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点头,给江倦找来了布尺,王爷不在,江倦宽衣解带就格外干脆了,他摸索半天,绕过一周,低头一看,惊住了。
尺寸居然和王爷说完对上。
这一次的一点也不差了。
江倦陷入了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江倦才纳闷地问兰亭:“兰亭,你说王爷会不会趁我在睡觉,偷偷给我量过一次?”
兰亭:“……”
她吞吞吐吐地说:“公子,王爷与其大费周章地为你量腰围,他应当更愿意对你做一些别的事情。”
衣服都脱了,只是量个腰围吗?
话本都不这么写的。
“别的事情……”
江倦睫毛一,觉兰亭好像说有点理,比起给他量腰围,王爷应该更热衷于亲他或者咬他,反正就是骚扰他,让他没法好好睡觉。
想到这里,江倦丢开了布尺。
他来自的院子,其实除了被王爷说不好抱有点生气以外,就是还没睡好觉,江倦往后一躺,正打算再好好睡个笼觉,不幸突然降临。
“王妃,驸马与安平侯来了,”高管事一路小跑,“驸马是有话与您说,可要他们?”
江倦:“……”
他当然不想安平侯,可是驸马不仅安慰过江倦,还帮他解过围,江倦痛苦地在软榻上蹭了好几下,才幽幽地说:“吧。”
高管事笑眯眯地说:“王妃快与奴才来。”
高管事过来请示江倦的时候,苏斐月与安平侯已经被安置好了,他们坐在正堂,苏斐月与往常无异,一派悠闲,倒是安平侯,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也打了结,好似几日未曾梳洗。
事实上,他也确实几日不曾梳洗。
在狱被关押三日,安平侯整个人狼狈不堪,他顶着异样的目光走官府,本要踏上侯府的马车,却又被苏斐月拦了下来。
“照时,与我去离王府,向王妃歉。”
苏斐月只一句话,就让安平侯的心跌入了谷底。
这三日,他想了许多事情。
江倦过去对他的胡搅蛮缠,现在的视若无睹,还有江倦与离王的亲昵,一言以蔽,安平侯后悔了。
可后悔也无济于事。
再后悔,他也要来歉,为他的退婚,为他过去对江倦的种种忽视与冷待。
安平侯握紧了茶杯,突然听苏斐月开了口:“王妃。”
安平侯抬起头,少年与王府的管事一同走入,他一身春衫,色泽明艳,人又生肤发黑,偏偏鬓发微乱,又落下了几绺,无端增添几分懒倦的美感,好似……
好似才与人亲热过一番。
思及此,安平侯把茶杯握更力,下一刻,“啪”的一声,他竟生生捏碎了茶杯,瓷片刺入手,血流汩汩。
“侯爷,您这……要不要找人来包扎一番?”
高管事犹豫地开了口,安平侯沉声:“不要紧。”
他说不要紧就不要紧吧,高管事不吭声了,江倦更是不太想理会安平侯,他只在发响声时瞟来了一眼,然后就收了目光,并不想管他是不是受伤了。
安平侯他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吝啬于给自,心更为憋闷。
江倦问苏斐月:“驸马,找我有事吗?”
苏斐月叹了一口气,“也不是什么大事,照时他……”
苏斐月看向安平侯,语气歉然:“退婚事,是我们对不起你,不论怎么样,照时都欠你一句歉。”
原来是这样,江倦“啊”了一声,不知该说什么好。
“照时。”
苏斐月喊了一声,安平侯恍然神,同样是歉,三日前,他在酒楼里只觉愤懑与屈辱,此刻却满心悔意,安平侯闭了闭眼睛,缓缓地说:“王妃,过去是我对不起你。”
“明知你的心意,却还一度践踏你的心,日日与……你兄长踏青游玩,丝毫不顾忌你的心情,也一度冒犯你。”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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