嗯，那韬哥，我好想见你……”
杭韬略微为难，“过段时间吧，我去京城看你，好吗？这几天刚回家。”
“可是我要跟着凌哥拍戏，估计春节后不一定在京城……”王玉脑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韬哥，我去海市找你，好不好。我还有两天的假。”
“这……”杭韬有点感动，又有点担心，“你赶得及吗？”
“赶得及！我现在就订机票！”王玉突然兴奋起来，“我订好机票就给你打电话！你要来接我哦！”
杭韬心里也是热乎乎的，“嗯，那好吧。”
挂了电话，王玉飞速起床，穿衣服洗漱，打电话，正好订到中午的机票。他胡乱收拾了点东西，把给杭韬准备的礼物——羊毛围巾给塞进包，然后提着包就冲下楼。
中途给凌至秋拨了个电话，手机关机，他又打了尉迟庄园的电话，“凌哥，我、我去海市一趟。”
“啊？为什么？”凌至秋正赖床呢。
王玉支支吾吾，“我去……看韬哥。”
“你……”说好的疯狂小粉丝、贴心小助理呢？为什么为了别的男人离开自己？这个重色轻偶像的时代啊！人们都陷入了爱情！将至偶像于何地！
凌至秋还有什么话好说，只能点头同意。
王玉满怀歉意又十分坚定地说：“凌哥，你最棒！我最喜欢你……但是我也喜欢韬哥。我明天就回来陪你！”
凌至秋哭笑不得，“谁要你陪啊，快点去陪你家韬哥吧。”
王玉傻笑，跑去坐车了。
凌至秋倒在鸭绒枕头上，抱着被子猛一顿好蹭。唔，昨晚上那种事情，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望梅止渴，画饼充饥！现在他更想念BOSS大人了。
放假最后一天的傍晚，王玉才回来。脚步艰难，双腿打颤。可是脸上却有淡淡的欢乐，眼角眉梢都盈着喜气与愉悦。
凌至秋哪里还有看不出来的，叹了口气。
所谓儿大不中留，娘的心啊，都碎了一地……呸。
王玉挪到凌至秋跟前，小心翼翼地坐下，屁股只挨了沙发的半边，半边是悬空的。他不再傻笑，而是略羞涩，“凌哥，跟你说件事。”
“嗯，你说。”凌至秋放下正在玩的iPad。
“我这次去海市，问韬哥为什么放弃了之前的计划，他跟我说，他去学院时，收到了你的红包。后来，他改变了想法，正在学理财……”
凌至秋忽然一转头，“理财？”他想到了杭韬走之前跟他提起的事。
他的资产，目前来说数目并不多，就是普通红一点的小艺人水准，可是今年他开始参演电视剧，这可是来钱的大项，此后又会有各种代言、广告。继续这么混乱的管理下去，将来肯定是一团糟。
对于尉迟铉来说，他这点钱根本不够看，他也不好跟尉迟铉说怎么办。不过如果有个信得过的人能够帮他打理……
凌至秋心动道：“杭韬还是有帮助我的意愿吗？”
王玉点头，“嗯，韬哥就是这个意思。”凌哥和韬哥一样，都好聪明，一说就懂！
“太好了！”凌至秋开心，“你替我谢谢他！”
“韬哥说现在他正在学习，他给我列了张计划表，让我按照这个先帮你处理，大项的资金暂时不动，小数额的可以买些理财产品……”王玉拿出电脑，一一指给凌至秋看。
凌至秋越看越欣喜，“真好，这样列出来简单多了！就按照他说的去做！……你去办，行吗？”
王玉一挺胸脯，骄傲地说：“当然！”好歹也是韬哥调-教过的人了。
凌至秋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背，“过来，我给你一个药，你拿去搽搽。”
“什么药？”王玉不解。
凌至秋从秘密药盒里取了两管药膏出来，递给他，“这是京城后雪胡同秘制，专门搽屁股的药。”然后又脸色复杂地看着王玉，“……很疼吧？”
王玉的面孔顿时成了猪肝色，“……凌哥，你、你怎么知道……你认为呢？……你，也是吧？”BOSS看着就好猛，跟我家韬哥差不多，凌哥肯定也疼得要命。昨晚上疼得快死了，今早上差点起不来，顿时好同情之前天天跟BOSS睡在一块儿的凌哥。
凌至秋笑而不语。他会说，这种事情是越做越有感觉么？
而且，虽然不想提起，可仍然不得不承认——总裁大人的经验应该要甩杭韬几条街吧。
唉，这种不纯洁的话题，不讨论也罢。
……
皇家加勒比游轮的豪华海景房里，一男一女正要亲吻。
“锐，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你也是个男孩子，你已经长大了。过来……”
“静！你知道，我并不是想要你的身体，我、我……”
电视剧拍到一半多，这场戏里，凌至秋终于又开始频频NG。
正是花哲锐和唐静妍在游轮房间中的亲热戏。
由于取景的不同，电视剧场景分解成了很多部分，情节也是颠倒的，并没按照时间顺序来。
这场戏是唐静妍回国后，与F4、叶杉等人一起出海游玩。为此，剧组豪气地包下了一整艘皇家加勒比游轮两天的时间，用以拍摄游轮上的舞会，叶杉与司仕铭黑暗中的吻，纨绔子弟们夜晚的亲热戏等等。
舞会结束后，叶杉脱掉了唐静妍给自己的礼服，想送还给她，却在甲板上听见了唐静妍与花哲锐的谈话。
花哲锐被激起了男性的*，一把将唐静妍拖回了房间，谁知唐静妍竟然不反抗。花哲锐很气愤，表明自己并不是想要得到她的身体，而是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感情。可是唐静妍却抱住他，以吻制止了他的话。
不过亲热行为终于被逗比司仕铭所打断，大家一齐到甲板上参加烧烤派对……
于是！凌至秋就卡在亲热戏那里，上不得下不得，红透了一张脸，怎么都没办法完成！
扮演唐静妍的是一位稍有名气的二线美女演员，名叫孙淑婕，气质成熟高雅，又带着丝丝的性-感。凌至秋站在她面前，感觉自己好挫，束手束脚，更别说亲吻神马的。简直要人命啊……这要是被BOSS看到了，可怎么办呢，会不会被砍死……
这次，不管导演怎么跟凌至秋说戏，他只要一念到“我不是想要你的身体”这句话，下一句台词一定会接不上来！
“嗬嗬嗬，我们秋秋真四好纯情哎，看脸都成煮熟的大虾了。我跟你缩喔，你不要紧张，孙淑婕大美女又不会吃掉你……”沈玉辉还要开他的玩笑。
凌至秋局促地一个劲道歉，“对不起，我、我再练练！”
孙淑婕笑吟吟看着他，安慰道：“没事的，吻戏嘛，我都不紧张。”
凌至秋只能头顶冒着烟，不停地对着脸扇风来降温。
导演对这场戏的要求也不高了，只要凌至秋能够顺利念完台词就好。于是偷偷在摄影机看不到的角落里把下面一句词贴在那里，让凌至秋能看到。
“我，我不是想要你的身体，……我是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心情！”凌至秋终于念了出来。
孙淑婕轻笑，“锐，不要说了，你已经长大了，这种事情没什么的……”她两手环着凌至秋的肩膀，送上了自己的嘴唇。
双唇相接的瞬间，凌至秋忍不住抖了一下，眉头迅速皱了起来。
——果然，触碰到女人柔软的唇，他还是有点不大自在。
可是对BOSS的吻，却期盼得不得了！恨不得抱紧BOSS，不让他离开！充满男性狂霸的气息和飘忽的麝香味，那样的吻，才是凌至秋所渴望的。
“咔。……秋秋哇，你的表情怎么像四我们的孙大美女在强迫你。”沈玉辉无奈地挥了下手。
凌至秋欲哭无泪，“我，我……对不起。”
孙淑婕眨眨眼睛开玩笑，“难道这是你的初吻吗？秋秋？”
凌至秋的面皮变成了一根胡萝卜，低头，“……呃……”
王玉在旁边憋了好久了，他超级想笑！可是又不敢笑话凌哥，他是没想到凌哥竟然会如此纯情。
其他演员有的在甲板上享受海省冬日温暖的阳光，有的在一旁看。
再过几天，有一场叶杉和花哲锐在沙滩上的吻戏，那是花哲锐追随唐静妍失败之后，回国伤心欲绝，和叶杉的一个不带情-欲的安慰吻。
路欢歌在一旁暗暗思量，莫非到时候凌至秋也会这般频频NG么……呃，其实能够和美男子接吻，感觉真是挺好。之前她和沈飘羽就有好几场吻戏，挺愉快的。
孟思雨演的叶杉好友宋悠悠也跟着剧组到了游轮，易清风偷偷跟她在后面嘀咕，“凌至秋那家伙，该不是看着孙姐漂亮，故意NG的吧？”
“你才会那么做吧？”孟思雨不太信，不过心里也不舒服，“怎么老是NG，有那么难吗？”
凌至秋喝了几口冰水，将脸上的红晕镇压下去，然后呼呼了好一会儿，犹如上刑场般毅然决然道：“好了，来吧。”
孙淑婕眼神哀怨，“秋秋，跟我拍吻戏就那么痛苦？”
凌至秋又差点破功，“啊啊啊，不是、不是，孙姐，你不要这么想……”
“哈哈，逗你的！”孙淑婕挤挤眼。
这么调侃了几句，凌至秋状态好些了，这场戏终于通过。
游轮上的戏全部拍完，又拍海滩戏份。
黑暗的夜晚，哗啦啦的海潮，孤独的两个人，站在一起谈论着心事。
叶杉流着眼泪，“锐，我只要一想到你难过的表情，我的心就会疼痛，无法呼吸……”
花哲锐温柔地抬起她的脸颊，轻轻地说：“我为什么……就是无法喜欢上你这样的女孩呢……”声音里满是痛苦、脆弱与伤感。
他的肌肤与夜色对比，惊人的苍白而细致，整个人空灵得如同一个玻璃人，柔软的发丝在夜风里飘扬，捧着叶杉的脸颊，缓缓地低下头，吻上了女孩的唇瓣，良久。
“咔！”
两人放开了对方。这场戏倒是意外的顺畅！
路欢歌不由心有抑郁，为什么凌至秋跟她拍吻戏就不NG！
沈玉辉也很惊讶，“秋秋，你今天表现得超棒哎。”
凌至秋却没说话，按了按眼睛，声音低沉，“嗯。”
他又入戏了。
这个吻并不像跟唐静妍的吻那样，带有男女之间的挑逗和欲-望成分，而是两个悲伤的人互相舔舐伤口，这样的吻，也是淡淡的。
所以，他并没有什么心理障碍。何况之前也对女孩子的嘴唇有了一定的了解，总算是适应了。
下一场戏，花哲锐抱着叶杉正在说话，却看见尾随叶杉而来的司仕铭。司仕铭冲过来，一拳将花哲锐打倒在海水中，溅起浪花一片，然后狠狠地瞪了叶杉一眼，准备离开。
“Action！”
吧嗒吧嗒的脚步声冲过来，凌至秋放开了叶杉，睁大眼睛，沈飘羽的拳头在瞳孔中放大。
砰！
啪啦！
“咔！”沈导喊了停，但是晚了一步，“飘羽啊，你走得太快了，机子跟不上你，你完全遮住了秋秋哦。”
沈飘羽道歉，“哦，对不起。”
凌至秋已经跌到了水里，有点狼狈。
沈飘羽伸出手去拉他，“没事吧？”
凌至秋笑一笑，拉着他的手站起来，“没事。”虽是假打，可是拳风还是刮到了脸上，真有点疼。
王玉那个心疼啊。凌哥什么时候挨过打？
接下来，沈飘羽不是走不到位，就是转身太过，或者气势不足，总之各种出状况，每次都是把凌至秋打倒在水中之后，他才停下来。
尽管他每次都会带着歉意去拉凌至秋，可次数多了，凌至秋也渐渐领悟了一点什么。——他，难道是故意的？
沈飘羽是电影学院出身的专业演员，这部戏所有的演员里最少NG的一个，今天这样，难道是有什么内情？
又一次被打倒后，凌至秋坐在水里，抬头看着沈飘羽伸过来的手以及他脸上那种刻意的抱歉神色，百思不得其解。
他没有拉沈飘羽的手，自己站了起来，走到了一边。他脸上真的被碰到了，口腔内侧的皮被牙齿磕破，出了些血，他用舌头舔了舔，嘶嘶的疼。
王玉非常愤怒，却拼命压制，虎着脸看了沈飘羽一眼，把水瓶递给凌至秋。
凌至秋咕嘟几声咽下去，喉间有点甜，让王玉拿个水袋来冰一冰脸。
沈玉辉明白这几个偶像演员之间恐怕是有了内部矛盾，于是不再笑着说话，把沈飘羽拉过去，“飘羽，你再好好看看，按着我给你设定的路线走。表再出错了，造吗？”他又压低声音，“至秋明天还有别的戏份，你看他的脸都快肿了……”
沈飘羽自是连连道歉，“对不起，导演，我之前没演过动手的戏份，有点把握不住轻重。”
这肯定是假话。
剧组里的氛围凭空紧张了起来。
易清风看着这一幕，站在人群后面，洋洋得意。
孟思雨见不得他那个表情，无语地问：“我说师兄，该不是你撺掇沈飘羽去对付凌至秋吧？至于这样吗？”
“切，我就随便说了两句，提了下今天的戏份，说如果是我，肯定要给这小子好看。谁知道沈飘羽居然也当真了，到底是才刚毕业的小孩。”易清风眉飞色舞地笑，然后又说：“凌至秋最近风头也太盛了吧，你看看，剧组数他的助理最多，楚总也动不动就让人来问他的情况，他还三天两头地出去领奖，剧组的进度全照着他的情况排，凭什么呀？！哼。根本才是第一次演戏而已！居然就耍大牌。”
孟思雨想了想，摇摇头，“我看凌至秋人挺好，哪里耍大牌了。你是嫉妒吧。”
“孟思雨，你说话注意点，”易清风跟这个小师妹也不是什么非常好的关系，尤其是对方曾经也打过楚长东的主意，“我用得着嫉妒他？他算什么？”
孟思雨暗自冷笑，没有继续搭话。
导演让凌至秋休息一下，先拍摄沙滩上司仕铭与叶杉的对话。
王玉阴沉着脸，掏出手机给凌至秋的侧脸拍了几张照片，然后鼓捣着发了出去。
“你干什么？”凌至秋问道，“这个不能发微博哦。”
王玉点头，“我是发给蒋哥。”
凌至秋奇道：“为什么发给蒋哥？”
“蒋哥说了，要是剧组有人欺负你，一定要给他讲。”王玉愤愤不平，“这是楚总的意思，楚总又是因为老板的吩咐。”
凌至秋脾气一向不错，可今天被打了这么多次，火辣辣的疼，也很不爽，“那你说吧，记得实话实说，不许添油加醋。”
没两分钟，蒋宁的电话打到了凌至秋的手机上，“怎么回事？沈飘羽打你？”
“拍戏，正好有这一场。”凌至秋目光平静，“平时他NG很少，今天不知怎么，断在这里很多次。”
蒋宁沉吟许久，“我打个电话问问沈飘羽的经纪人。”
凌至秋有点为难，“蒋哥，这次是不是先算了……”刚刚才发生，蒋宁就打电话给沈飘羽的经济人兴师问罪，这样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蒋宁不肯作罢，“至秋，你不知道，如果你第一次忍让了，下一次的事情恐怕比这个更过分。我之前看沈飘羽这小孩挺单纯的，他家里人也都是德艺双馨艺术家。今天这么做，恐怕不是他自己的意思，说不定是受了谁挑唆。”难保不是那个易清风。
“那……他经纪人也不在这里，说了能管用吗？”凌至秋有些犹豫。
“管用，沈飘羽还是听话的。你今天不把他这种欺负人的苗头截断在这里，明天吃亏的是他自己。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软萌好捏，”蒋宁直接把王玉时常形容凌至秋的话给用上了，“他要是碰到个把脾气火爆的，过后被人打、被人整也不是不可能，得压压他这股莫名其妙的傲气。”
凌至秋沉默，过后点点头，“那好吧。”
这天最后一次，沈飘羽没有再使坏，轻轻松松就过完了这一条镜头。
收工时，凌至秋看见沈飘羽接到了他经纪人的电话。
凌至秋不知道蒋宁是怎么跟沈飘羽经纪人说的，沈飘羽经纪人又是怎么教训他的，总之，此后沈飘羽再也没有这种类似的NG过。
虽然两人之间闲暇时的互动更少了，不过没有麻烦总是好的。
谁都不知道，当天孟思雨也偷偷地给什么人打了电话，说完之后，她对着易清风的背影露出个轻视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要早一点~~~~~~一些小小的勾心斗角，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